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妹嗎?
王蘇瑤下意識的握緊壽王殿下的手,緊張的搖頭。
門外王玉瑤的聲音響起:“張公公,我為殿下燉了盅雪燕桃膠銀耳羹,涼了就不好吃了?!?p> 張茂林道:“王妃,殿下忙碌時不喜旁人打擾。不若,您將血燕羹留下,奴才得空給您送進(jìn)去?!?p> “我不能進(jìn)嗎?”王玉瑤的聲音微微有些失落,但仍是強(qiáng)撐著氣勢道:“殿下昨日還同我說,我可以隨意出入書房?!?p> 說到這里,她特地強(qiáng)調(diào):“如今,我可不是旁人,我是殿下的枕邊人,張公公,您說是不是?”
“是!”張茂林笑著應(yīng)是,想著如何再找個理由拒絕時,王玉瑤直接繞開他推門。
“玉兒!”壽王朗聲道:“你先回去,本王忙完陪你一同用膳。”
王玉瑤聽聞殿下帶了一名美貌的女子回來,心中慌亂,趕過來一探究竟?,F(xiàn)在,雖然進(jìn)不去??陕牭降钕逻@樣說,她心底還是生出一絲甜意,乖順的應(yīng)了一聲“是”。
腳步聲遠(yuǎn)去,壽王看向身邊的女子。
“怎么了?”
王蘇瑤又流出了眼淚。她雖外表柔弱,但一向注重女兒家的儀態(tài),從不輕易流淚??蓜倓?,當(dāng)她聽到壽王殿下親昵的喚三妹玉兒時,她真的沒有忍住。
這才短短幾日,他就與三妹琴瑟和鳴了!
這讓她心底生出懷疑的恐懼。他只是要娶王家的女兒,而不是自己。
少女的心思,很容易看穿。壽王笑著解釋:“本王未與她圓房?!?p> “真的……嗎?”
盈盈淚眼閃出一絲光芒,惹人憐愛。
壽王攔過女子的腰,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手解開腰間的系帶,探入纖腰,輕輕揉捏。
“為夫喜歡誰,娘子不知道嗎?”
他們雖有婚約,但他往日從未有過如此輕佻的動作。王蘇瑤有些別捏,可如今漂泊無依的她,更多的是感動。
她甚至還往他的肩頭靠了靠,以緩解讓她不適的異樣,忐忑相問:“殿下,你能不能帶我回家,幫我跟父親消除誤會。”
壽王嘆道:“婠婠,你的尸首已經(jīng)找到。你現(xiàn)在回去,岳父可是欺君之罪。你想讓你父親,獲罪流放嗎?”
“我自然不想。”王蘇瑤的情緒逐漸激動:“可我本就是掉落懸崖,認(rèn)錯尸體也正常吧?”
“尸體從何而來,你這幾日在干什么,這一層層查下去,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岳父還有活路嗎?”
他說的嚴(yán)肅,王蘇瑤隱隱覺得不對勁,可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滿眼祈求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殿下,我回不了家了嗎?”
壽王不答反問:“婠婠,你還想嫁給我嗎?”
“我當(dāng)然想,可你已經(jīng)……”
一根刺扎進(jìn)心底,王蘇瑤難堪的握住腰間的手。
如今她已經(jīng)不敢奢望能再嫁給他,她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要了,只要能回家,哪怕是做一輩子的姑子,她也愿意。
“是啊,木已成舟,為了令尊的安危,王蘇瑤只能是一個死人。”
壽王又長嘆了一聲,建議道:“不若你先留在本王身邊,等待時機(jī)。等到時機(jī)成熟,本王讓岳父認(rèn)你為義女?!?p> “義女?”王蘇瑤心顫,可望著眼前唯一的依靠,還是乖順的點頭。
“你既留在本王身邊,得有個身份。”壽王盯著女子的反應(yīng),仿佛在看一個玩物,繼續(xù)道:“這樣,因你酷似婠婠,景蕃在妓館偶然尋得,特地贖來送給本王,也就順理成章了?!?p> 妓館?
王蘇瑤身子發(fā)抖,顫抖的搖頭。
壽王皺眉,不悅的質(zhì)問:“所以,你只是想當(dāng)王妃,而非我的妻?”
“不是,不是!”王蘇瑤急急搖頭,卑微的祈求:“不能是良家女子嗎?”
“只有賤籍最好安排,你又與婠婠長得那般像,不得不謹(jǐn)慎?!眽弁跽f著,繼續(xù)質(zhì)問:“婠婠,本王為了你,不惜被言官彈劾納妓為妾,而你竟連這點委屈都不肯受嗎?”
“不是,不是……”王蘇瑤無言以對。
見她的臉實在慘白的厲害,壽王摸上,柔聲安撫:“本王知道,讓你對庶妹俯首稱妾太委屈你了,可也是沒法子的事。本王答應(yīng)你,等到本王成為太子,即刻封你為國夫人。等你生下兒子,本王就廢了她,封你為太子妃?!?p> “殿下!”王蘇瑤趴在壽王的肩頭,嗚咽落淚。她不在乎那些虛名,只是是妓女呀,爹爹怕是更會唾棄自己。
可現(xiàn)在,她除了相信眼前的男人,再沒有別的辦法。
壽王知道她這是同意了,聽著她的哭聲,撫摸發(fā)絲,一下又一下。好一會兒,他才滿意的喚來張茂林,讓張茂林送王蘇瑤離開。
張茂林實在想不明白一向疼惜蘇瑤小姐的殿下為何要這般羞辱她,先讓旁人送她離去,委婉的問:“殿下,您有何深意?”
壽王冷哼:“告訴老鴇,不必客氣,好好調(diào)教,好好搓一搓她的銳氣。只要她好好認(rèn)錯,我可以原諒她一次?!?p> 這些話,張茂林聽不懂,震驚的偷瞧殿下。
“哎,我竟又對她心軟了。”壽王起身走到書案后,盯著一張畫像問:“叫郭守離的男子,有消息了嗎?”
張茂林拱手稟報:“天下州郡,叫郭守離的男子有一二百之眾,若要一個州縣一個州縣的查下去,怕是要些時日?!?p> “他回來時穿的衣裳,怕是離汴京不會不遠(yuǎn)?!眽弁鯇嬒窬砥穑f給他,吩咐道:“汴京城外東南西三路,一日車程內(nèi)的州縣,仔仔細(xì)細(xì)的查。重點搜山,他以打獵為生。切記密查,不可打草驚蛇?!?p> “是!”張茂林不知道殿下為何突然要找這么一個人,看樣子還是一名出身微賤的獵戶,想到這里,他猛然想起:“蘇瑤小姐借助的人家好像就是獵戶,還姓郭?!?p> 壽王愣了一下,示意他打開畫像。
“像嗎?”
張茂林看向畫像上的男子。
畫像上的男子感覺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見過,可到底在哪里見過呢?
想破腦袋他也沒有想出來,急忙回稟:“奴才沒見到那名獵戶,他走了。”
“還有不等著領(lǐng)賞的?”壽王笑了,可也沒多想。天下姓郭的獵戶何其多,何況還有了妻兒,怎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