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佑晨
開春了,張佑晨照例領(lǐng)了一個星期的假,換了身紅衣跑到桃花園找那只眼瞎的狐貍。
狐貍通體雪白甚是好看。
張佑晨會一年四季都來看兩眼這只狐貍除了是受舊友的囑托,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也喜歡這只狐貍。
工作加倍后張佑晨身心俱疲,天天盼著下個季節(jié)的到來然后請假來擼狐貍。
雖然每次來這只狐貍大都是昏睡的狀態(tài),但能摸兩把也是挺好的。
張佑晨甩著袖子跑到園子中心那棵干巴瘦的的桃花樹下,一把撈起正在睡覺的狐貍,把臉埋進狐貍松軟的毛里蹭來蹭去,最后悶悶的吐出一口氣。
允昨晚把埋了半年的酒挖出來喝了個精光,雖然只有半年,但他埋的多。
就算經(jīng)過張佑晨這么一通折騰,他還是睡得死死的。
充上電的張佑晨也沒閑著,一手抱著允一手提著水壺給園子里的桃花樹澆水。
園子里的樹都長得很好,除了狐貍經(jīng)常靠著睡的那棵。
不知道是不是他觀察的不仔細,張佑晨總覺得這棵樹沒變過。
百年前這棵樹是這個園子里長的最好的,后面漸漸縮水了一段時間,然后就停下沒變過了。
難道樹也能感知周圍的情況,也會有情感起伏嗎…
張佑晨盯著這棵樹半晌,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怎么可能呢。
沒心肝的小狐貍都沒察覺,一棵沒通靈的樹怎么會有反應(yīng)。
張佑晨把這棵樹的異樣全算在允頭上。
大概是因為允天天睡在這里,把樹壓著了吧。
那個人離開以后這小狐貍天天不回屋子就得躺這,也虧得有個結(jié)界,里面的天氣不受外面影響,不然這小狐貍睡的好好的突然被淋成落湯雞…
張佑晨突然就很想笑。
有結(jié)界的阻隔,外面的冷空氣進不來,里面不至于那么冷,但呆久了還是會死人的。
張佑晨把掛在手臂上的狐貍捋了捋掛脖子上,心想什么時候自己也能長點毛就好了。
要求不多冬天長點夏天褪掉就行。
清理掉狐貍昨晚扔的到處都是的酒壇子,在菜地薅了幾把青菜扔水槽里浸著,看了眼天,張佑晨挎著臉很悲催的發(fā)現(xiàn)自己沒什么事干了。
這小狐貍雖然時常酩酊大醉,該做的清潔一個沒落。
這么無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張佑晨也曾問過那個人怎么在這園子待下去的。
沒有指定任務(wù)那個人幾乎不離開這結(jié)界。
那個人當(dāng)時怎么說的來著,說要照顧狐貍離不開。
仔細想想確實是從狐貍出現(xiàn)后那人才消停了。
狐貍沒來的時候那人上躥下跳的,整個族就他任務(wù)接的最勤,出任務(wù)的途中各種打抱不平,因此族長經(jīng)常收到來自各地的投訴信而苦不堪言。
雖然那人占理,但又占理又有什么用呢。
這園子里也就個釣竿能玩了。
園子后面不遠的地方有個湖,是當(dāng)時那人說狐貍吃魚,非給這兒挖出來的。
不得不說那人有的是力氣和手段,沒出去做任務(wù)一身牛勁沒地花全造這了。
湖上種了大片的荷花,長的不盡人意但那人總說重要的是意境,還專門在湖中央修了個亭子,在岸邊放了兩片輕舟。
為什么是兩片,倒不是因為來這沉醉意境的人多,而是因為這輕舟是那人自己做的質(zhì)量不行不能同時坐兩個人。
一人一狐也不行。
要是人再吃胖點,一人也不行。
湖里的魚是那人從外面偷的。
說某次出去做任務(wù)看見有人收保護費,有個老人交不上問能不能過段時間再補上,結(jié)果那群收保護費的不僅打了老人還動手搶了老人攤子上的貨物。
這魚就是從收保護費那群人的頭子的池塘里撈的。
因為沒被抓到現(xiàn)行,沒人知道是那人干的,族長對這件事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私下還叫他去幫那人。
張佑晨收回思緒看著平靜的湖面想笑卻笑不出來。
沒有魚上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