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貴妃一聽,坐直了身子,目光銳利地盯著淑妃:“你可確定?此事非同小可。”
淑妃連連點頭,神色篤定:“娘娘,妾身觀察許久,她對宮中眾人態(tài)度生疏,仿佛從未相識。妾身覺得此事大有文章。”
陳貴妃沉思片刻,說道:“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淑妃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娘娘,不如您派幾位宮妃前去試探一番?!?p> 陳貴妃輕輕頷首:“也好,本宮倒要看看這其中究竟有何貓膩。”
于是,陳貴妃按照淑妃的提議,邀請了幾位宮妃一同賞花,偶遇宋時歸。
“喲,這不是宋妹妹嗎?”一位宮妃陰陽怪氣地說道。
宋時歸看著眼前幾位陌生的面孔,一臉茫然:“各位是?”
幾位宮妃對視一眼,心中已有了答案。
“宋妹妹真是貴人多忘事,連我們都不記得了?”另一位宮妃冷笑道。
宋時歸尷尬地笑了笑:“姐姐們恕罪,我可能一時有些記不清了。”
淑妃在一旁悄悄觀察著,心中更加確定宋時歸是冒充的。
恰逢永嘉公主也在宮里,聽聞宋時歸入宮了,興致勃勃地來找她玩。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永嘉公主皺著眉頭,一臉不悅。
幾位宮妃連忙扯開話題,“我們在賞花呢?!?p> 永嘉公主看向宋時歸,眼中滿是關切,然后轉頭對幾位宮妃說道:“德妃姐姐,賢妃姐姐,麗嬪姐姐,剛剛本宮在游廊看見皇兄了,他一個人在那里小憩呢。”
幾位宮妃相視一眼,立刻離開了,淑妃再次來到陳貴妃處。
“貴妃娘娘,妾身所言不虛,那宋時歸果然不認識幾位宮妃。”淑妃急切地說道。
陳貴妃皺起眉頭:“看來此事不假?!?p> 淑妃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娘娘,再過幾個時辰便是太后壽宴,我們不如在壽宴上當眾揭露她的身份,讓她無處遁形?!?p> 陳貴妃點了點頭:“此計甚妙,若此事屬實,定能讓她身敗名裂?!?p> 太后壽宴,宮廷中熱鬧非凡。
宋時歸小心翼翼地跟在眾人身后,心中忐忑不安。她知道自己被淑妃算計了,此刻只想立刻離宮,遠離這是非之地。
就在她悄悄轉身,準備離開之時,迎面卻碰到了景隆帝。
景隆帝身著明黃色的龍袍,袍上繡著的五爪金龍栩栩如生,彰顯著他的尊貴與威嚴。
他那如雕刻般的俊朗面容透著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劍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緊抿,此刻卻因見到宋時歸提前要走而神情不悅。
“你這是要往何處去?”景隆帝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
宋時歸心中一驚,連忙俯身行禮,“陛下,臣妾……臣妾身子不適,想要先行出宮歇息。”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不敢抬頭直視景隆帝。
景隆帝上前一步,伸手抬起宋時歸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的眼睛,良久啟唇,“宣太醫(yī)?!?p> 他的目光深邃而熾熱,仿佛要將宋時歸看穿。
宋時歸對上景隆帝的目光,“不用不用?!?p> 景隆帝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為什么?”
宋時歸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陛下,臣女確有苦衷?!?p> 景隆帝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說來聽聽?!?p> 有什么事情,值得她這樣緊張兮兮愁眉苦臉的。
宋時歸咬了咬嘴唇,猶豫片刻后說道:“陛下,臣女肚子疼是老問題了,不值得宣太醫(yī),我只想出宮……”
說著,眼中泛起了淚花。
景隆帝臉色一沉,“宣太醫(yī)?!?p> “哎,現(xiàn)在不疼了,”宋時歸無語。
算了,跑不掉就跑不掉吧。
景隆帝,“……”
宴會上,歌舞升平,眾人皆沉浸在歡樂的氛圍中。
淑妃則時刻盯著宋時歸,等待著時機。
宴會進行到一半,淑妃突然起身說道:“聽聞宋小姐才藝出眾,不如在此為太后獻上一曲,以助雅興。”
宋時歸微微一愣,心中涌起一絲不安,但還是硬著頭皮應下。她的琴音略顯生疏,與以往的精湛技藝大相徑庭。
趙昭儀趁機說道:“這可不像宋小姐的水準,莫不是冒名頂替之人?”
太后的臉色沉了下來,皇帝也投來了懷疑的目光。
此時,宋時歸的姐姐宋嫣然也站了出來,說道:“妹妹入宮三年,如今歸來卻似換了個人,實在令人費解?!?p> 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宋時歸。
宋時歸心中一緊,強裝鎮(zhèn)定。
宋時歸的姐姐宋嫣然也在席間,她看著宋時歸,眉頭緊皺,心中暗自思忖:“這妹妹入宮三年,怎的如今變得如此陌生?”
于是,宋嫣然起身向太后和皇帝進言:“陛下,太后,臣妾女也覺得妹妹此次歸來,與以往大不相同。”
景隆帝的目光也落在了宋時歸身上,眼神中透著復雜的情緒。
淑妃和趙昭儀趁機煽風點火:“陛下,這其中恐有蹊蹺?!?p> 景隆帝臉色陰沉,一時未語。
太后見狀,說道:“皇帝,此事不可不查?!?p> 景隆帝沉默片刻,終是開口:“宋時歸,你可有解釋?”
宋時歸的手心已滿是汗水,時局變得異常緊急,眼看身份就要暴露。
她正要答話,景隆帝不疾不徐開口,問淑妃:“證據(jù)?”
他總算知道為什么宋時歸剛才想提前開溜了。
椒房殿內(nèi)鎏金香爐騰起裊裊青煙,宋時歸跪在冰涼的青玉磚上,聽著淑妃故作驚訝的聲音:“太后娘娘您瞧,宋姑娘怎的連您最愛的紫參茶都忘了?三年前她可是親自為您調(diào)過這茶呢?!?p> “而且,她甚至連德妃姐姐,賢妃姐姐,麗嬪姐姐都不認識了?!?p> 景隆帝喝茶的手微微一頓。
他抬眼望向殿中那個脊背挺直的緋色身影,寬大袖袍下的指節(jié)無意識摩挲著龍紋玉佩——這是她和周策安成親前一夜,他從她腰間扯落的。
難怪了。
他正納悶宋時歸在他后宮三年,他為何全無印象。
似乎,自從賜婚那天晚上,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樣了。
他從不相信怪力亂神之說,但宋時歸的表現(xiàn),還有那些荒誕的夢境,確實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