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好巧

　　早上，6：50。

　　許硯跑完步，準備去樓下吃點早餐。

　　大老遠就看到江晚一個人坐在小攤旁的板凳上悠哉地嗦著米線。

　　許硯：……裝作沒看見。

　　本打算悄無聲息買完早餐就走。

　　結(jié)果不知道嗦米線嗦得正開心的江晚何時抬起了頭。

　　她招呼著：“表哥，這，過來坐著吃啊?！?p>　　被發(fā)現(xiàn)的某人在心中嘆了口氣。

　　算了，既然逃不過，倒不如大大方方坐下。

　　“早?！?p>　　打過招呼，許硯扯了一張紙，揩去板凳和桌上的灰塵，不太放心的又扯了一張紙，墊在板凳上，這才坐下。

　　目睹全過程的江晚：還挺愛干凈。

　　默默抽了張紙把自己嘴角殘留的油漬擦去。

　　但這并不影響她一下子打開話匣子，忍不住炫耀：“我就說和表哥有緣嘛，這才沒過幾個小時就又見面了。”

　　許硯無語。

　　這方圓幾里就這一家賣早飯的，能不見到就怪了。

　　對上她神采奕奕的眼神，一時想懟她的話堵在嗓子眼。

　　實在是不好佛了她的興致，違心說著：“是挺巧的?！?p>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許硯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你知道青州一中怎么走嗎？”

　　江晚猜測：“那？你要在青州一中讀??？”

　　得到了對方肯定的回復(fù)。

　　江晚忍不住碎碎念：“表哥啊，那學校不僅變態(tài)還黑心，必須穿校服也就算了，還必須拉上拉鏈，不然直接把你堵在校門口；吃個飯都得搶著吃，那群學生上輩子多少得是餓死鬼投胎；還有那個教導主任啊，你要是敢在下課時間睡覺，他就能問候你家族譜……”

　　說了一大堆，最后以“對了，忘了問，你讀高幾？”結(jié)尾。

　　許硯滿臉無奈，還是回答了：“高二。”

　　江晚思索：“高二啊?！?p>　　像是沒發(fā)現(xiàn)對方的臉色越來越差，宛如街道邊的七大姑八大姨，不停地詢問：“多大啊？”

　　“17。”

　　江晚自說自話：“17啊，巧了，我過段時間也17了，你說巧不巧？”

　　巧個頭啊……

　　許硯發(fā)覺跟她講話，仿佛耗盡了他一輩子的耐心：“這跟我要去一中有什么聯(lián)系嗎？所以……怎么走？”

　　江晚不解：“當然沒關(guān)系啊。不是，表哥，我跟你說了這么多，你還要去?。俊?p>　　“嗯，得去拜訪一個人，順便去熟悉新環(huán)境?！?p>　　許硯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不然憑她那腦子不知又會腦補些什么。

　　而江晚卻在想這大概就是身為好學生的自覺心吧。

　　她知道這人有多犟，也不再多說什么，而是開始跟他商量：“晚點去吧，現(xiàn)在跑去請人吃早飯還是人請你吃早飯？晚點我?guī)闳ァ！?p>　　聽到人愿意幫忙，許硯也不再多說什么：“好，麻煩了?！?p>　　……

　　江晚到門口時，許硯正好沖完涼。

　　看到他那白花花的腹肌，也絲毫不避諱，眼神直勾勾盯著，面不紅心不跳夸贊：“表哥，這是發(fā)福利了?練的不錯誒?！?p>　　許硯算是摸清她了，和她相處一定要學會不搭理，越搭理越蹬鼻子上臉，不搭理反而她自己就會覺得無趣。

　　他套上T恤，語氣平淡：“走吧?！?p>　　……

　　今天天氣算不上太熱，也不算涼快。

　　兩人決定走路前往目的地。

　　一路上，江晚都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不斷向他持續(xù)輸出青州一中的奇葩事件，美其言曰這是幫青州一中招生。

　　好一個招生簡章……

　　后者汗顏，且不敢茍同。

　　許硯：青州一中有你的介紹，真是它的“福氣”。

　　而在辦公室努力工作的校長莫名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