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更低劣的
輸，什么輸，他必不可能輸！
一句話，季嶼白眼睛都亮了，仔細(xì)看似乎還能看到些許呲啪呲啪的火光。
談雪微：……效果有點(diǎn)好過頭了。
她失笑，正想沿著另一條路走走看時，袖子被一只白皙的手給絆住了。
沒用多大力，存在感覺卻依然不容忽視。
“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嗎？”
程九瑤低著眉眼，偶爾露出來的眼神像是受了驚的小鹿。
談雪微目光從她已經(jīng)咬破了的嘴唇上擦過，只問了一句：“你來找我，有跟你的護(hù)花使者說么？”
程九瑤臉上窘迫更甚，掰著衣角的手一下子僵硬了。
“抱歉，但是我……”
“算了，”談雪微說，“你找個地方吧，盡量快一點(diǎn)?！?p> 程九瑤用力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想在島上找一個安靜的位置并不難，難的是怎么避開其他人的耳目——而談雪微剛好擅長這個。
背靠著一塊巨大的礁石，談雪微垂眼看著似乎不知道如何開口的程九瑤，面無表情的記起了時。
“十，九，八，七……”
“什么，等等！”程九瑤的心里準(zhǔn)備一下子就被打亂了，連帶著眼睛也跟著不受控的睜大。
“想好了么？”談雪微淡定的喊到最后一個數(shù)字，說，“是你想要單獨(dú)約我，要是一副完全被勉強(qiáng)的姿態(tài)的話，那也就不必要再說下去了?！?p> “……我只是想來找你道歉，關(guān)于裴司言，”程九瑤小心的看著她的表情，深呼吸了一會，又一次說道：“對不起，這些話要是被他們聽到了會很不高興，但是我……”
“……你先停下，”感覺到不對勁，談雪微揉了揉眉心，再次不敢置信的問了一句，“你是在為裴司言喜歡你這件事向我道歉？”
程九瑤認(rèn)真的看著她，談雪微沉默了一會，更沉默了。
“你的確對不起我，但不是這件事，”談雪微說，“你只是搞砸了我的生日宴會。”
程九瑤有些猶疑：“只是……這樣？”
裴家繼承人，甚至是心上人……居然比不過一場宴會？
“可是我害得你被裴司言……”
“那是他自己小心眼?！?p> “你不是喜歡他嗎？還有情書……”
“我不喜歡他，”談雪微很討厭反復(fù)重復(fù)相同的結(jié)論，更何況這種結(jié)論甚至讓她費(fèi)解，“情書是我給的，但不是我寫的?！?p> 之前礙于鏡頭，她不想讓另一個女孩子成為這場爭執(zhí)中的受害者，也不想讓對方為了一封情書承擔(dān)裴司言莫名奇妙的情緒，但這不代表她就愿意將這件事攬下來。
“我好歹是他的繼妹，年少慕艾，托人送出自己的心意也實(shí)在是很常見不過的事，”談雪微說，“只是沒想到他把那東西留了那么久。”
“那上面沒有署名……”
程九瑤兀自安靜了一會，像卡了殼的磁帶，片刻后，她漸漸想通了之間的關(guān)竅，眉眼一下垂了下去，“是我弄錯了，抱歉，我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p> 兩人之前的氣氛異常的安靜。
談雪微沒說話，只是看著她的腦袋像是落下的時鐘一樣越壓越低。
“我說你啊，”談雪微一手托住了對方的臉，“我說過了吧，我沒有因?yàn)檫@件事怪你?！?p> 程九瑤還是躊躇：“可是他們……”
“‘他們’這個詞，這已經(jīng)是你說的第二次了，”談雪微對此表示不解，“‘他們不高興也好’，‘他們說了什么也好’……這跟我似乎沒什么關(guān)系吧?！?p> “其實(shí)跟你也沒什么關(guān)系?！?p> 程九瑤怔住了，臉上的表情一片空白，像是小小的CD機(jī)被裝進(jìn)了規(guī)格不同的卡帶，短暫的短路了。
……和她沒有關(guān)系嗎？可是從來沒有人這么說過。
‘你必須要支撐起這個家，你要給弟弟做好榜樣！’
‘如果不這么做，你就會把我們害慘的！’
‘不要讓我失望！’
來自過去的重錘狠狠落到她的腦袋上，程九瑤站在原地，卻疑心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
“……程九瑤，你先過來，”談雪微忽然一臉正色，目光從某根突出來的樹枝上略過，沉下聲重復(fù)：“到我身邊來?！?p> 程九瑤：“啊……發(fā)生了什么？”
談雪微臉上的篤定實(shí)在太過唬人，雖然她還沒從茫然中脫離，身體也很誠實(shí)的靠近了。
交匯的途中，有什么綠油油的東西掉了下來。
“啊啊?。?！”
尖叫聲刺破長空。
五分鐘后，幾位嘉賓都跟著趕了過來。
“怎么了怎么了……”季嶼白喘了口氣，看著談雪微不像是受了傷的樣子才慢慢緩過勁來，側(cè)身，露出了身后的裴司言。
裴司言在看到程九瑤的那一瞬間，驚怒了，“你怎么會在這里？”
“你不是說要回便利站那邊喝水嗎？”
“為什么會和談雪微待在一起？”
一連三問，被點(diǎn)到名字的談雪微漫不經(jīng)心抬起頭，還沒說話呢，就看見季嶼白一把將裴司言推了個踉蹌。
“你這是做什么？”晚來一步的顧蔓生不明所以，手里拿著的杯子也因?yàn)槎汩W了一下而掉到了地上。
季嶼白壓抑著怒火，聽到這問話確實(shí)被氣笑了，“發(fā)生了什么……那你應(yīng)該問他啊?！?p> “我們離這里是最近的，要不是他阻攔我，我早就到了?！?p>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你想害死九瑤嗎？”喻行秋攥住他的衣領(lǐng)子，不知打哪來的力氣，整個人就像是個馬上要被點(diǎn)燃的炮仗，“她被嚇到了！”
裴司言推開他，狼狽的別過臉，選擇了避而不答。
談雪微一聽就明白了，裴司言這哪里是想害死程九瑤，他分明是沖著自己這個繼妹來的。
“你真是比我想象中的還要低劣，”談雪微看著他躲閃的視線，眼神仿佛是毫無生氣的死水，語調(diào)卻并不平靜：“覺得季嶼白不過來我就會出事了？早知道你看我不順眼，卻沒想到已經(jīng)到了這種連最基本的道德都喪失的程度?！?p> 她起身，身后石頭上被掐斷了七寸的蛇跟著露了出來。
倒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