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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天圣帝

第二十章 水火不侵!

配天圣帝 亂點神州 3131 2016-02-11 09:45:47

  紀峰聞言一笑:“既然先生許我現(xiàn)身一見,又何必要趕我走呢?”

  “哼!”

  陳文竹冷哼一聲,目光如炬,顯現(xiàn)出極為不屑的神色。

  重重合上書籍,從椅子上站起,指著桌子右上角的紙條:“這是你寫的?”

  紀峰一眼就看出了那是自己的紙條,躬身一禮:“正是?!?p>  “《禮之于兵》是我畢生心血,你能總結(jié)出這四個字,看來也確實是觸摸到我的精髓,不過,你若想單憑此就能打動我,可還不夠?!?p>  陳文竹收起冷笑,緩緩說道。

  端起一盞茶杯,老生常談,這茶杯是正緊的紫砂茶壺配套,看起來倒是價格不菲。

  他用杯蓋輕輕劃去上面漂浮著的茶葉,香馨四溢,沁人心魄。所謂未飲人先醉,煮茶十里香,不外如是。

  紀峰一掃那張自己寫的紙條,上面沒有多余煽情的話,只有四個大字——以禮強兵!

  筆鋒如游龍,蒼勁有力,中正平和,大有紙生云煙之感,顯示出超絕的書法造詣。

  所謂字如其人,紀峰的字盡管花哨,但骨子里卻透著一股正直、正骨!

  這也是陳文竹愿意與他一敘的只要原因,否則天下讀過他的書的學子千千萬萬,單憑一張對自己作品的總結(jié),還是難以打動他的。

  陳文竹恪守中庸,行君子之道,子曰:不以言舉人,不以人廢言。

  紀峰不論是不是奸詐小人,他看了這張紙條,便都應該見一見真人。

  否則不就成了閉門造車,偏聽偏信的迂夫酸夫了?

  “坐吧?!标愇闹褚恢讣o峰身后的椅子,第一次收起嚴厲的神色。

  紀峰聞言大喜,知道自己的舉動已近引起了他的注意,改變了他的第一印象。

  這就成功了第一步了!

  只要有了這層基礎(chǔ),就不難將他人污蔑的形象扳倒,塑造其自己的形象!

  抱拳,深深鞠躬,紀峰將禮儀做足,不卑不亢。

  他保持這躬身后退幾步,坐了下來,穩(wěn)穩(wěn)當當。

  陳文竹沉吟片刻,又說道:“我知道你來的意圖,這樣吧,我這里有筆墨紙硯,我出上聯(lián),你將下聯(lián)寫在宣紙上,算是第一個考驗。”

  紀峰一愣,好像又被那觀星師說中了。

  似乎這些老一輩學究的考驗方法,都是出個上聯(lián)對下聯(lián),或是作詩一首,考察其學識和膽識。

  不過,正如字如其人,這詩畫對聯(lián),同樣有考察一個人的作用。

  盡管這方法老套,卻有良好的作用,否則也不會千百年來一路沿用下來了。

  紀峰在桌子前坐好,將墨磨細,選了一只不粗正好的狼毫。

  狼毫筆鋒較硬,寫下來的字蒼勁有力,如蒼松迎風,迎風不動,很適合體現(xiàn)自己的正直正骨。

  這些都是細節(jié),也是紀峰想了好久,沒想到如今真的用上了。

  陳文竹點頭,目中不置可否,沒有贊賞也沒有不滿,緩緩開口。

  “聽好了,上聯(lián)是,風聲雨聲,聲聲入耳!”

  咔嚓!

  紀峰一驚。

  風聲雨聲,聲聲入耳。

  這說的難道不正是他聲譽一事嗎?

  紀文武的書信,其中的貶低污蔑,難道不就是所謂的風聲?

  但是,雨聲又是誰呢。

  紀峰不動聲色,心中苦苦思索,卻百思不得其解。

  他還不知道,除了紀文武給了他講了壞話之外,那個被自己羞辱的吳子道事后也修書一封,送來給陳文竹。

  信中強烈抨擊了紀峰品行不端,為人不正,不值得招他入學,否則必為大漢之禍!

  風聲雨聲,正是指代他們兩個。

  最后的聲聲入耳則很好解釋,那便是這些言論都入了他老人家的耳中,如今紀峰既然想要洗清冤屈,就看他自己怎么辦了。

  想清楚關(guān)鍵,下筆就有如神助了。

  紀峰不斷思索著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無非就是兩個。

  第一,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沒做過虧心事,這些都是他人寫來平白誣陷他的,他沒有做那些人神共憤的事情。

  第二,雖有人污蔑他,他卻不懼風雨,施勇前行,披荊斬棘,銳意進取??v有千萬百萬困苦困厄于身前也絲毫不懼,總有一天到達彼岸,上了巔峰,實現(xiàn)理想!

  唰唰唰。

  不到本分鐘,他便下了筆,神情專注,目不轉(zhuǎn)睛,目光淡薄,寵辱偕忘,陳文竹看了也點頭。

  胸中文氣翻涌,緊扣中正平和四字,下筆之后,一氣呵成,如行云流水,不加停頓。

  “天事人事,事事明志?!?p>  筆鋒如龍如虎,處處透著一股雷厲風行。

  紀峰筆鋒不墜,一經(jīng)完成,天地都似乎起了感召。

  天事者,無情。

  人事者,無常。

  泱泱世事,誰主沉???

