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慕尼黑醫(yī)院,神經(jīng)外科全球頂尖之一的私人醫(yī)院,擅長復(fù)雜腦血管病手術(shù)。
在慕尼黑郊外的停機坪上降落了一架云影SP-12私人飛機,機艙門緩緩打開,一個身穿黑衣大衣的男人踏出艙門,身后還跟著幾個隨行保鏢。
與此同時,停機坪對面停了數(shù)十輛黑色商務(wù)車,在裴肆閆剛下飛機時,這些商務(wù)車上的黑衣人人立刻下車動作統(tǒng)一,仿佛是提前練過一樣,這種壯觀的場景給人不小的震懾力。
“裴總,這些都是傅總的人。”
傅行舟,裴肆閆的舅舅,一個瘋狂到極致的野心家。
裴肆閆神情平靜地沒有一絲波瀾,剛走出沒幾步,為首的刀疤哥就上前來尊敬地頷首,“裴少爺,傅總讓我們這些下屬過來接機,前往醫(yī)院的路途很危險,我們屬下會一路保駕護航,安全送達目的地。”
一旁的王肖合正要阻止,被刀疤哥銳利毒辣的眼睛狠狠地堵住了。
裴肆閆從頭到尾沒有說話,跟著刀疤哥坐上了前往慕尼黑醫(yī)院。
慕尼黑是個多雨的城市,尤其是秋、冬季,每次下雨總帶著北德特有的陰冷,車行駛了十幾分鐘,天邊驟然下起淅淅瀝的小雨。
差不多再過了約莫十分鐘,一輛黑色豪車抵達慕尼黑私人醫(yī)院,主駕駛位的人走了下來,將手上長柄雨傘撐開,但這把傘卻不是給自己撐的。
那人走到車后排,替里面的人打開車門,裴肆閆從車上下來,那人連忙將傘撐到男人身上,生害怕沒有照顧周全。
裴肆閆邁著長腿走在前方,刀疤哥連忙緊跟著撐著傘,但因為男人身份矜貴的原因,不敢跟男人并排走。
他身上披著昂貴的黑色羊絨大衣,衣擺隨步而動,一只手插兜,步伐穩(wěn)重,而男人身后跟著一群人,他們都在為這個男人臣服。
當裴肆閆踏入醫(yī)院,這群人便止步,守在外面,他快步來到神經(jīng)外科重癥監(jiān)護室,他在前幾個小時前,收到老爺子夜間突發(fā)腦溢血,生命危在旦夕。
而在監(jiān)護室外已經(jīng)來了很多裴家的人。
“肆閆來了!”
不知是誰先注意到裴肆閆,驚呼了一下,瞬間全場的焦點落在風塵仆仆的裴肆閆身上。
裴肆閆的視線一直看向前方,絲毫不理會周圍這些無關(guān)人員。
進到監(jiān)護室,看到老爺子身上插滿了各種導(dǎo)管,監(jiān)護儀的警報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蒼老的男人平躺在病床上沒有一點生機。
他來的路上已經(jīng)了解到老爺子的情況了,情況不容樂觀,只有一線生機,有可能熬不過。
突然這時一個高大的男人進來了,眉眼處跟裴肆閆像極了,“好久不見了啊,肆閆?!?p> 裴肆閆漠然地看著他名義上的舅舅傅行舟,“舅舅。”
傅行舟邪性一笑,他雖笑,但渾身帶著陰濕的冷意,看著病床的老爺子,仿佛在看一具尸體,眉梢挑起,“猜猜,這老爺子還能躲過這次閻王爺下的死令嗎?”
他絲毫不覺得把一個搶救中的老頭當賭注有什么不妥。
“生死大事,不是我們能猜測的?!?p> 傅行舟立馬笑了出來,像是在嘲笑裴肆閆的幼稚,“我怎么忽然覺得你跟你媽越來越像了,你倒是把你媽優(yōu)良基因繼承的完美無缺?!?p> 沒有繼承他那個妹妹的愚蠢,倒是一件好事,但又是一件壞事。
“最近我聽說了一些雜言碎語,他們說,你回國是去找當年養(yǎng)你那家的女兒?”
傅行舟笑著問道,他瞇起眼睛緊盯著他這個好侄子的面部表情,生害怕錯過一點變化。
裴肆閆帶著寒意的眼眸直視著傅行舟,“舅舅你都說了,是雜言碎語,不要相信就好?!?p> 傅行舟點頭,“確實不該信。”
“不過,小閆吶,舅舅好心提醒你啊,人一旦有了把柄,你那個剛坐熱的位置,馬上就有人踹掉了?!?p> 傅行舟笑意越來越濃,一副我都是為你了的模樣,太虛偽了。
裴肆閆薄唇輕扯出一抹笑容,好似聽不懂傅行舟言語中的威脅,“多謝舅舅提點,只不過我想舅舅你搞錯了件事情,我對當年一起長大的那家女兒,只有恨?!?p> “既然有恨,那為何不殺了她?”
傅行舟輕飄飄的落下一句陰鷙的話,“是不敢,還是心疼?還是兩者都有?”
“舅舅可以幫你解決了她?!?p> “我自有折磨她的辦法?!?p> 傅行舟滿意的點頭,架起長輩的姿態(tài),語重心長地拍了拍裴肆閆的肩膀,“肆閆,好好留在這多陪陪老爺子吧,畢竟他可以費盡心血推你上位,我去看看你親生母親?!?p> 隨后傅行舟邁著長腿,悠閑地離開了。
整個監(jiān)護室里,只留下裴肆閆和老爺子兩人,裴肆閆拉開椅子坐在老爺子面前,眼前這個老頭是當年傾盡所有推他上臺的人,他好像把所有的一切都砸在裴肆閆的身上,即使這孩子跟他一點感情也沒有。
因為裴家家族枝葉茂盛,裴家掌權(quán)者只能姓裴,他不允許這么大一個裴家江山移主,姓傅。
正所謂豪門世家個個出類拔萃的人都流淌著薄情的血,因為他們都是踩著至親的尸體爬上來的。
裴肆閆也不例外,即使這個老頭下一秒死了,他也不會有任何情緒波動。
待在監(jiān)護室里許久,裴肆閆靜止的身體忽然動了,他往外面走去,路過二嬸時,二嬸輕聲告訴他:“阿閆,你媽被傅行舟軟禁了?!?p> 裴肆閆站在二嬸面前停留三秒,沒有遲疑轉(zhuǎn)身就走,因為他們現(xiàn)在在德國,各方都是傅行舟的勢力,到處都是監(jiān)控,他們一言一行都掌握在傅行舟的手上。
而這個二嬸此番善意的一句話,會害了她的。
此時裴家全體上下都在祈禱老爺子能夠醒來,如果老爺子一旦離世,那么這姓傅的外族人,會起兵攻打,并將裴家收入囊中。
在中國傳統(tǒng)的家族之中,絕不允許外族人坐到那個座位上,這是同姓之間捍衛(wèi)最后的防線。

顧語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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