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
紀峰心中一驚,很快冷靜下來,左思右想,似乎也真是這么回事。
“原來如此,我原先還奇怪,他們送了我五枚靈石,居然沒有來找我的麻煩,反而是對其他人動手了?!?p> “如果我沒猜錯,這分明就是在殺人滅口!借著這次意外,把見過我和黑衣青年的人統(tǒng)統(tǒng)弄死!”
“不過這樣也好,就讓他們來吧,我紀峰等著他們?!?p> 紀峰冷笑著,目中寒芒不斷。
婷婷在一旁安靜地站著,忽然開口:“也許沒那么糟糕,又大漢在上面鎮(zhèn)壓著,我覺得他們做了這事,逃跑都來不及,應該不會再把目光轉(zhuǎn)向我們。”
她先前都是一個人,風里來雨里去,孤單慣了。
沒有靠山,因此若想活下來,光靠吃飽飯是不夠的,審時度勢非常重要。
否則被別人賣了都不知道,還倒替別人數(shù)錢。
紀峰聞著有幾分道理,剛走了兩步,突然眉頭一皺,覺得不會這么簡單。
“我想我們都想岔了,也許他們正是要利用我們掉以輕心的心態(tài),突然發(fā)動襲擊,別忘了,他們和大漢周旋了這么久,依舊沒有被鎮(zhèn)壓,難道還會怕這一次嗎?”
“大哥哥,你是說……”
婷婷話留一半,碩大的眼睛像星空、像雪花,明亮無比,閃爍不定,既興奮又緊張。
“恐怕八成如此,否則他為什么還要給我晶石?”
“吸興子雖有神效,但時間一久,距離超出極限的話,效用便大打折扣。他們既然舍得將這東西給我,那我肯定是被列為計劃中的一環(huán)。”
“更進一步說,我甚至覺得,我才是整個任務的中心!”
咔嚓!
天上的天色忽然陰沉下來,盛夏午后,雷雨交加很正常。
如今映襯著紀峰的話,婷婷的小臉緊繃,憋得通紅,像個氣球一樣一戳就爆,弄得紀峰含笑搖頭。
笑著安慰她:“沒那么夸張,也許只是看上我的身家呢?!?p> “但是,那個青年一上來誰都客客氣氣,找上了我們才突然發(fā)難,如果不是有意為之,婷婷不相信,而大哥哥與這些人沒什么聯(lián)系,他居然一眼就看到了大哥哥?!?p> 婷婷見紀峰不在意,頓時著急了,一把拉住紀峰,說出關(guān)鍵。
紀峰微笑,原來這孩子觀察的比他還要仔細,一些他都差點忽略的細節(jié),婷婷居然也看在眼里。
這份洞察力,委實難得。
更難得的是,這孩子心中洞察如雪,還有自己的判斷,但一路上就是不開口,誰也沒有說。
直到看到了這現(xiàn)場后,才下的結(jié)論。
心性,膽識,觀察,思維,全都是上上之選!
要知道,這種十二三歲的孩子,正處于青春期,巴不得到處炫耀自己有多么厲害,嘴里往往是藏不住東西的。
“婷婷放心吧,只要有大哥哥在,婷婷就不會有事。”
婷婷還想反駁,但抬頭一看紀峰的眼睛。
其中星星點點,浩大淵博,似乎藏了一個宇宙,有莫名的魔力,頓時心安不少。
紀峰身上的人格魅力是超群的,現(xiàn)在展現(xiàn)出來,才一句話的功夫,使得婷婷冷靜安心,抿嘴不語。
“接下來,就是要等?!?p> 紀峰心中分析,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話,很快,真正兇手就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哼!
殺了這么多人,就是為了把我釣出來,看來某些人是對我勢在必得。
不過,背后的人,會是誰呢?
紀峰陷入苦惱,閃過一個個面孔,有的已經(jīng)死了,有的還在。
他甚至死去的人也考慮在內(nèi),這是一個廣闊無限,有一切可能的世界,就是死人也有復生的一天,他不得不防!
紀文武,楊皓,李舞靈,邪神,魔靈宗,明戮,劉晗……
劃去一個個目標,最后目光在紀文武和劉晗兩人身上來回掃視。
他還不知道劉晗已死,也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得罪了永安王,盡管永安王本人不放在心上,但他的妻子卻不這么想。
轟隆隆……
天邊盡頭,響起雷聲滾滾,空氣沉悶,濕氣很重,粘著在皮膚上很難受。
看了眼在場的其他人,紀峰走過去:“你們快走吧,這里等下恐怕有危險?!?p> 三男一女轉(zhuǎn)過頭來,齊聲說道:“危險,什么危險?!?p> “這次意外絕不簡單,你們快些走吧,你們不是那些人的對手?!奔o峰說道。
其中一位煉體一層男子看了他一眼,眉宇間閃過幾絲陰戾,最多的還是不屑。
“說話說一半,真是令人不爽,不過小子,你才幾斤幾兩,居然就讓我們走,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就是,你怎么知道會有人來此,我看這兇手不會就是你吧!”
“大家冷靜一點,我看他也不一定是壞人?!?p> 其中唯一的那位女性開口,為紀峰說話。
“妹妹,你就不要為他說好話了,我看此事八成就是他弄的,還什么有兇手,賊喊追賊的事情,難道還新鮮?!?p> 紀峰眉頭一皺,突然冷了下來。
“我好心好意提醒你們,你們不領(lǐng)情就算了,居然還倒打一耙,既然你們想死,那我就不奉陪了!”
