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發(fā)燒了,救救
金輪本來沒把風回放在眼里。
在這個以花色皮毛為美的世界里,通體雪白的風回在雌性面前完全沒有吸引力。
而在以實力為尊的雄性中,風回遠比不上他的弟弟赤狐焱。
但沒想到,偏偏就是風回躲在暗處,目睹了整個經(jīng)過,又裝作路過,突然出現(xiàn)救了山月。
花楹微微瞪大眼睛,暗恨,卿本佳人!
這種美男怎么就便宜那個惡毒雌性了呢!她懂什么叫白發(fā)紅瞳嗎?!
巫山月不懂。
巫山月大為震撼。
巫山月很想說:“不兒哥們?這劇情里明明沒你?。 ?p> 大概是她迷茫的眼神過于有存在感,風回察覺到了,抿唇對她揚了個溫順的笑,帶著點討好。
巫山月心情復雜,你這樣顯得我有點渣啊。
自從知道自己是惡毒女配,她只想離女主的獸夫遠遠的,但現(xiàn)在在花楹眼里,風回恐怕已經(jīng)徹底跟自己綁死了。
巫玄將三人的表情變化收于眼底,點點頭:“看來你們都對風回說的沒有異議?!?p> 巫山月心領神會,立刻說:“大姆我知道錯了。雖然花楹搶走了我的獸夫,但我也不應該攻擊她,所以我愿意賠一貝殼鹽作為補償?!?p> 產(chǎn)自滄江的貝殼有兩個巴掌那么大,鹽又是這個時代稀缺又實用的東西。
給出一貝殼鹽很有誠意了。
巫玄滿意地點點頭,這個傻丫頭終于懂點事了。
“知道錯了就好,這件事就這樣吧?!?p> 花楹才不想要什么破鹽,她張嘴要繼續(xù)拿獸神說事,就見巫玄側(cè)頭看向自己,笑容和善:“我會向獸神大人說明這件事,若獸神覺得被山月冒犯,再按部落規(guī)矩懲罰也不遲。各位覺得呢?”
首領點頭:“這樣也好,勞煩大巫了?!?p> 其他獸人也沒有異議。
盡管花楹才是所謂的“獸神親選”,但巫玄更讓人信服。
事已至此,花楹只好偃旗息鼓,等待下一個除掉眼中釘?shù)臋C會。
部落里所有的獸人都要勞動,山月失去了尊貴的身份,接下來也不得不參加采集隊。
不過野外可是很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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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處理完,晃背著手走了。
巫玄叫走了風回,讓他攙著自己回住處。
其他獸人圍著花楹說話,間或厭惡地瞪一眼巫山月。
巫山月毫不在意,她是惡毒女配,而花楹是團寵嘛,路人們能給她好臉色就怪了。
她轉(zhuǎn)身往原主的住處走去。
方才上岸之后,雖然擰干了水分,但穿著濕漉漉的麻布衣服先懟金輪又懟女主,要不是靠一腔不服輸撐著,恐怕早就忍不住瑟瑟發(fā)抖了。
還是趕緊換身干凈的衣服吧,可別感冒發(fā)燒了。
走了沒兩步,眼前陣陣眩暈,再一摸額頭,壞了,體溫上來了。
真是擔心什么來什么。
在現(xiàn)代高燒都能要人命,更別提這落后的遠古時代,高燒而死的獸人比比皆是。
巫山月腳下一轉(zhuǎn),決定先去找巫醫(yī)救命。
只是她忘了,巫醫(yī)里帶個巫字,就注定這治病方式跟她想的不一樣。
“你怎么了?”巫醫(yī)卓臉色臭臭地問,目光掃過她的外表,“沒受傷就趕緊走,別在這里打擾我?!?p> 巫山月動作一頓。
卓是花楹的好閨蜜,豪爽潑辣,在劇情里幫助花楹懟過好幾次山月,讓人看了直呼好爽。
可惜現(xiàn)在爽不起來一點,還得捏著鼻子求治病。
“我掉進河里了,現(xiàn)在感覺有點冷,但身體在發(fā)熱。”
原主身體很好,從小到大幾乎沒生過病,巫山月也就不知道部落里求醫(yī)是個怎么流程,只能盡量用簡單的語言描述自己的癥狀。
卓一聽就笑了:“獸神在懲罰你呢!”
巫山月:?
卓這里人來人往的,早就聽說了河邊的事,當下忍不住嘲笑起來:“誰讓你那么惡毒,總是欺負花楹?!?p> 這有毒的邏輯讓巫山月眼前一黑,原本就暈暈乎乎的腦袋更暈了。
她強撐著理論:“這跟我惡毒有什么關系?我在發(fā)燒啊。”
“發(fā)燒是什么?”卓眨眨眼,“別人在河里游泳都沒事,怎么就你出問題了呢?!?p> 巫山月:“……”
卓揮揮手,趕蒼蠅一樣:“我討厭你,你趕緊走。獸神給你的懲罰你就受著?!?p> 卓的女兒正跟著阿母學怎么當一個巫醫(yī),見巫山月臉色難看,皺起了小眉毛:“可是阿母,上次哥哥玩水之后身體發(fā)熱,你給他用了那個黑黑的?!?p> 被自家女兒當場揭穿,卓有些掛不住臉。
她在角落里翻找一陣,找出一坨黑漆漆還有些發(fā)霉的東西,刮去上面的霉斑,用葉子包了指甲蓋大小,遞給巫山月。
“這個吃了能好受一點,但發(fā)熱能不能好我也不知道?!?p> 巫山月嘆了口氣,拒絕了。
她就不該對遠古世界的醫(yī)術抱有幻想,還是回去想辦法物理降溫吧。
卓翻了個白眼,麻利地把東西收起來,妥帖地放回原處,嘀咕著:“不識好歹,這藥很難得的,普通獸人我還不愿意給呢。”
巫山月好心提醒她:“都發(fā)霉了,可能會有毒?!?p> “你懂個屁,這是我阿母傳下來的,哪里不舒服都可以治。”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巫山月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離開。
卓的住處附近有不少獸人幼崽在玩鬧,雄性幼崽都是獸型,各個長得跟毛團子似的,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誰知其中一個毛團子奶聲奶氣地喊了聲:“惡毒雌性來啦!”剩下的立刻“喵嗷~喵嗷~”的叫起來,試圖表達自己的討厭。
然而他們不知道,這樣子根本沒有半點威懾力,只會讓變態(tài)更想動手動腳。
巫山月差點被萌吐了。
心說,不為別的,就為了隨便擼這群小萌物,她都得想辦法扭轉(zhuǎn)自己在部落里的名聲。
她轉(zhuǎn)頭扶著樹干慢慢下山。
毛團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以為惡毒雌性被他們嚇跑了,再接再厲,追著巫山月繼續(xù)“喵嗷~”。
他們誰都沒注意到,身后跟上了一條長長的影子。
那影子起初只是小小的試探,見巫山月毫無察覺后,逐漸縮短彼此之間的距離。
直到最后,樹上垂下粗壯的青色蛇尾攔住去路,蜿蜒的蛇身高高豎起,太陽投下他的影子,將懵懂的雌性完全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