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我站在公寓樓下,望著那扇熟悉的窗戶。陽光明媚,可我的后背卻一陣陣發(fā)涼。自從上次的事件后,我已經(jīng)很久沒來過這里了。
“林小姐?“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轉身看去,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背著畫板,手里提著行李箱。
“你是新租客?“我問道。
她點點頭,露出燦爛的笑容:“我叫蘇雨,是個插畫師。聽說這里的租金很便宜,就租下來了?!?p> 我看著她天真的笑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安。但轉念一想,既然公寓已經(jīng)恢復了平靜,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需要我?guī)闵先??“我問道?p> “太好了!“蘇雨開心地說,“我正愁找不到路呢。“
我們一起走上樓梯,木質樓梯依然發(fā)出吱呀聲。蘇雨似乎對這里很感興趣,不停地打量著四周。
“這里真有藝術氣息,“她說,“我一定能在這里找到很多創(chuàng)作靈感?!?p> 我勉強笑了笑,沒有接話。
到了302室,蘇雨掏出鑰匙打開門。房間已經(jīng)被重新裝修過,看起來明亮整潔,完全看不出曾經(jīng)的陰森。
“哇,比照片上還要好!“蘇雨興奮地跑進去,“你看這采光,太適合畫畫了!“
我站在門口,突然注意到墻角有一塊墻紙微微翹起,露出下面斑駁的墻面。那正是之前貼滿符紙的地方。
“蘇雨,“我猶豫著開口,“你一個人住這里......“
“沒事的,“她打斷我,“我膽子可大了。再說了,這里離我的工作室很近,很方便。“
我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也許是我多慮了,這里已經(jīng)安全了。
然而,就在我準備離開時,突然聽到一聲輕微的響動。轉頭一看,蘇雨的畫板不知何時倒在了地上,畫紙散落一地。
“奇怪,“蘇雨彎腰去撿,“我明明放得好好的......“
就在這時,一陣冷風突然從窗外吹進來,將一張畫紙吹到了我腳邊。我低頭一看,頓時僵在原地。
畫紙上是一幅未完成的素描,畫著一個穿紅裙的女人。雖然只有輪廓,但那姿態(tài)和神態(tài),分明就是......
“這是我昨晚的靈感,“蘇雨走過來,“不知道為什么,最近總是夢到一個穿紅裙的女人......“
我感覺后背一陣發(fā)涼,強裝鎮(zhèn)定地說:“蘇雨,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她歪著頭想了想:“除了經(jīng)常做那個夢,好像也沒什么。哦對了,昨晚我半夜醒來,聽到浴室里有水聲,但進去一看又什么都沒有。“
我的心猛地揪緊了。這熟悉的場景......
“蘇雨,“我嚴肅地說,“我覺得你應該換個地方住?!?p> “為什么?“她不解地問。
我正要解釋,突然聽到一聲輕笑。那聲音又尖又細,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我和蘇雨同時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浴室的門不知何時開了一條縫。
“剛才......“蘇雨的聲音開始發(fā)抖,“浴室的門是關著的吧?“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浴室里傳來水龍頭打開的聲音。嘩嘩的水聲中,夾雜著一種奇怪的聲響,像是有人在哼歌。
蘇雨的臉色變得慘白:“這......這是怎么回事?“
我深吸一口氣,拉著她往外走:“先離開這里,我再跟你解釋?!?p> 就在這時,浴室的門突然砰的一聲關上了。我們被嚇了一跳,緊接著,房間里所有的燈開始閃爍。
“??!“蘇雨尖叫一聲,指著墻角的畫板。我轉頭看去,只見那張紅裙女人的素描正在發(fā)生變化——原本空白的臉部,正在慢慢浮現(xiàn)出五官。
最可怕的是,那張臉正在對我們笑。
“快走!“我拉著蘇雨沖向門口。但門把手紋絲不動,仿佛被什么東西卡住了。
浴室里傳來腳步聲,很輕,但確實在靠近。我能感覺到蘇雨的手在劇烈顫抖,她的呼吸變得急促。
突然,我想起了什么,從口袋里掏出那個青銅鈴鐺。這是上次事件后,我唯一帶走的東西。
我用力搖動鈴鐺,清脆的鈴聲在房間里回蕩。浴室里的腳步聲停住了,燈光也不再閃爍。
“趁現(xiàn)在!“我拉著蘇雨沖向窗戶。三樓的高度讓我猶豫了一秒,但想到身后的恐怖,我還是決定賭一把。
“跳!“我喊道。
我們同時躍出窗戶,落在樓下的灌木叢中。雖然渾身疼痛,但總算逃出來了。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蘇雨驚魂未定地問。
我正要解釋,突然聽到樓上傳來一聲尖叫。抬頭一看,302室的窗戶邊,一個穿著紅裙的身影正站在那里,直勾勾地盯著我們。
她的臉上帶著詭異的微笑,手里拿著蘇雨的畫板。
“她......她不是......“蘇雨結結巴巴地說。
我點點頭,心里涌起一股無力感??磥?,這棟公寓的詛咒,還遠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