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聾的音樂依舊響徹在耳畔,燈光五顏六色,無孔不入的射向每一個角落。
舞池里男女盡情的,忘我的舞動,宣泄自己的情緒。
很少人注意到吧臺這里的動靜。
聞樾舟低眸,昏暗的環(huán)境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只知道他的目光一動不動落在池思眠燒紅的臉上。
呼吸交纏,混著酒氣,曖昧在彌漫,重金屬的音樂忽然間變得抒情起來。
依舊是伴隨著DJ,卻不像剛剛那樣刺激心臟。
而是刺激情緒和感官。
身體上的觸碰不是假的,姑娘似是沒有骨頭一樣身體柔若無骨靠在他身上。
池思眠一瞬間好像忘了要做什么?迷離的杏眼和他對視,像小鹿一樣眨了眨圓圓的眼睛。
她發(fā)懵了。
聞樾舟的眼神依舊寡淡,平靜,沉靜得像平靜的海面沒有任何波瀾。
就是這樣沉靜的眸子像是有某種吸力一般讓她沉淪,她看得仔細在里面看見了她的倒影。
心忽然一動,被什么東西扯了一下。
她喜歡這樣的狀態(tài),喜歡聞樾舟眼里只有她的狀態(tài)。
倆人保持這樣的姿勢足足有一分鐘。
祁飛看見那四人一直往下看沒動,池思眠剛剛好像下去了。
他站起身過去往下看,下面那倆人的身影他一下子就看到了。
拳頭瞬間握緊,后槽牙緊緊咬住,一股無名火在燃燒。
沈承南好戲看完了,他語氣溫和帶著戲謔:“思眠還沒抱夠???你哥要殺回來咯。”
池思眠如夢初醒般回神,看過去沈承南展示手機屏幕,屏幕上是瞇著眼湊近屏幕的池司允怒目圓睜的眼睛。
池思眠像是看見了什么怪物一般嚇得一哆嗦,松了手,往后退了兩步。
池思眠感受到對面?zhèn)鱽淼暮苤氐哪抗?,她這會兒開始不好意思起來,眼睛不敢和聞樾舟對視。
“那個,我們玩游戲呢!樾舟哥你別介意?!?p> 聞樾舟陳舊的臉破了冰,扯出一抹笑,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竟有些壞,“不介意,妹妹。”
最后一聲妹妹像是下了蠱一般,像一陣風入耳帶起一陣瘙癢再滑入心臟,心酥酥麻麻跳動的頻率都高了不少。
磁性,低沉,顆粒感,帶有聞樾舟獨有的音色。
表情壞,音色也壞。
池思眠呼吸一滯轉(zhuǎn)身走了。
她閉了閉眼,深深呼出一口氣依舊掩蓋不住悸動的心。
重新回到卡座,幾人為她歡呼。
“哦吼,可以啊思眠,太帥了?!?p> 池思眠裝出一副小意思的模樣,嘴都要翹上天了。
接下來的游戲池思眠都顯得興致缺缺,她起身去衛(wèi)生間。
在衛(wèi)生間平復好了心情出來,洗手臺是男女共用的公共區(qū)域。
她洗好手準備拿紙擦手,忽然手腕被人強勢扯住,用力往外扯。
池思眠心嚇得漏了一拍完全沒反應過來后背就被人狠狠摔在墻上。
池思眠從小學舞蹈什么疼沒受過?可這疼是莫名其妙的,她瞇了瞇眼,心里逐漸升起一股火來。
下一秒一個男性身軀覆蓋上來,她睜開眼睛看向來人。
祁飛黑著臉雙手撐著兩側墻壁,他臉色極其難看顯然是氣得不輕。
池思眠沒有猶豫頂起膝蓋直擊他最弱的地方,祁飛也是沒想到池思眠居然是這樣的舉動。
臉色瞬間漲紅,疼得跪在地上,脖子上的血管爆出來,看起來非常痛苦。
酒吧魚龍混雜大家也不想惹麻煩,紛紛看一眼就走開了。
池思眠眼底毫不掩飾的惡心,語氣冰冷:“祁飛你腦子壞掉了?還是精神有問題?”
