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大姑來了
第二天小菊從醫(yī)院回來,躺在稻草鋪就的床上,她才有時間好好想想重生的事。
也記起來自己為什么會重生了。
狗男人養(yǎng)在外面的那兩個小畜生,上門求她別把事情做絕了,還說什么以后可以給她養(yǎng)老,把她當(dāng)?shù)诙€親媽。
此話一出可給她氣的夠嗆,想把人趕走,沒想到拉扯的時候被失手推倒在地,后腦勺重重的摔在了換鞋凳的尖角上。
人生最后的畫面就是那兩個小畜生驚惶的臉。。。
小菊想起這事,忍不住冷笑,殺了人,這倆小畜生下半輩子還能那么趾高氣昂的當(dāng)他們的成功人士嗎?
突然腦海中響起一道機械音:“簽到系統(tǒng)正式開啟,本系統(tǒng)為最新全自助模式,使用方法需要宿主自己摸索?!?p> 小菊一雙杏眼睜的大大的,重生已經(jīng)是奇遇了竟然還有系統(tǒng)?
也顧不得頭暈,坐起身開始研究起來。
光禿禿的面板懸浮眼前可以隨心意收放,除了時間和天氣,就一個泛著熒光的簽到按鈕,和系統(tǒng)背包,用來存放簽到獲取的東西。
小心的在腦海詢問:“系統(tǒng),這個面板會被別人看見嗎?”
“只宿主一人能看見?!?p> 接下來不管小菊再問什么,系統(tǒng)都是一問三不知,活脫脫一個人工智障。
算了,東西好用才是真的,小菊搓了搓手,直接點擊簽到。
“今日簽到成功,獎勵凍傷膏一罐?!?p> 一個硬幣大小的圓形藍(lán)色小罐掉在了小菊的腿上,驚得她一把把東西握在了手中,探頭向門口看去。
這憑空出現(xiàn)物品,讓誰看見都說不清楚的。
確定外面沒有人,小菊才算松了口氣。
她不是單純的十二歲小姑娘,不管是重生還是簽到系統(tǒng),她都會死死藏在心里,不和家人提一個字。
媽媽不止她一個孩子,兄弟姐妹們早晚有自己的家人孩子,都算不得安全。
等小菊剛剛把簽到物品收取點更換為系統(tǒng)背包,一陣腳步聲響起。
“吱嘎?!碧撗诘哪鹃T被推開,姐姐春蘭走了進(jìn)來:“小菊,大姑來了,爹叫你去灶房見人?!?p> 小菊一聽大姑來了,近乎本能的厭煩。上輩子她家頭頂上有兩座大山,一座是她爸石聞津,另一座則是這個大姑。
如果說石聞津自私自利父愛不足,讓石家的姑娘人生路走的波折艱難。那這個大姑就不一樣了,她把石家的孩子,除小菊外全都推進(jìn)了地獄。
地主出生的她,在經(jīng)過了那十年之后,一輩子的執(zhí)念就是家里有當(dāng)官的、有錢、有人脈。
為了這個目標(biāo),她不惜賠上家里下一輩所有女孩。
當(dāng)然男孩也不例外,就像她大哥石博銳。九十年代的大學(xué)生,一畢業(yè)沒留在大城市,被大姑騙回了桃花縣這個小縣城。
不過一個月,就打包賣給了一個局長的精神病獨女,換取對方說的絕對會扶持石聞津的承諾。
可惜能做到局長位置的人哪有傻子,為了石聞津這個大學(xué)生能一輩子照顧自家女兒,對方全力壓制了石聞津的仕途,讓小菊的大哥都快退休了還是個清水衙門的科長。
“小菊,頭還暈嗎?”
“還有點暈?!毙【找贿吚蠈嵉恼f著自己的感受一邊起身。
“哎,你流那么多血怎么可能不暈?zāi)亍!贝禾m動作溫柔的把人扶起來,“等會別和大姑吵架,媽說等人走了給你煮紅糖雞蛋湯吃。”昨天自家妹妹頭破血流的樣子嚇著她了,實在怕小菊又和大姑杠上了。
“不和大姑吵?!?p> 上輩子小的時候,小菊就像個小炮仗,看不慣的就要吵要鬧,絕不允許大被一蓋稀里糊涂就吃了虧。
為此沒少被打。
重活一次,她依舊學(xué)不來溫順,卻學(xué)會了聰明。
灶房里,石家大姑石聞鮮坐在火鋪上,眼含譏誚的訓(xùn)斥起了弟妹:“娶你回來就是伺候我弟弟的,這大冬天地里也沒活,就家里這點洗洗涮涮的活你都干不明白?這灶房的屋頂都被熏的往下掉灰了,不知道拿個梯子來好好掃掃?”