  誰都有做出選擇的權(quán)力,有人選擇污蔑他,紀峰不在意,他要的只是心中的大道,他自己的大道!

  此話一出,陳文竹立刻信了大半,甚至有了一絲震撼。

  只為這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豪情壯志之語,而且看他的眼睛,更有精光閃動,不屈不撓,永不言??!

  永不言敗。

  陳文竹長舒口氣,心中回轉(zhuǎn)著這四個字。

  天色陰沉下來,壓抑無比。

  大概是要有一場大雨,洗清地上的污穢,也洗清了紀峰身上的冤屈!

  陳文竹快步走過去,拿起宣紙,上上下下打量著。

  這八個字,字里行間透露出一股剛正不阿,實在不應該是一位奸猾小人能夠?qū)懗鰜淼摹?p>  紀峰的字,如刀鋒一樣,展現(xiàn)出了猛烈的決心。

  縱有無窮風險,他也要登上云霄,與天地一戰(zhàn)!

  更要彰顯夢想展現(xiàn)決心,不敗意志。

  無論是誰,都不能使他停下腳步!

  陳文竹拂須而嘆,再三點頭,這八個字可真是寫到他心里去了。

  現(xiàn)在,他幾乎百分百相信紀峰,是受到了冤屈。

  如此一來,看到紀峰的臉,一下子也順眼不少。

  陳文竹臉色不顯,沉吟道:“第二個考驗,以這下聯(lián),作一首詩?!?p>  紀峰點頭,知道自己通過了第一個考驗。

  他能夠看到對方眼中的滿意,那從剛開始的厭惡到后來的嫌棄,再到現(xiàn)在的滿意,他已經(jīng)取得了極大的進展。

  接過宣紙,不動聲色,不露喜悲,大筆一揮,妙語連珠便躍然紙上。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

  好!

  陳文竹暗中叫好,枯皺的老臉也漸漸舒展開了,顯得遇上了極順心的事情。

  他外表不露絲毫,心中卻一遍遍過著這兩句,真覺得越品越有味道!

  就像是一枚糖果,吃到嘴里便有了驚艷。

  許多詩詞都是初見驚艷,卻依舊算不得真正的寫入人心。

  因為他們的糖果,越品越?jīng)]味道,最后空空落落,只剩的一個空殼般的蕩氣回腸。

  “可以了!”

  陳文竹一步向前,連忙揭起這宣紙,視若珍寶。

  漆黑如墨的字體,如今卻散發(fā)著璀璨金光,這光便是文氣的體現(xiàn),是大道圣音,天道之言。

  紀峰放下筆,端坐一旁,他從來就沒想過會真的寫一首詩,如今果然,只是寫了兩句便起了效果。

  詩仙李太白的詩詞造詣何其之高,這首又是他的傳世名篇行路難,文氣甚至已經(jīng)到了三公的極限,更何況陳文竹一個太史了。

  陳文竹動筆,筆鋒蒼勁,一股難以言明的滄桑古樸撲面而來,吹得紀峰睜不開眼睛,只覺得看到了老先生的前半生!

  他動筆,在新的宣紙上寫著:“善!”

  將宣紙裁下,交予紀峰,紀峰雙手接過,神情鄭重。

  “你走吧?!标愇闹癖尺^身軀,不去看他,繼續(xù)端詳起他的那兩句詩來。

  “那學生便告退了?!?p>  紀峰心下雪亮,他已經(jīng)成功博得陳老先生的歡心,并且還得了他親書的書法,等于是直接告訴紀峰——“你很不錯!”

  紀峰躬身退了出去,頭也不回的走了。

  “呵,妙,妙?。 ?p>  紀峰關(guān)上門,陳文竹便撫須而笑,神情欣慰。

  在他身后,那童子目瞪口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先生露出這樣的神色。

  在他印象中,先生已經(jīng)好幾年愁眉苦臉了,像如今這般微笑的,實屬少見。

  “小風,快快拿去裱起來,不要弄臟了啊?!标愇闹窈?,滿意地將紙遞給書童。

  “是。”小童應聲著,接過來。

  可是,他身體太過矮小,從桌子那邊不好直接接過,踮起腳尖。

  啪嗒。

  一不小心碰到了茶杯,茶水灑滿了桌子,包括那張宣紙!

  “完了!”

  小童如遭雷擊,見此情景心都涼了半截,嚇得魂不附體,生怕先生會打他手心。

  但是,出人意料的,先生并沒有動怒。

  怎么回事?

  他不解了,頂著滿頭虛汗,費力抬頭一看,再次目瞪口呆!

  那有著紀峰詩詞的宣紙居然爆發(fā)出璀璨金光,將房間照應的如同白晝。

  而那滾燙的茶水根本浸不濕宣紙,仿佛是被松油烘過了一樣。

  唰啦。

  陳文竹似乎早料到會如此,一把將宣紙拿起來,抖去上面的茶水,使其重回整潔。

  茶水滴落下來,根本融不進宣紙之中,好像這不是紙張,而是皮革!

  紙張光芒大起,神光萬丈,散發(fā)著無窮無盡的文氣,浩然無邊,至陽至剛,廣博浩大,匪夷所思。

  正是這股浩然正氣,使得他寒暑不侵,水火不避!

  “這是……”小童睜大眼睛,從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其他宣紙都濕了,怎么唯獨這張有“特殊待遇”?

  “拿去裱起來便是?!标愇闹裥θ莶桓?,不打算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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