第八章:她竟看到了相同的物種,一條人魚孩
遲陌忱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定睛看去,傾傾正雙手墊在腦袋下,趴在海堤上,撅著嘴瞪他。
他松了一口氣,好在,他的傾傾沒事。
“傾傾,你終于肯出來了。”他單膝跪下,滿眼歡喜。
蘇憶傾不出聲,又甩起魚尾,海水飛濺。
遲陌忱知道她是生氣了。
“對不起,今天來晚了?!?p> “哼!”
“今天有點(diǎn)事耽擱了,我給你道歉,你別生氣好不好?我給你帶了禮物,要上來看看嗎?”
蘇憶傾眼睛一亮,禮物!
她這才“不情不愿”的上岸,離了海的魚尾頓時變成一雙腿,除了上半身用大殼子遮擋的隱私部位外,其余位置裸露在空氣中。
許是夜色很暗,襯顯得她的肌膚是那么白亮。
遲陌忱眼光一頓,呼吸止住,明明不是第一次看,可每次都忍不住。
傾傾撲進(jìn)他的懷里,仰著頭,一雙大海藍(lán)的眼睛很亮很美:“禮物呢?臭男人,你要是敢騙我,我以后就都不理你了!”
遲陌忱撿起地上的外套圍在她腰間,勉強(qiáng)遮住那處,只是效果不佳,遮擋的地方只有那么一點(diǎn),若隱若現(xiàn)的反而讓他血脈更加噴薄。
但忍耐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次也不例外。
他彎腰將她抱起,回到車上,慣例捏起小毯子披在她身上,轉(zhuǎn)而深情看她,情深不能已時,低頭欲吻她。
蘇憶傾抬手捂住他的嘴巴:“禮——物?!?p> 遲陌忱無奈吻了吻她手心,同時又慶幸今日帶了禮物來,否則她都不一定愿意出來和他相聚這一小會兒。
他從副駕上拎過一個袋子,蘇憶傾立馬好奇的將腦袋湊過去,便見他拿出一塊布料,那布料上還吊著兩條帶子,摸起來軟軟的,還能拉伸。
“這算什么禮物,你騙我。”
遲陌忱眉眼柔和,同她解釋:“你不是說用大貝殼遮住胸//部總是膈到你嗎,所以穿這個會舒服些?!?p> 蘇憶傾掀開毯子,低頭看向自己面前那處。
臭男人說,這里叫胸//部,是要保護(hù)好不能讓別人看的,當(dāng)然,除了他。
而且現(xiàn)在遮住位置的兩個大殼子,臭男人說這個叫貝殼,但她不習(xí)慣這么叫。
不過大殼子確實(shí)總是膈到她的肉,讓她很不舒服。
她拿起他手中的布料,自己擺弄了會,不懂怎么穿。
“我不會,你幫我?!?p> 遲陌忱喉結(jié)滾動,眼風(fēng)炙熱,呼出的氣體都散發(fā)著熱意。
蘇憶傾卻毫無察覺,單純的看著他。
在他要給她穿上時,她很是配合的張開雙臂。
……
三個小時后,蘇憶傾被遲陌忱抱著回到海邊。
她下了海,魚尾現(xiàn)出,指著不遠(yuǎn)處的車不滿的嘟囔:“那個小房子不好,我的頭都被撞痛了,而且好擠?!?p> 遲陌忱輕咳一聲,滿面春光的揉揉她的頭:“以后在大房子,今晚情況特殊?!?p> “哦?!?p> “傾傾,親一下再分別?!?p> “你想得美哩!”蘇憶傾直接轉(zhuǎn)身潛入海中,在大海游竄,卻因這個禮物穿著舒服而心情過于愉快,沒看障礙,一頭撞在珊瑚上。
頭頂?shù)奶弁春苁钦鎸?shí),蘇憶傾一個打挺,坐起身來,眼中充滿茫然。
她第一時間看向自己的下半身,還是腿,再看看周邊,是床并非大海,手也是干的。
窗外的雨下得很大,還伴隨幾道白光,接著,一聲驚雷劈下。
蘇憶傾嚇一跳,后背布滿冷汗,一時分不清究竟是被雷嚇到還是被夢魘嚇到。
總之,現(xiàn)在的她覺得哪哪都不真實(shí),睡意全無。
回想起方才的夢,心底竟升騰起一絲恐慌,太真實(shí)了,仿佛那不是夢,而是曾真實(shí)經(jīng)歷過,可夢中的男人,模樣記不起了,名字……也記不起了。
另一邊,紅湖灣別墅區(qū)。
遲陌忱緩緩睜開眼睛,意識逐漸清晰。
奇怪,今夜的夢境竟然變了,這一年以來,頭一次發(fā)生變化。
魚還是那條魚,可惜模樣依舊看不清。
他嘆息一聲,坐起打亮房間燈,身形卻驟然僵住,捏著被子的手微微顫抖,直至將被子掀開,低頭往褲襠一看。
“……”
換了身睡衣后,他站在浴室鏡子前,盯著自己,忽然自嘲:“離譜?!?p> 他竟然對一條魚……
簡直是離天下之大譜!