石聞鮮嫁給了縣里一個粉條廠的工人,平日住在縣城。今天一大早去排隊買菜,就聽相熟的大娘說昨天看見小菊頭上破個大口子,讓石博銳和一個不認(rèn)識的男人送醫(yī)院去了。
開口閉口陰陽她家重男輕女,下死手打孩子,驢糞蛋子表面光,根本不是什么和善人家。
正在給自家高中畢業(yè)沒考上大專的老大,尋摸個有助力好媳婦的石聞鮮,臉都?xì)饩G了,糊弄了幾句,回家騎上自行車就往石家興師問罪來了。
石家媽媽聽著自家大姑子的話,心里難受,低著頭不說話。
冷哼一聲,石聞鮮轉(zhuǎn)頭說起大弟:“小菊那個死丫頭頭破了就破了,村里的衛(wèi)生所還治不了她?非得弄到縣城里給我丟人?
要是把周顯和食品廠供銷科家小閨女的婚事給我攪黃了,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剛邁進(jìn)灶房的小菊一個大白眼就翻了過去,嗤笑一聲直接對上線:“大姑,你少往我頭上扣鍋,大表哥多好啊,踏實肯干脾氣好,只要沒你這么個刁鉆媽,我看縣長的女兒都是配得上的?!庇兴蠊眠@樣的婆婆,大表哥上輩子相親相到二十來歲,才娶了一個年紀(jì)比他大幾歲的二婚媳婦,一輩子也是雞飛狗跳的。
此話一出,春蘭小臉都嚇白了,直把小菊往她身后藏,就怕大姑氣不過上手打人。
小菊也不傻扯著嗓子喊道:“爸,你就看著大姑在咱家打孩子???我反正覺得自己昨天挨那一棍冤枉著呢,今天回來村里人看見了問我怎么搞的我都沒說,今兒大姑要是碰我一個手指頭,我非得把昨天的事在村里完完整整說上一遍,讓大家給我評評理!”
抽著自家大姐給他帶的卷煙正起勁的石聞津,一使勁把煙都捏折了,猩紅的火光燙到了泛黃的手指。
這死丫頭是威脅他啊!
抬頭看過去,小菊絲毫不怕的和他對視,一雙眼睛明晃晃的說著,對,我就是在威脅你。
嫁到縣里十幾年了,石聞鮮那張城里人的皮,依舊披的不夠穩(wěn)當(dāng),一生氣就是鳥語花香“你個一出生就該掐死的賤種說什么呢!什么叫沒我就配得上了!你讀書讀到狗屁眼里去了?!。。。?!?p> 不等她動手打小菊,石聞津皺著一把眉毛,極為不爽的開口:“行了姐,是我失手把小菊頭打破了,去趟醫(yī)院有啥稀奇的,醫(yī)院都沒說不準(zhǔn)鄉(xiāng)下人看病,你哪來那么多意見。你也別張口閉口就是賤種的,她是賤種那我成啥了你成啥了,爹娘成啥了?”
石聞津是為了自己在背后亂說冉紅軍的事不被小菊扯出來,不得不開口阻止,語氣難免有些不爽。
可聽在石聞鮮耳朵里,就是自己大弟不歡迎她對她有意見。
這么多年,這種事還從來沒有過,石聞鮮臉都黑了,咬牙切齒的說:“石聞津我?guī)湍愎芙踢@要翻天的賤丫頭,你就是這個態(tài)度?從小村里的小孩吐你口水打你欺負(fù)你冤枉你,讓你從他們跨下面鉆過去,那次不是我拿著棍子幫你把人趕走的?
你哭的眼淚鼻涕往嘴里流的時候怎么不說不用我管?!
你用我的彩禮錢才娶到媳婦的時候怎么不說不用我管?!
你吃我送回來的口糧的時候怎么不說不用我管???”不管是在娘家還是婆家,石聞鮮都是食物鏈頂端的角色,容不得別人忤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