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慢走不送
“師兄,他們只是沒有認出來我,哪里需要罰這么重?!?p> 郁禾輕笑,上前拉住裘金長長的衣擺為這些雜役弟子求情,
“不如就罰他們一人一枚下品靈石好啦,剛好我現在身無分文,可以讓這些靈石進我的口袋么?”
之所以這么說,是她還記得,玉吉崖的雜役弟子是整個九羅宗當月俸最多的,足足有五枚下品靈石。
而相對的,玉吉崖也是亂七八糟規(guī)定最多的山峰,其中妄議內門弟子這條,如果郁禾沒有記錯的話,懲罰是棍刑十五。
只是拿出一枚下品靈石,就能免于刑罰堂堪稱慘絕人寰的刑罰,這些人應該半夜都能笑醒。
但只有郁禾說,裘金不同意,在下面跪著的雜役弟子并不敢輕舉妄動。
但或多或少求情的目光都落在郁禾的身上。
“裘金師兄,你不會這么小氣吧,連十幾枚下品靈石都跟師妹搶哇???”
郁禾佯裝生氣的模樣,白皙的臉頰緩緩鼓了起來,
“這是怎么了?”
在上面等了好長時間遲遲沒等到裘金帶著人回來,云析只好自己下來尋。
但還沒下來就看見這邊呼啦啦跪了一群人。
“云析師兄?!?p> 郁禾只掀起眼皮跟他打了聲招呼,別的一個字都不多說,只是看上去似乎不是很高興。
云析:“?”
在郁禾這邊蹭了一鼻子灰的云析轉頭去看裘金,一個大大的冷臉映入眼簾。
“算了,就按照郁禾說的?!?p> 說罷,狠狠甩了甩袖子,睨了云析一眼,率先御劍離開。
云析:“???”
對著他使脾氣什么意思?
他貌似什么都沒有說吧?
“來吧,雖然裘金師兄走了,但云析師兄還在哦?!?p> 郁禾笑瞇瞇地提醒那些小心思不安分的雜役弟子,伸手把云析扯到自己身后。
而云析,眼睜睜看著那些雜役弟子,一個接一個的往郁禾手里放下品靈石,似乎還十分感恩戴德。
“慢走不送!”
郁禾笑瞇瞇地將這些弟子們目送走,低頭擺弄自己手掌中亮晶晶的下品靈石。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云析還是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好奇心。
到底是什么事情,才會讓這些外門弟子乖乖交錢給郁禾。
雖然只是一枚下品靈石,但對這些不喜歡郁禾的外門弟子來說,可真是稀奇得很。
“沒事啊,就是他們嘴碎,說了幾句小話,小懲大誡?!?p> 云析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
“他們平時可沒少說你的閑話,你就這么放過他們了?”
而且才罰一枚下品靈石,他們背地里還不知道會怎么編排郁禾師妹呢。
“可是之前的我都不記得了?!?p> 郁禾抬頭看向云析,干凈的眼眸清澈見底,沒有任何雜質。
其實是不論她怎么做,這些人都會在背地里說她,這樣的話,她不如選擇一個對她最有利的懲罰方式。
放他們去刑罰堂可能會挺解氣,但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起碼現在她手里真真切切握著整整十六枚下品靈石。
“你——”
云析只感覺郁禾笨的厲害,在自己家的山峰上都能被欺負,但面對郁禾單純的眼光,他又說不出什么狠話,最后只能撓撓腦袋,
“算了,大師兄應該已經把試煉的事情告訴你了?”
反正以后他多護著點,不再讓郁禾聽見不該聽的就好了。
“說了,裘金師兄說要帶我參加試煉?!?p> 嗯...?
云析疑惑,他們之前商量的結果可不是這個啊。
罷了,等回去再跟大師兄統一一下說辭。
指尖揮舞,云析一直帶在身上的那柄折扇放大數倍,漂浮在她們的跟前。
“走吧,師妹,我?guī)闵仙?。?p> 郁禾并不上劍,只捂著肚子眼巴巴地看著他,“云析師兄,我餓了。”
云析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郁禾到底在說些什么。
畢竟,他已經有上百年沒有見過“飯”這種東西了。
在修仙界,所有修士在引氣入體之后都不被允許再吃東西,餓的時候只準吃辟谷丹,因為據說食物會引起修士體內的雜質增加。
“諾,辟谷丹。”
滿滿一瓶丹藥被塞到郁禾懷中。
在云析這個修士的想法當中,郁禾現在的意思就是在問他要辟谷丹。
“不是這個,云析師兄,我要吃飯,你背后就是膳堂。”
可云析死活不愿意進膳堂,說膳堂里奇怪的味道會沾到身上,讓人惡心。
郁禾無法,只能讓他等在附近,說自己吃完飯之后再來找他。
可等她吃完飯出來之后,云析已經不是孤身一人了。
衡春菲正站在他身邊。
身著鵝黃色衣裙的少女挽著凡間特有的發(fā)髻,與云析一道站在翠綠的柳樹下面,巧笑嫣然,在清一色藍色道袍的玉吉崖格外引人注目。
距離有些遠,郁禾只看見衡春菲的嘴巴動了動,然后云析就轉過身來,臉上神色頗為不耐。
“快走,選拔快要開始了?!?p> 然后靈力一卷,直接把郁禾和衡春菲都放在他的折扇上面。
“又見面了,郁禾仙子。”
郁禾沒說話,對著衡春菲露出一個微笑。
衡春菲卻不依不饒,“這幾天都沒怎么見過郁禾仙子,不知郁禾仙子住在哪里?“
好像是擔心郁禾想多,又或者是生怕郁禾想的不多,衡春菲又輕聲補充,
“我沒有別的意思,實在是一個人在山頂除了修煉就沒有別的事情,想找郁禾仙子說些姑娘間的私房話,但又實在找不到你在哪里。”
衡春菲臉上露出來抱歉的笑容,看得郁禾眉毛直跳,深深體會到自己的功力還是不夠深,都做不到像衡春菲這么自然。
“不好意思,風太大了,你剛才說的什么我沒有聽清楚,能不能擺脫你再說一遍?”
說著,郁禾還小心翼翼站起來,試圖往衡春菲那邊移動。
但她一站起來,就被風吹得一個趔趄。
云析眼疾手快伸手緊緊抓住她的小臂,一把將她攬在自己跟前,這才避免血腥事件的發(fā)生。
但郁禾站穩(wěn)之后,竟然掙脫云析的手,還想著往衡春菲那邊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