他怎么會對一條魚感興趣?!
無法理解,即便是發(fā)生在夢境。
瘋了,一定是瘋了……
——
翌日。
蘇憶傾下樓用早餐,蘇父盯著她脖子:“傾傾,項(xiàng)鏈怎么不戴了?”
“爸爸,實(shí)在是太貴重了,我要是戴著出去大家都用異樣的眼光看我,我不適應(yīng),所以把它收起來了。”
蘇父沒說什么,只吩咐再打造一條較低調(diào)點(diǎn)的。
女兒脖子那空落落,總得添點(diǎn)什么。
“這個你先拿著?!碧K父遞來一條鑰匙。
蘇憶傾接過,便聽:“是一棟記在你名下的別墅,你有閑情時就去住住,或者想和朋友小聚一下也可以過去,總住在家里不好,要適當(dāng)換換環(huán)境。”
蘇憶傾愣了好久才出聲:“謝謝爸爸?!?p> 在蘇家獲得的一切超乎她意料,享受富足的物質(zhì)條件的同時還承受了滿滿的愛意。
讓她有些無措,鼻頭發(fā)酸。
早餐過后,她隨意套件保溫的外套便由司機(jī)送往程柚初的公寓,并讓蘇洐不要安排保鏢跟著。
然而公寓樓下不知發(fā)生了何事,約有十名身著白色實(shí)驗(yàn)服的人在尋找什么東西。
領(lǐng)頭的人指揮:“一個角落都不準(zhǔn)放過,要是找不到,我們都得遭殃!”
蘇憶傾沒敢靠多近,隱隱覺得他們不像好人,腳下加快步伐行進(jìn)公寓樓,卻在最后一刻和領(lǐng)頭的人對上視線,心頭一驚。
那人的臉毀容了,布滿猙獰的燒傷痕,整個人看上去兇神惡煞的。
她匆忙低頭躲避目光,沒由來的發(fā)怵。
領(lǐng)頭的人見她進(jìn)了公寓,又回頭重新指揮手下尋找別處。
電梯口被放了維修的公告牌,蘇憶傾哀嘆一聲,12樓,她得爬到什么時候。
無計(jì)可施,她聽天由命爬樓梯。
就在她剛踏上前往三樓的一級臺階,二樓的長廊最暗那角突然傳來一絲聲響,很熟悉的聲音,她曾在自己身上聽到過。
那是魚尾甩在地板發(fā)出的啪啪聲。
蘇憶傾腳步一頓,往后退,站在二樓長廊向最邊的那間房門口眺去。
只見墻與墻形成的陰影一角,正匍匐一條小人魚。
如果說她的人魚形態(tài)是成年形態(tài)大小,那此刻見的那條應(yīng)是她年紀(jì)的三分之一。
一條人魚孩。
蘇憶傾震撼到錯不開眼,愕然失色。
她竟在這見到了和她相同的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