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慢慢來,不著急,我陪著你呢。”沈逸澤輕聲安慰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溫柔的磁性。
林暮緩緩抬起眼眸,視線與沈逸澤交匯。她輕輕咬著下唇,聲音有些顫抖:“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有點害怕想起來那些事?!?p> 沈逸澤將手輕輕搭在她的肩頭,語氣溫和而堅定:“不怕,有我在呢,別擔心。”
“你會一直陪著我嗎?”林暮的聲音漸漸變得微弱,像是在自言自語。
她微微側身,伸手緊緊抱住沈逸澤,把頭深深埋進他的懷里,仿佛那里是唯一的避風港。鼻尖傳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讓她感到一絲安心。
沈逸澤感受到懷中的溫度,雙臂緩緩收緊,環(huán)抱著她?!皶??!彼统恋穆曇粼谒呿懫?。
“再睡會,現(xiàn)在還早?!鄙蛞轁奢p拍著姑娘的后背。
林暮翻身躺下,帶著未散的困意漸漸沉入夢鄉(xiāng)。沈逸澤則靠在床邊,輕輕閉上雙眼,均勻的呼吸聲和著窗外微風,仿佛時間都慢了下來。
北樓內
童雅緩緩睜開雙眼,視線停留在身旁熟睡的陳俊生身上。想起昨夜種種,臉頰不自覺地泛起淡淡紅暈。她小心翼翼地從被窩里抽出身體,生怕驚擾了還在沉睡的人。
穿衣的動作輕柔而迅速,每一件衣物都像是怕吵醒陳俊生。
童雅站在門口,最后一次回頭望向那張安詳?shù)乃槨髅鹘阱氤?,卻又仿佛隔著一層薄紗。最終,她輕輕帶上門,腳步聲在走廊盡頭漸漸消失。
其實,在童雅起身的那一刻,陳俊生就已經醒了。他只是靜靜地躺著,聽著穿衣聲、走動聲,直到那扇門悄然關上的聲音傳入耳中,才慢慢睜開眼睛,若有所思地望著天花板。
當林暮從沉睡中緩緩蘇醒,窗外的陽光已經爬上了半空,宣告著午時的到來。她睜開惺忪的睡眼,在身旁尋覓那道熟悉的身影,卻不見沈逸澤的蹤跡。
起身洗漱完畢后,她緩步走下樓,一股暖融融的米香悄然鉆入鼻腔。只見客廳通往廚房的拱門處,沈逸澤正背對著她,專注地守在一鍋慢慢熬煮的粥前。
林暮靜靜站在那里,望著他認真執(zhí)著的背影,心中泛起一抹溫柔的漣漪。這尋常的一幕,卻讓她感到無比安心與踏實。
沈逸澤聽見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緩緩轉過頭去。映入眼簾的是那姑娘帶著淡淡笑意的面容,她的眼眸如同新月般彎彎地瞇起。
“醒了,我熬了粥?!鄙蛞轁山o林暮盛了一碗遞給她。
林暮接過碗:“你什么時候醒的?”
“看你睡得香,就沒打擾你。想讓你多睡會。”沈逸澤寵溺的看著林暮說著。
沈逸澤盛好粥和林暮一同坐下喝粥:“晚上賀凌天談生意,你也會去吧。”
林暮聽聞此言,身子微微一僵,旋即輕輕頷首。
和沈逸澤在一起后,她不禁開始在意起自己所作所為,為了保護賀凌天而被利用,成為執(zhí)行殺戮任務的冰冷工具。
沈逸澤并未察覺到姑娘臉上那絲微妙的異樣,只是語氣溫和而又認真地叮囑道:“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凡事都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好嗎?”他的話語中滿是關切。
林暮點了點頭,繼續(xù)喝著粥。
夜幕漸漸降臨。
林暮與沈逸澤在南樓道別后,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
沈逸澤啟動了汽車,緩緩駛向賀家,而林暮則朝著隱峰的方向走去,等待今晚行動的具體安排。
沈逸澤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嶄新的電話卡,小心翼翼地插入手機。由于一只手開車,動作顯得有些遲緩,車窗外的燈一盞盞閃過,仿佛也在為他著急。
“喂?!鄙蛞轁傻吐曊f道:“他們今晚有行動,真正的毒蝎今晚會出現(xiàn)。”對方似乎已經預料到這通電話的內容,很快回應了他。
“你把眼鏡帶上,東西經過特殊處理,不會被發(fā)現(xiàn)。記得記錄下來?!笔捯愕穆曇羝椒€(wěn)而冷靜。
沈逸澤瞥了一眼副駕座位上的那副特制眼鏡,輕聲問道:“事情查得怎么樣了?”
