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風(fēng)華玉簪筆”通體呈流線型,長約一尺,筆身由玉雕琢而成,溫潤如羊脂,筆身兩側(cè)鑲嵌著金絲銀線,交織成一幅幅精美的圖案,可發(fā)簪和筆兩用,是古老文化傳說的象征。
據(jù)說是去年西北小國的上貢品,玉和公主向陛下討要了許久,陛下都未松口,沒想到給了李云暖。
李云暖就知道,除夕宮宴上的那首《元日》,逃不過幾個姐姐的追問。
難道要她說她是剽竊別人的作品?那不可能。
她眨眨眼睛,硬著頭皮道,“學(xué)了十五年,也不能白學(xué)不是嗎。”
心里默念:對不起,對不起,王老師,《元日》再借我用一會兒。
“好不容易來這個世界走一趟,我只想當(dāng)咸魚,不想太勞累,幾位姐姐饒了我吧?!崩钤婆骛?。
幾人笑笑,算是放過她。
來到正廳,左相和陸行簡已經(jīng)在了。
左相夫人連忙走過去拉起李云笙,有些嗔怪,“有了身子,能不出遠(yuǎn)門就不出遠(yuǎn)門,寫封信回來報個平安就好了,怎么非得要親自上京?!?p> “你也是,也不管著她,任由她胡來?!闭f著說著左相夫人就責(zé)怪起大姐夫沈云中了。
“母親,你別怪他,是我鬧著要回來的。”李云笙連忙解釋。
“行了,都回來也別愣著了,進屋吧。”左相出聲。
眾人都一一落座,一家十一口,整整齊齊,熱熱鬧鬧的。
飯桌上,剛開始都因為陸行簡的氣場和地位,有些拘謹(jǐn)。
后來漸漸熟悉,大家也都放開,尤其是二姐李云楠,喝了些酒,鬧著要和陸行簡比武,被二姐夫葉向迪拉住。
一頓飯下來,大家都放得開。
主要是左相和左相夫人寵兒女兒和女婿們,令人感到舒適,就連一向冷冰冰的陸行簡,此時身上的冷氣質(zhì)也收了一些。
飯后,左相還有事務(wù)未處理,交代了幾句去了書房。
左相夫人也乏了,讓她們姐妹幾個帶著姑爺消遣。
考慮到大姐姐有身孕,她們?nèi)チ丝头繃梢欢?,下棋的下棋,打花牌的打花牌,聊天的也有?p> 李云暖很少接觸這種親情溫馨,倍感珍惜,憑借她和原主共有的記憶,一直暖場,不讓氣氛沉默了去。
聊著聊著就不免聊到兩月前,陸行簡和英國公府世子程寒辰搶女人的事情,李云暖偷偷給她二姐豎了個大拇指:真是個大英雄。
陸行簡和李云暖是兩個月前,圣旨賜婚,三日前的良辰吉日完婚,臨近年關(guān),各家各府都忙著準(zhǔn)備,三位姐姐路途遙遠(yuǎn),派人送了禮,各自都添了妝,都沒趕得上婚禮。
但是這圣旨是怎么來的,大家心里都清楚。
李云楠性子直爽,說話從來不彎彎繞繞,問起話來也很言簡意賅。
李云笙連忙圓場,“二妹妹晌午時喝了些酒,有些醉了,盡說胡話,四妹夫別介意。”
葉向迪也放下手里的花牌,走過去抱住李云楠,抱歉的看了一眼陸行簡。
陸行簡凝視了一會兒,劍眉微挑道,“無妨,敢作敢當(dāng),二姐姐說得也沒錯,我確實同程寒辰搶了人?!?p> “你們看,他承認(rèn)了?!崩钤崎肮绷艘宦?。
“但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子,琴娘是我故人之友,我答應(yīng)了故人要照拂她的?!标懶泻営值馈?p> 眾人沉默。
就連李云暖也罕見的沒有說話。
心里看著好戲。
“什么故人之友能得你一句親密稱呼?”李云楠一針見血,她疼著長大的四妹妹就這樣嫁給了一個當(dāng)街和人搶女子的男人,那人還是怡紅院的花魁,聽說了這件事若不是夫君攔著她,她恨不得立馬上京。
陸行簡一頓,“二姐姐見諒?!?p> 這是不打算說了。
李云楠還想說什么,被葉向迪捂住嘴,“夫人,你有些醉了,我?guī)闳バ菹??!?p> 抱歉的看向陸行簡,“四妹夫,我夫人說的是醉話,你別在意。”
陸行簡頷首,“無妨?!?p> 只是身上的氣質(zhì)又恢復(fù)了剛開始的冷冰冰。
李云暖坐在他旁邊,身子顫了顫,原來人是真的會渾身發(fā)冷。
幾人又聊了一會兒,李云暖看天色不早了,她們也該準(zhǔn)備回去了,陸行簡沒意見,“都聽夫人的。”
“............”
大姐和三姐對視一眼,都覺得被喂了狗糧,催促她們趕緊走,真是甜死人了。
什么飯桌上夾菜,什么整理頭發(fā),這還有個什么什么都聽夫人的,真是甜死了,兩位姐姐都揶揄,“太甜了。”
三位姐姐遠(yuǎn)道而回,也不急于回去,二人在幾人的簇?fù)硐码x開了左相府。
“今日多謝你。”馬車上,陸行簡疲憊的揉了揉眉頭,就聽見李云暖來了這么一句,手微微一頓。
他的聲音啞了啞,“謝我什么?”
“謝謝你,在父親母親面前幫我演戲,對我那么好?!?p> 她們的婚姻本就是一場意外,她和原主還是有些不同,雖然期待成婚,但是她不能將所有心思都用在男人身上。
在二十一世紀(jì)就是個很好的例子,為男人瞻前馬后,最后卻落了個被戴綠帽子的戲碼,好在那時候有薇薇陪在她身邊。
“演戲?”陸行簡眼睛幽幽,直視她,“在你眼里,我今日做的都是演戲?”
“難道不是嗎?”李云暖不明所以,認(rèn)為他是為了琴娘的事情,好心道,“琴娘的事情,你放心,我不會為難她,你若是有心讓她進門,我必不會攔阻?!?p> “李云暖!”陸行簡聽不下去了,怒喝,“夠了!”
李云暖被吼得一愣,也來了脾氣,“說話就說話,你吼我作甚?!?p> 今日她在父親母親面前扮演一個好女婿,在姐姐姐夫面前扮演一個好郎君,她都看在眼里。
她好心理解他,既然喜歡那個琴娘,她作為正妻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大度,若他得了機會就讓琴娘進國公府的門,有什么不對。
原主的脾氣本來就不是個讓自己吃虧的主,不然也不會和戶部尚書家的嫡女見面就掐。
這一點和原本的她一模一樣,都是有仇當(dāng)場報。
面對陸行簡的一聲吼,她實在想不明白,把頭偏向一邊,“好心被當(dāng)成驢肝肺!誰再管你誰是狗!”
“李云暖!”陸行簡的臉已經(jīng)黑了,咬牙切齒,“琴娘已經(jīng)是太子宮里的美人了!”
沐袤
陸行簡:她已經(jīng)是太子的人了,你看清楚! 李云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