“敢對本小姐動手動腳,要是今天本小姐帶了保鏢你早就被卸一只胳膊了?!?p> 祁飛疼得說不出話來,臉色漲成豬肝色,想說話張嘴又說不出來。
池思眠好心情徹底被他敗壞,她居高臨下冷冷看他:“想繼續(xù)在恒瑞待著就給我夾緊尾巴做人?!?p> 池思眠轉(zhuǎn)身就走,祁飛已經(jīng)緩過來了他扯著嗓子道:“池思眠,你難道沒有心嗎?”
池思眠感到無語,不想聽他說話繼續(xù)往外走。
見她不做停留祁飛趕忙補一句:“明明是你先招惹的我,現(xiàn)在又對我棄之敝履。”
池思眠又被氣到了轉(zhuǎn)身走過來,祁飛以為她是有話對自己說眼睛亮了亮。
但下一秒池思眠過去踢了他一腳。
“神經(jīng),真把自己當受害者了?”
“請你搞清楚,是你出軌了,本小姐對你有恩,你不感恩就算了,還倒打一耙,你豬八戒?。 ?p> “哦,不對,豬八戒都沒你忘恩負義?!?p> 祁飛想站起來可下面疼得厲害,他只能仰著頭看她:“是你先拿的錢羞辱我,逼迫我和你在一起,到最后你突然變心你讓我怎么甘心?”
“我逼迫你?祁飛你這豬腦子是怎么考上北城大學的?我什么時候逼迫過你了。”
“我從來沒說過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再給你錢,”
“我再重申一遍。”
“是我替你交了學費,交了住院費醫(yī)藥費,還有你的生活費和生活消耗品,我只說我對你有點意思,讓你考慮考慮?!?p> “是你自己主動來找本小姐說要和我在一起的?!?p> “祁飛,請問我哪里逼迫你了?”
“在一起后我不喜歡你了,所以呢?這不很正常嗎?我當時還覺得對你有愧,一直給你打錢買東西,彌補你,你他媽還給本小姐戴綠帽?!?p> 池思眠越說越氣,伸腿又補了一腳。
“果然,癩蛤蟆永遠都是癩蛤蟆,披了黑天鵝的羽毛也成不了黑天鵝?!?p> 罵完池思眠就走了,不想和這個垃圾廢話。
路過看戲的人聽見也是紛紛露出鄙夷的眼神。
從高位再次摔下來的滋味并不好受。
池思眠走出去就碰見了靠在走廊的聞樾舟。
剛剛還氣呼呼的心此刻有些愣住了。
聞樾舟也看了過來,他站直身體和她對視。
池思眠指尖輕輕收緊。
有些緊張和慌亂。
他聽見了?
聞樾舟看著她三五秒鐘走近兩步,目光在她身上看了看,才重新把視線放她臉上:“你哥讓我送你回去?!?p> 池思眠暗自松了口氣,愣愣張唇:“啊,好。”
池思眠回到卡座拿起自己的手機對幾人道:“我先回去了,你們玩。”
大家看向后面的聞樾舟紛紛露出“哦~我懂”的表情。
池思眠有些無奈又頭疼,別人的發(fā)小什么樣她不知道,但她的發(fā)小真的很賤。
走出酒吧,齊遠看見池思眠也有些意外,他打開車門對聞樾舟道:“聞總,張師傅家里有事先回去了。”
聞樾舟點頭表示知道了。
張師傅,是聞樾舟的司機。
這輛賓利是聞樾舟工作經(jīng)常用的車。
坐上車,黑夜里緩緩行駛在路上,池思眠看向窗外看著外面的夜景和紅色車燈,車燈有些晃眼,她輕輕瞇著眼睛看向別處。
“那人是你前男友?”
低沉平緩的嗓音讓池思眠瞬間緊繃起來。
她硬著頭皮道:“嗯?!?p> 他還是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