“還在查,有點難度?!笔捯慊卮鸷喍?。
“掛了?!鄙蛞轁烧f完便迅速掛斷電話,將手機放在一旁。
車子停在離賀家不遠處的一條僻靜路邊,他取出那張剛用過的電話卡,點燃后扔出窗外,看著它在黑暗中化為灰燼。隨后,他重新發(fā)動車子,繼續(xù)朝賀家駛去。
到達賀家門口時,沈逸澤停下車子,深吸一口氣,戴上了那副特制的眼鏡。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架,他下了車,目光平靜地掃過四周。
賀嬌嬌早已等在門口,看到沈逸澤下車后,她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輕聲說:“還有二十分鐘呢?!?p> 沈逸澤微微推了推眼鏡,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提前一點總是沒錯?!?p> 賀嬌嬌上下打量著他,注意到他戴著一副眼鏡,不禁疑惑地問:“怎么突然戴眼鏡了?”
沈逸澤面不改色地解釋道:“沒休息好,眼睛有點看不清?!?p> 賀嬌嬌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卻并未察覺到任何異常,于是便不再追問,只是點了點頭。
“進去吧,父親在等你?!辟R嬌嬌走在前面,沈逸澤緊隨其后。
客廳中,賀凌天正慢條斯理地燃著雪茄,裊裊青煙在他指尖升騰。
此時,一陣細微的聲響打破寂靜,他緩緩抬起頭,視線穿過輕散的煙霧,落在走進來的兩人身上。
“阿輝,今晚務必小心行事,千萬不可出差錯?!辟R凌天目光凝重地叮囑著沈逸澤,話語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嚴肅。
沈逸澤點了點頭:“知道?!?p> 賀雨生注意到沈逸澤今日竟戴上了眼鏡,不禁微微一怔,隨后開口問道:“怎么今天戴上眼鏡了?”話語中帶著幾分好奇與疑惑,眼睛不自覺地在那副嶄新的鏡架上停留了片刻。
“他沒休息好,看不太清楚?!辟R嬌嬌輕聲為沈逸澤解釋道,話語中帶著幾分溫柔的體諒。
當這句話傳來,賀凌天的目光也隨之落在沈逸澤鼻梁上那副眼鏡上,他微微偏頭,眼神看了一眼身旁的賀雨生。
當賀雨生捕捉到賀凌天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后,默默地轉身走向一旁的柜子,取出檢測儀器。
他緩緩走上前,在沈逸澤面前停下,神情略帶歉意地輕聲說道:“抱歉了?!彪S后,賀雨生在沈逸澤眼前輕輕晃動著儀器,雙眼緊盯著儀表盤。
幸運的是,儀器并未發(fā)出任何警報聲,一切似乎都在掌控之中。這一瞬間仿佛被拉長,空氣中彌漫著微妙的緊張感。
“好了,阿輝,你也要不要介意?!辟R凌天微微坐直了身子,目光掃向沈逸澤。語氣溫和卻帶著幾分不容置疑:“在這個圈子混,多留個心眼總是沒錯的。”
沈逸澤勾了勾嘴角:“我明白。”
賀凌天看了看手表:“時間不早了,出發(fā)吧?!?p> 一行人出了賀家。
沈逸澤走向車子,賀嬌嬌幾步跟了上去,輕聲說道:“我和你一起坐?!彼穆曇衾飵е唤z不容拒絕的堅定。
沈逸澤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他知道賀嬌嬌這是要監(jiān)視他。
賀凌天和賀雨生坐一輛車,往和毒蝎約定的地點駛去。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林暮也踏上了前往目的地的路上。
車內氣氛略顯凝重,林暮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用力,隱峰坐在副駕上,后座則是童雅和五月。
“這次一定要特別小心,別出任何差錯,老板特意囑咐過,這單生意對他來說至關重要?!彪[峰的聲音在車里回蕩,目光掃過眾人。
林暮用另一只手掏出一根煙點燃,輕吸一口,緩緩吐出一縷青煙,點了點頭。
“是。”后座的五月和童雅異口同聲地回應,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
林暮的心里五味雜陳,想到自己要保護賀凌天那老狐貍的命,就感到一陣惡心。
想起之前賀凌天的所作所為,心中的恨意更甚。而童雅則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陳俊生的身影,那天晚上的畫面又浮現(xiàn)在眼前,臉微微泛紅。還好是夜晚,昏暗的車廂內,旁邊的五月并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
林暮透過后視鏡瞥了一眼童雅,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但很快又移開視線,專心開車。
“一一,到了地方后,你找個合適的位置架好狙擊槍,時刻留意老板他們的動向。一旦有危險,第一時間確保老板的安全?!彪[峰扭頭看著林暮,語氣嚴肅。
林暮聽到這個名字,心中不禁有些反感,但還是強忍了下來?!耙灰??”隱峰見她沒有反應,又叫了一聲。
“是?!绷帜夯剡^神來,低聲應道。
車輛緩緩駛入目的地,晚上十點的碼頭顯得格外冷清。幾盞路燈在黑暗中閃爍,幾輛卡車??吭谛敦泤^(qū),月光灑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給整個碼頭增添了一抹靜謐而危險的氣息。
賀凌天一行人下車后,沈逸澤環(huán)顧四周,眉頭微皺,似乎在尋找林暮的身影。
而此時,林暮已經悄然登上附近的山丘,透過狙擊槍的瞄準鏡,清晰地看到沈逸澤正在四處張望,嘴角微微勾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