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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后,權(quán)臣竹馬跑來挖墻腳

第八章 她去了香云間?

  賀之珩出了牢獄,接過家奴遞來的手帕,將手上血漬擦去,“她想盤活香云間?”

  說這話時,他眼中微光浮動,似想起了某些事情。

  被詢問的家奴,長相是哪怕看過好幾眼都記不住的,他出來前特意換下陶家小廝的裝扮,聞言,點了點頭:“小人走時,小姐還在想對策呢?!?p>  賀之珩將血帕還給家奴,“知道了,晚上——”

  他拉長語調(diào),看了眼身旁明義樓侍衛(wèi),對家奴道:“我會去,飯菜咸點兒好,上次做淡了?!?p>  “小人知道了?!?p>  賀之珩意味深長目送他離開,想起那夜,他不禁摸上自己的唇,喉間難以自抑發(fā)出輕笑。

  這邊的陶錦書壓根不知道自己被某只男鬼盯上了。

  她還在伏案,奮筆疾書,手肘差點抽筋。

  等終于寫完的時候,陶錦書滿意地將其拿起,端詳片刻,然后笑著將紙揉成一團(tuán)。

  “簡直就是…”陶錦書話說一半,泄氣側(cè)臉趴在案上,欲哭無淚。

  最終,她深吸了一口氣,起身,鄭重其事對春桃道:“我餓了。”

  春桃噗嗤一笑,福身調(diào)侃道:“那小姐想吃些什么?”

  “就做些尋常糕點好了,填填肚子。”陶錦書撒嬌笑道。

  “是是是,奴婢這就去?!贝禾逸p笑出聲。

  陶錦書淚眼汪汪目送她離開,隨后呆滯看了桌案一會兒,駝背起身,徑直倒在一側(cè)的坐榻上,似靈魂出竅,直勾勾望著頭頂平棊。

  長期以來,香云間都在陶家商行的邊緣徘徊,但香料還是用著一等一的好貨,且干而不潮,說明時常更換,從這兩點可以證明這張笙不是個奸懶饞滑之輩。

  她今日與那張笙閑聊,言語中也能感覺出他對香料的喜愛程度,懈怠也不過是因為主家不重視,自個兒的熱情也被消磨。

  她今日得到那盒桃花粉還是張笙親自調(diào)的,味道不俗,可見其平日沒少研究香料脂粉。

  各種痕跡看來,這香云間都不該如此默默無聞。

  那問題到底出在哪兒?

  春桃端回剛蒸出的赤豆糕,這是陶錦書的最愛。

  陶錦書打斷思緒,鯉魚打挺起了身,胳膊搭在案上,拿起一塊糕點塞入口中。

  糕點入口即化,味道卻沒想象中的驚艷。

  陶錦書隨口說道:“怎么這糕點沒那么香了?”

  春桃面露驚訝:“做法和用料都和從前一樣啊,我看吶,是小姐近些日子吃多了有些膩味。”

  陶錦書聞言,贊同點了點頭,咀嚼的動作不自覺放緩,她余光瞥向手中未吃完的糕點,雙眸微瞇,腦子忽然靈光一閃。

  對呀!那香料店雖品質(zhì)佳,但卻沒什么亮點,無非就是最常見的那幾款,哪怕是隨便跑個攤位都能買到,區(qū)別也不過是品質(zhì)不同。

  愛香的人就如同她吃這糕點一般,早都聞膩了,偶爾用香的,也犯不著專程去他們店里一趟,左右哪個店都有。

  唯一讓她感覺驚艷的那盒桃花粉,張笙卻不知何緣故,沒有公開販賣,若要打破僵局,或許那盒子桃花粉不失為一個創(chuàng)新關(guān)鍵。

  “春桃!春桃,你真是我的好春桃!”

  陶錦書激動地熊抱住春桃,差點把她勒暈過去。

  一直到晚間,陶錦書在飯局上也難掩喜色。

  陶儒打趣問她是遇見什么喜事兒了。

  哪知,陶錦書只是神秘一笑:“爹爹莫急,等過段時間你知道了。”

  “諾諾越發(fā)大了,竟也有了自己的小心思?!鳖櫱搴蜔o奈搖了搖頭。

  “瞧賀哥哥說的,你我年歲分明只差了半歲,卻顯得你多老成似的。”陶錦書回了他一嘴。

  雖然,在她眼里,賀之珩確實比兩年前成熟了許多,但真情流露時,她依舊想起的是那個十六歲的賀之珩。

  顧清和溫和的笑意微僵,陶儒安慰性看了他一眼,便埋頭吃飯去了。

  陶錦書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振興香云間計劃,壓根沒心思去關(guān)注顧清和的表情。

  飯后,顧清和照舊將她送回院內(nèi),陶錦書難得安靜,顧清和也依舊沉默。

  直到陶錦書要走入自己院內(nèi)的那一刻,顧清和開了口:“諾諾?!?p>  陶錦書腳步一頓,回頭好奇看向他,“嗯?”

  “你覺得我很老成嗎?”顧清和負(fù)手而立,垂眸看向青石磚路,微風(fēng)吹動他的額發(fā)。

  陶錦書有些好笑地望著他,沒正面回答他的話,她撩起耳邊長須,堅定道:“為官者,當(dāng)然是老成些好?!?p>  “你希望我老成嗎?”

  你喜歡的,是這樣的我嗎?

  他雙唇抿作一條線,背后的手無意識握緊。

  “自然是希望。”陶錦書毫不猶豫道。

  顧清和肩頭一松:“嗯,夜深露重,早些歇息?!?p>  這就夠了。無論她是出于哪方面的考慮,至少她認(rèn)可了自己。

  想起賀之珩鬼魅般的做派,顧清和心頭松快不少。

  那樣的行事作風(fēng),若讓陶錦書瞧見了,定會心生反感。

  青梅竹馬又如何?

  陪她度過兩年的是他,被她認(rèn)作是竹馬的人也是他。

  兩年間,他完完全全喜歡上了陶錦書,那陶錦書自然也會喜歡上他。

  而且細(xì)作風(fēng)波過后,賀之珩也定會返回京城,他甚至沒有時間來陪陶錦書,自己竟會為了這點子事緊張,真是可笑。

  沉浸在思緒的顧清和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在以一種完全不講理的方式,臆想陶錦書對他的感情。

  屋內(nèi)的燈亮了又滅,人影漸消。

  陶錦書睡前,寶貝似的親了親那個瓷盒,這才眉眼舒展,滿意爬上了床。

  不知為何,今夜人們的睡意都格外沉重。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潛入房間,如同一條冰冷的蛇,緩緩爬上床沿。

  那人指尖微涼,輕輕撫過陶錦書的臉頰,帶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賀之珩的烏發(fā)披散至腰間,一襲黑衣勁裝完美將他的腰間曲線勾勒,寬肩窄腰,側(cè)躺在床上,胳膊將陶錦書柔柔圈住。

  賀之珩將頭埋在陶錦書脖頸處,貪婪掠奪她的氣息,恨不得露出利齒將她蠶食殆盡。

  那件事之后,他便回到了賀家,行尸走肉過了兩年。

  唯有在收到陶錦書消息時,他才會感覺自己重新長出了經(jīng)脈、血肉。

  賀之珩圈抱著陶錦書,想用力一點,將她揉進(jìn)自己的骨髓,卻又唯恐傷著她。

  “你會討厭我嗎?”討厭我變得跟賀家人一樣。

  “討厭也沒用?!?p>  他鼻腔里哼出一聲笑,自問自答道。

  夜,永遠(yuǎn)不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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