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林助理問出這個問題,“并無。”
盡管,林助理說話追求完美,但那是個人特點,是職場多年浸染出來的。
想要改變,并非易事。
此外,那是僅于她個人而言的,對于宸洲集團(tuán),執(zhí)行董事的助理,這樣或是必備的。
因此,許笙選擇閉口不談。
林助理失望。
許笙想起,昨夜她提及林助理時,梁硯邶的臉色,輕聲問:“是慎辭對你發(fā)火了?”
這話問得直接,只因始作俑者心里發(fā)虛。
林助理不敢回答,梁先生確實不曾對他發(fā)火,只是,面色不虞罷了。
況且,他是先生的下屬,而夫人是先生的妻子,有些話,夫人能說,他卻不能。
“不曾,先生待人有禮,鮮少對員工發(fā)火?!?p> 盡管有評價之嫌,但,這是好話,應(yīng)當(dāng)問題不大。
林助理猶豫的那一瞬,許笙清晰捕捉到,便意味著,這話有假幾率,是有的。
待人有禮,似乎沒問題。
鮮少對員工發(fā)火,也是可能的,梁硯邶身上氣勢壓迫感極強,不必發(fā)火,便足夠員工吃一壺的。
那么,問題只可能出現(xiàn)在了,不曾。
然而,既林助理已然否定,那她也沒必要,再湊上去說些什么。
許笙內(nèi)心默念,林助理,對不起了,我會記住欠你的情,往后再也不吐槽你說話的方式了。
掛斷電話,林助理心懷忐忑,敲門,待梁硯邶出聲后,才推門而入。
先匯報電話內(nèi)容,林助理自然忽略掉后半段。
最后才硬著頭皮說:“夫人說,那份股權(quán)轉(zhuǎn)讓的合同,她不簽了,合同就擺在原位,若是您需要,可派人去取?!?p> 做好了接受質(zhì)疑的準(zhǔn)備,然而,遲遲未到。
林助理偷偷觀察,面色未曾好,許久,他才聽見梁先生沉聲道:“你去把股權(quán)轉(zhuǎn)讓到夫人身上,這件事不必告知她?!?p> 可明明,夫人并未簽字。
但這話,林助理不敢質(zhì)疑。
港城太子爺,宸洲集團(tuán)的執(zhí)行董事,要做到這些,確實不難。
林助理以為,他該出去了,正想告退,便聽見梁先生語調(diào)中不帶一絲情緒,“你再去查一查,夫人近些年的感情狀況?!?p> 從前查過了的,如今再次查,便意味著,梁先生對上次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并不滿意。
那么這次,便要全方位的深入調(diào)查了。
原來,問題不在他。
感情狀況,便意味著先生質(zhì)疑夫人的情感史。
看來,今日該可憐的,不是他自己,是夫人。
林助理猜測,或許是今日下屬上頂層來匯報的人較少,才讓他以為,梁先生是僅針對他一人。
只要是平等針對任何人,林助理表示,那便好。
不得不說,這是個天大的的誤會。
可即便是許笙知道,也不會戳破,只因她心中有愧。
吃完午餐,許笙便微信私聊魏妤。
笙:起床了嗎?
魏妤秒回:何事。
笙:我后日要去港城,也不知要待幾天,你要不要過來。
魏妤十分愿意,她早就想知道,許笙的新婚丈夫,是何方神圣。
她答應(yīng)得極快。
笙:那我讓人去接你。
盡管魏妤覺得,有些過于隆重,但出于她不知許笙新婚丈夫的身份,想著萬一,笙笙的丈夫,極其好臉面。
那她拒絕了,豈非對許笙不好。
事情,便這樣定下了。
以至于后來魏妤坐上豪車,看著車內(nèi)的配置,以及開車的司機(jī)穿著的制服,半響都沒說出話。
許笙沒等多久,魏妤就來了,看那面色,極正常,并無任何驚訝。
許笙放心了。
然而,一旦她和魏妤到了觀影室,門一關(guān),才知,魏妤方才的鎮(zhèn)定,不過是裝出來的。
魏妤拉著她的手,“笙笙,既然你喊我來,想必是不打算瞞著我了?!?p> 這話,是等著許笙主動交代。
許笙了然,“你先答應(yīng)我,做好心理準(zhǔn)備。”
魏妤以為,這路上她所受到的驚訝,已足夠多,心理承受能力是足夠的。
可當(dāng)她聽到那名字時,終究還是沉默了許久。
“這樣厲害的人,你跟他在一起,可要萬分小心。”
許笙點頭,“你放心,我有分寸?!?p> “從前或許我會勸你,和丈夫培養(yǎng)好感情關(guān)系,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笙笙?!?p> 魏妤逐漸神色嚴(yán)肅起來,“你和他,誰先動情,誰便先輸了。”
“笙笙,你輸不起的。”
這話是良言,許笙表示,她已謹(jǐn)記在心。
氣氛有些沉重。
魏妤見許笙確實聽了進(jìn)去,有心緩解,“其實,也未必不是好事。”
“浪子回頭也是有的,更別提,是梁硯邶這樣,身上毫無緋聞的君子?!?p> 許笙知道,魏妤是想寬慰她。
許多人都覺得,自己身上的獨特,能夠讓浪子回頭。
可她偏偏,不是這“許多人”中的一個。
浪子回頭,只要情夠,是有可能的。
可像梁硯邶這樣的資本家,是不會談情的,唯有足夠的利益,才有可能。
可偏偏,他是最不缺錢的。
那么,盡管享受身體上的愉悅,便夠了。
梁硯邶所有的承諾,亦該左耳進(jìn)右耳出,不必放在心上。
果然,只有閨蜜,才是從她的角度出發(fā)的。
許笙調(diào)整好心態(tài),“想吃什么。”
她早已發(fā)現(xiàn),今日的觀影室,比昨日多了許多的零食種類與數(shù)量,其中,便有她與魏妤愛吃的。
想來,是劉叔安排的。
只因方才劉叔向她提議,定制私人座椅,這樣觀影更加舒適。
然,她覺得現(xiàn)有的已經(jīng)足夠,不必再麻煩,便拒絕了。
許笙和魏妤玩得開心,到最后,甚至喝起了酒,她拉著魏妤,跑到音樂室。
她唱歌給魏妤聽,魏妤便在一旁彈著鋼琴作為伴奏。
梁硯邶回來,便是見到這樣的一副情形。
許笙左手摟著魏妤的腰,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微卷的長發(fā)與魏妤的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
微微勾起的還染著幾分酒的紅,筆直白皙的腿,掛在魏妤身上。
刺眼。
明明怕冷,怎么到了魏妤身上,這個前提便不成立了。
梁硯邶想起之前,完事后他想抱著許笙時,她說的話,“你的被子太薄了,我怕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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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哭
往后的每一日,梁先生想的都是,如何破壞魏妤與夫人之前的感情。 有人問:“梁先生做了無數(shù)決策,可有后悔的?” 梁硯邶,“大概是,想收回允許夫人閨蜜到家來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