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遇舊敵再施毒謀(二)
沈陳兩家以武功安身立命,就算是隨行的奴仆,都略有些武藝,眾人見形勢不對,都拿出武器,準(zhǔn)備御敵,只是那些請來的喜娘、樂人,從未見過這樣陣仗,頓時嚇得抱頭鼠竄,方寸大亂。
楊克等人沖入人群,就是一頓亂砍亂殺,送親的人雖有武藝,但畢竟少與人交手,況且楊克等人在馬上,他們在馬下,這一時也是被殺得措手不及。
沈玠見狀,心中大急,頓時手中亂了方寸,方信抓住機(jī)會,一劍刺來,劉靄文見狀,大喝一聲:“住手!”隨即自己也從馬上飛下來,手中鞭子一卷,將方信手中的劍打偏,方信劍被打歪,收回劍鋒,道:“干什么!”
劉靄文冷眉喝道:“你別忘了,他的命要留著的?!?p> 方信聞言,冷冷言道:“要活捉,不容易的?!?p> 沈玠站定,又舉刀向方信砍去,劉靄文抬起鞭子,纏住沈玠的右手,用力一拉,對方信一挑眉,道:“有多難?”
陳素青看到這種情形,舉劍向劉靄文刺去,劉靄文感到而后一股劍氣,忙收回長鞭,身子一翻,連忙轉(zhuǎn)回,陳素青一劍刺空,兩人正好對面而立。
陳素青握緊寶劍,冷笑一聲道:“你果然所謀不軌,枉我們當(dāng)初還想要救你?!?p> 劉靄文冷冷笑道:“陳姑娘,你不覺得這時候說這樣的話,有點多余嗎?如果我是你,就好好想想現(xiàn)在還有什么話沒說,等會死了,就沒機(jī)會說了?!?p> 陳素青聞言,便大喝一聲,“癡人說夢!”然后就起身飛劍。劉靄文見狀,也抖了抖手中的鞭子,向陳素青飛去。
這二人一個腕繞靈鞭,如蛟龍出海,一個手持長劍,似閃電破空,一紅一黑兩個身影,你來我去,生死之刻,倒別有一番壯麗。
劉靄文手中猛然發(fā)力,長鞭向陳素青掃去,陳素青眼見鞭子飛來,輕功不及,一下被掃倒。沈玠見狀,心中大急,想要馳援,怎奈被方信纏斗,分身乏術(shù)。
陳素青顧不得雙腿刺痛,連忙站起,在劉靄文鞭子到時,忙用寶劍去劈,一劍下去,竟將劉靄文的鞭子削去一寸。
劉靄文見了,心中大驚,她的鞭子用蛇皮制成,又用特殊藥物泡過,雖說是軟鞭,但韌勁十足,何況自己手中使了大力,這一鞭過去,硬度不輸鋼鐵,但陳素青一劍過來,竟被輕松斬斷。
劉靄文收回軟鞭,笑道:“陳家果然名不虛傳,拿出的劍果然都是好劍,可惜和你家的風(fēng)淵一樣都是明珠暗投。若是自己無能,也不能怪別人去奪,不如乖乖交了出來,大家省事?!?p> 陳素青聞言,一張粉臉氣的通紅,她一向以父母為重,見劉靄文如此貶低,如何能忍,于是緊了緊手中的劍,喝道:“有能無能,你死在劍下便知?!?p> 劉靄文輕蔑一笑,手中軟鞭一抖,一下抽在陳素青腕上,陳素青吃痛,皓腕一抖,險些把手中的劍丟了,劉靄文再轉(zhuǎn)動手腕,那長鞭便靈活的繞在了陳素青的臂上。陳素青此時離她大約還有五六尺距離,劍鋒不及,傷不了她,想要向后,又被鞭子纏住,一時間進(jìn)退不得,困在原地。
劉靄文見鞭子纏住了陳素青,身子向后一躍,手中用力一帶,陳素青反應(yīng)不及,一下被帶倒在地。
陳素青心中大駭,忙欲掙脫手中的鞭子,誰知拿鞭子纏的極緊,加上劉靄文手中力道不弱,竟然絲毫掙脫不得,想要拿劍去砍,右手又被纏住,一時急的無法。
那劉靄文此刻占了上風(fēng),從腰后拿出一把短匕首,便要像陳素青飛去,陳素青眼看自己命在頃刻,也是驚出一身冷汗。
這一邊劉靄文正要對陳素青使出殺手,忽聽而后一陣風(fēng)聲,知道有人暗算,連忙回身防御?;厣硪豢?,原來是陳素青的丫鬟香蕊,手中正拿著一把劍,向劉靄文刺去。
陳素青見狀,連忙喝止:“香蕊!你不是她的對手,快走!”
劉靄文回身,看到香蕊,冷哼一聲:“不自量力。”說完便將鞭子從陳素青身上抽回,向香蕊抽去,一鞭飛去,香蕊被重重拍到樹上,頓時五臟六腑如同錯位一般,口中滲出絲絲鮮血。
陳素青見狀,心中大急,連忙從地上掙扎著爬了起來,調(diào)勻了呼吸,便向香蕊處奔去。
那香蕊見了,連忙大叫一聲:“姑娘,別管我,快走!”這一句話她已是拼盡全身力氣喊出,喊出此話,更是氣力衰竭,動彈不得。
劉靄文見了,觸動心弦,頓時暴怒,手中長鞭一抖,將那香蕊攔腰卷起,又拼命一掄,像另一棵樹狠狠撞去。原來她見香蕊忠心護(hù)主,不免想到自己丫鬟小翠臨別之時的形態(tài),又因小翠現(xiàn)已命喪黃泉,勾起她心中痛處,她一口悶氣無處抒發(fā),不由手下亂舞,直要將香蕊撻死當(dāng)場為好。
陳素青見她神情有異,殺機(jī)畢現(xiàn),心中知道不對,香蕊性命危在旦夕,慌忙便要去救,劉靄文見狀心念一動,手中力道略微一收,連鞭子帶人便又回到了劉靄文身邊,劉靄文手中一松,香蕊便滾到了劉靄文腳下。
劉靄文舉起手中匕首,對陳素青道:“陳姑娘,因為你,我的丫鬟小翠身死人手,今日里用你的丫鬟填命,也很公平?!?p> 陳素青聽了她的話卻是不明所以,奇道:“小翠死了?與我有何干系?并非是我殺了她?!?p> 劉靄文輕輕嘆了一口氣,只道了一句,“說來話長?!币膊辉俣嘟忉?。又將手中的匕首轉(zhuǎn)了轉(zhuǎn),低聲言道:“自古奴仆的命就是主人的,仆為主死,也是天經(jīng)地義,就算是你,今日的情況,你也不可能棄車而保卒,是不是?”
她說話的情態(tài)仿佛若有所思,既像是對陳素青說話,又像是在自己自言自語。
她的話雖然說的不輕不重,不甚激烈,對于陳素青來說卻又是生死之選,一下將她問住,陳素青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