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劫道
老人家年紀(jì)大了,經(jīng)不起太大情緒的折騰,就算提了,也只是徒增愁緒傷憂。
倒不如不提。
好在,顏老太并不識字,忽悠過去也不算太難。
——
馬踏風(fēng)塵臨近云凌,城邊客棧緩?fù)H胱?,客棧可選是否配送餐食?
姐弟二人入住一間,連住一周,馬車停入客棧馬廄,餐食選的是兩人份,一份正常,一份則是便宜耐存的干糧。
對此,店小二倒是見怪不怪,一周雖是久了些,但也并非沒有,連住一月也是有的。
為省錢,連點(diǎn)兩份便宜干糧的都有,一份正常,一份便宜干糧,實(shí)惠又嘗鮮。
這樣的點(diǎn)單方式也并不很罕見,那娘子又如同其他娘子出行一般,頭戴紗笠,看不出具體容貌。
只覺身姿清麗,氣質(zhì)非凡,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除此以外屬實(shí)無其特別之處。
客棧房內(nèi)。
顏笙再次叮囑,小沐生點(diǎn)頭應(yīng)下,舉手宣誓,會好好的待在客棧里,絕不亂跑,等顏笙回來,無聊了就溫習(xí)醫(yī)書,或畫本。
“你若再不聽話,偷偷跟上,我就是折返驅(qū)車千里,也定將你送還回去?!?p> 小沐生原本不放心還想偷偷跟上的心,也因這句威脅,瞬間消散了大半,只得再次乖乖點(diǎn)頭,應(yīng)下了。
夜半三更,街道人流近無,客棧大多也已然歇下,只有零星奔夜旅人。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翻出客棧,隱入黑暗。
客棧二樓,被小手推開一小條窗縫,不敢大開,視線一直遙遙望著,那道黑影離開的街道,呆望良久,才又重新閉上。
次日,牛車搖晃行走于山谷之間,女子身形纖細(xì),頭戴紗笠,隨身只攜帶了一個小包裹,光看著就軟弱可欺。
車夫眼冒精光,悄然改變了路線,對此,女子似毫無察覺,只顧著看一路美景。
山林茂密,植被重疊交錯,綠意盎然,夕陽云霞輕掛,金黃霞光灑落大地,如夢似畫,倒是賞心悅目。
行至一處,變故突發(fā)!
一群持刀的大漢兇神惡煞,沖了出來直接攔住了牛車去路!
車夫見狀大駭!直接丟下牛車,跳車逃離!
只是未曾想,車夫看似老態(tài),腳程倒是極快,不出片刻,就已經(jīng)破圍而出,逃出生天。
獨(dú)留女子一人一車,呆在原地傻了眼。
而那群圍剿的大漢,似乎也未有打算追那車夫的意思,視線齊刷刷的盯著那女子。
不懷好意的上下掃視著,看著女子纖細(xì)窈窕的身姿,更加輕浮,淫笑道:“娘子怎還頭帶紗帽,如此見外。
日后,咱們便是一家人,怎不摘下帽來,讓你的未來夫君們欣賞一二。”
此話一出,周圍瞬間引來無數(shù)漢子的大笑。
“你……你們都莫要過來!”
女子緊握手中包裹,被嚇得連連后退,聲音顫抖大喊著,似乎通過音量來隱去自己的軟弱害怕,那虛張聲勢的模樣,顯然是被嚇到了。
一見她這副模樣,毫無威脅可言,周圍的大笑聲更加肆無忌憚。
女子將包裹抱在懷里,轉(zhuǎn)身就想跑,但一個小女子的步伐,哪能比得上一群五大三粗的壯漢呢?
退路再次被堵住。
那女子,就如同小雞仔一般,被那群人圍堵在中間。
進(jìn)退不得,拉扯之間,頭上紗笠被扯下,清麗容顏展露無遺,一瞬間,那群大漢瞬間都看直了眼。
直愣愣的盯著她,女子早已被這變故嚇得面白無神,清淚流淌而下,楚楚動人。
而這名女子,除了顏笙還能是誰?
好半天,他們才回過神來,倒也不是沒有遇見過好看的,但是這么好看的,倒還真是頭一遭。
難怪需要帶紗笠,這長相也太扎眼了一點(diǎn)。
當(dāng)下就有幾個手下,蠢蠢欲動起來,領(lǐng)頭那人立刻斜眼瞪去。
迫于壓力,那些人,也只能強(qiáng)行壓下自己蠢蠢欲動的心。
沒辦法,這樣的美人,肯定是得等當(dāng)家的享受夠了,才能輪到他們底下這些人。
現(xiàn)在就算再眼熱再眼饞,也只能干看著,流口水。
怕底下人亂來,借著搜身揩油,引的當(dāng)家的不快。
而且這小娘子,看著就柔柔弱弱,身形纖細(xì),身上一看就藏不了什么東西。
索性就直接把人綁了,帶回山寨。
看那小娘子被嚇得六神無主的可憐樣兒,綁人的漢子,都比平時多了幾分憐惜,動作都輕柔了不少。
就這樣,那白皙肌膚都被粗礪的麻繩磨出了不小紅痕。
這一幕自然被那群壯漢看在眼里,更加堅信,顏笙就是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柔弱女子。
很快一群人就爬上了山路前往山寨,原地只留一名小弟,牽著牛車,待在原地。
很快,那名早已害怕‘逃離’的車夫,又從角落里趕得回來,笑呵呵的從小弟手里,接過一串銅板的賞錢,又領(lǐng)走了牛車,晃悠悠離去。
進(jìn)了山寨,顏笙就被關(guān)進(jìn)了一間房內(nèi),房外還守著兩個看守的人,隨身攜帶的包裹早已被山匪收刮而去。
而這里面并不止她一個人,還有很多長相好看的小娘子,一個個眼神空洞,如同一具具死尸。
其中有幾個傷的最重,臉上身上全是傷,就那么蜷縮在角落里,血淋淋的。
好幾個恭桶就直接大拉拉的堆放在角落里,連個屏風(fēng)也無。
上完廁所的騷臭,直接彌漫在房間內(nèi)。
更別提床了,地上亂糟糟的鋪著不少稻草,還堆放著好幾床被子,一人一被顯然是不夠用的。
估摸是共用,幾人擠一床被子。
整體的氛圍壓抑到不行,死氣沉沉的。
看得顏笙心口悶痛,這些女孩們,都還這么年輕,結(jié)果竟然被這群畜生傷成這副模樣!
那些畜生!簡直該死!
另一邊,今日領(lǐng)頭的那個早已跑去,找大當(dāng)家的邀功領(lǐng)賞去了。
很快,房門再次被推開,對房間里的味道,來人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在看清顏笙那張臉的瞬間,大當(dāng)家瞬時開懷大笑:“哈哈哈!好!好!有賞,全都有賞。”
“不如今晚就奢侈一把,大擺酒席,慶祝我與新夫人的新婚之夜,哈哈哈!”
一聽這話,手下人連忙恭賀,附聲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