說完,不再久留,轉(zhuǎn)身便走。
“就是,大哥哥好心幫你們,你們居然這樣說他,真是狼心狗肺,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婷婷也在一旁幫腔,跟著紀峰走了。
這三人已經(jīng)下定結(jié)論,無論怎么說都改變不了他們的態(tài)度。
這群人不識好人心,居然還反打一耙,紀峰還有什么理由留在這里。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紀峰已經(jīng)盡全力幫他們了,這些人依舊自己找死,怪得了誰呢。
“哼,狂妄?!?p> 望著紀峰的背影,他們依舊冷冷開口。
“他還真以為自己是天才,就敢指點江山,指教起我們來了,真是不知好歹!”
“故作清高!這種人哪里都不缺,他以為他是什么東西,指手畫腳的,還要保護我們,與他生活這么就,真是惡心壞我了,令我蒙羞!”
紀峰這邊,他有意朝著密林走去。
此刻他正生著悶氣呢,又怎么會在乎背后的人的說法。
“嘿嘿,知道做好人的下場了吧,下次還敢不敢了。”
符皇冷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敢!”
紀峰怒火中燒,聲音有些大,看了符皇一眼,唯有此事倒是毅然決然。
“因為三兩件事情就對人心心灰意冷,就對世界累覺不愛,這是正統(tǒng)的迂夫、蠢夫!我紀峰不是迂夫,更不是蠢夫。”
符皇立刻反駁,就用剛才的事情。
“那你倒是說說,他們?yōu)槭裁床幌嘈拍悖€出言損你,如果是老夫,恐怕一巴掌就扇過去了,幾個出言不遜的東西!”
“那些人是那些人,那些人自己傻,但我依舊相信世界上的其他人,符皇,這道理有這么難理解嗎?”紀峰頭也不回的說道。
“我,只是怕你到最后會失望?!?p> 符皇憂心忡忡,第一次對紀峰表露出這種語氣。
甚至,還有點委屈?
委屈紀峰對他發(fā)火。
聞言,紀峰也沒了下文。
他看著天上漸漸陰沉下來,雷蛇狂舞,只是心中輕嘆:“即使如此,我依舊對人心抱有好感啊……”
呼呼。
一絲微不可聞的聲音入耳,紀峰停下腳步。
敵在暗我在明,確實不好再繼續(xù)行動了。
他如今展露出的不過才是真元境修為,對方居然都不敢出手,顯然是小心謹慎之輩。
或者,就是打算繼續(xù)力量,給他以重拳一擊,直接撂倒。
蜻蜓升空,兵蟻埋伏。
五只兵蟻都是煉體一層的存在,刀鋒霍霍,甲殼堅韌,紀峰的血影刀法砍在他們身上都會火星四溢,精鐵交鳴,簡直像是黑鐵戰(zhàn)甲一般。
紀峰的靈識已經(jīng)開始成型,但畢竟沒有成功凝結(jié),只能通過風吹草動來判斷附近的敵情。、
眼下他發(fā)現(xiàn),自己應該是被包圍了。
蜻蜓回來了,果不其然,一共十五位蛻凡境高手埋伏在一旁,就等著他過去呢。
其中修為最高的有三個,都是煉體三層,大小周天級別的強者。
紀峰心中一沉,大小周天,流轉(zhuǎn)無盡,深吸口氣則真元瞬間凝結(jié),幾乎處于永不干涸的狀態(tài)。
換言之,從這個時候開始,車輪戰(zhàn)對他們幾乎沒有任何作用了,除非打到肌肉酸痛,骨骼碎裂的極限狀態(tài)。
深吸口氣,雙拳一握,氣血翻涌,目光精悍逼人!
紀峰心中隱隱透露出一股戰(zhàn)意,這是他蛻凡境的首次正式大戰(zhàn),期待是理所當然。
不過,也應該小心謹慎才是。
噠噠噠。
埋伏的人越來越多,紀峰甚至都看到了那些人眼中的寒光,殺心大起!
“來的正好!”
轟!
紀峰剛默念要小心謹慎,立刻便看也不看地縱身躍起,找準機會,沖著其中一人的隱藏位置,一掌劈下!
掌風兇悍,開山裂石,一百萬斤的力道,誰人能受得了。
密林兩旁的大樹成片成片地倒下,木屑紛紛,塵土飛揚。
打在紀峰身上,卻都近不得五丈之身,一旦靠近,雄渾的真元便如江河決堤,滾滾而出,瞬間將他們磨滅,轟擊的四分五裂。
砰!
塵土炸開,慘叫聲聲,鮮血泉涌,殘肢斷臂,慘不忍睹。
埋伏者們哪里還不知道已經(jīng)暴露了行蹤,各自深吸口氣,顯出身形,看著紀峰的英姿,不免有些驚慌。
其中一人,明顯是首領(lǐng)的存在,也是那三位煉體三層高手之中的一位,從天而降,如炮彈一樣落在地上。
他從腰間將長刀拔出,怒喝一聲。
“區(qū)區(qū)真元境安敢如此放肆,小的們,為了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給我殺!”
聽到下半輩子四個字,所有人都紅了眼睛,嗷嗷叫著沖紀峰激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