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揭露馬氏
云福把大門打開，躬著身子在一旁等候。
柳嬤嬤進馬車，把情況說一遍，翠香打量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云嵐下馬車，勾唇：“進去吧?！?p> 車夫去停馬車，翠香扶著云嵐進府，云福跪地磕頭，問好：“老奴給王妃娘娘請安?！?p> 云嵐平視前方，淡聲嗯，繼續(xù)往前走，云福趕緊跟上。
御史正三品官，府邸比王府規(guī)模小，位置優(yōu)越是四進大院子。
院落構思精巧，屋舍清麗，一路上見黑燕掠檐低飛，細似銀線的雨絲落在池塘中，激起圈圈漣漪，塘中游魚排荇，好一派風雅雨景。
云長楓當年進京趕考，偶感風寒落魄在柳家家廟，柳家主下鄉(xiāng)視察，救人帶到柳家小住，一個月風寒痊愈，柳家人對他印象不錯。
柳家代代經(jīng)商，對讀書人不言而喻，來柳家串門的先生，對云長楓很感興趣，對他的學問贊不絕口，提議柳家主考慮考慮，沾染仕途風，對經(jīng)商路子也有好處。
正巧柳家買賣躊躇，找不到門路更上一層路，聽了好友建議，與柳家嫡女做親事，當柳家女婿。
云長楓爭氣，一舉得中，在奪嫡中，幫著文帝除掉其他皇子，文帝登基，封他做御史大夫，監(jiān)督臣子為官之道。
后來柳家落魄，嫡女柳沅月接父親產(chǎn)業(yè)，生意越做越大，長兄在跑西域時，被劫匪所殺，留下妻兒孤苦伶仃。
柳沅月勸說大嫂留下，每月五百兩生活。
打通西域商路，買下整條百花巷，成立野社召集武力高打手，護送商隊安全。
好景不長，柳沅月難產(chǎn)血崩，柳家家業(yè)暫由嫡孫掌管，舅母很疼云嵐，常常去云府看她，一年后去世，柳家人幾乎斷了來往，馬氏在那個時候把嫁妝奪取，轉到自己手中。
府里老人皆在休息，年輕的在院子收拾，看見云嵐回家，低頭問好，悄悄挪去別處，繼續(xù)做事。
“父親在哪里？”
眼前是一道院子正廳，門敞開，沒有一人，她停下腳步，轉頭問云福。
云福疑眉，低頭回：“在二道院子吧?！?p> 先不管其他，繼續(xù)問：“青哥在何處？你告訴他快回王府，有人需要他醫(yī)治?！?p> “是?！痹聘＠^旁邊工作的小廝，吩咐他通知青哥。
云嵐走得煩悶，直步在正廳坐下，吩咐云福：“把父親，馬氏請來，我有事要說?！?p> ……
云長楓氣得力竭，身子顫抖，指著馬氏半天說不出話。
馬氏眼淚哭干，低聲抽泣，不經(jīng)意抬頭看，男人臉色肌肉緊繃，緊鎖著眉，胸口上下起伏。
云福走進來，略掃男人輕聲說：“老爺，大小姐有請，吩咐帶繼夫人同去?！?p> “知道了?！痹崎L楓怒瞪女人一眼，云福扶著，率先出書房，去一道院子。
馬氏起身，張嬤嬤在旁連忙扶住，跟在后邊。
云長楓為官清廉，與大理寺關系友好，刑罰是簡單走個過場，都不想得罪他，他是皇上跟前紅人，落魄入獄純屬誣陷，大家都明白這個道理。
他傷勢不重，腿上有些青紫，青哥開些活血化淤湯藥，休養(yǎng)幾天沒事。
青哥把情況訴說一遍，辭行去王府，茶水剛好，端起茶盞喝口，門外有腳步聲，云長楓小心邁門檻，輕墊腳抬頭沖云嵐淡笑。
躲開云福手臂，順勢要跪倒行禮，云嵐淡然坐下，平靜看著蒼老男人，嘴角上翹，根本沒有要免禮架勢。
云長楓眉心微蹙，大方磕頭問好。
“微臣給王妃娘娘請安?！?p> 給翠香使眼色，小丫頭上前把云長楓扶起，耳邊傳來女子聲音。
“靖王殿下是皇上御弟，身份尊重。父親剛剛脫罪，我要是免了禮數(shù)，被有心人傳到街市，指不定會怎樣侮辱云家門楣？”
起身沖云長楓萬福，繼續(xù)道：“父親視官多年，應該知道這個道理。”
云長楓坐上首，淡然開口：“為父自然知道。嵐兒，云家能如此，是你在王爺身邊得力的緣故，見到王爺，一定替我好好謝謝?！?p> “那是自然?！?p> 馬氏踉蹌著身子走進來，給男人行禮，轉頭半拘著身子給云嵐問好。
沒等云嵐開口，張嬤嬤急忙把人扶起，端來椅子示意主子坐下。
“慢！”
張嬤嬤手觸摸到椅擺，僵在半空，回頭撒摸聲音來源。
“姨娘的禮好生敷衍，讓我如何接受？”
對小丫頭冷聲吩咐：“翠香，你示范一下，讓姨娘和嬤嬤學著點。”
“是?！贝湎銘?，到云嵐跟前，恭恭敬敬行大禮。
云長楓臉色微黑，勸解道：“馬氏有傷在身，不方便行禮，容她養(yǎng)好傷，我?guī)еH自去王府，給你賠罪?！?p> 云嵐疑惑不解，挑眉問：“姨娘何時受的傷？嚴重嗎？”
柳嬤嬤氣得想吐血，強行撇開眼神，繞過椅子，沖云長楓跪倒，哽咽道：“老爺，老奴跟了夫人幾十年，從未見她受不白之冤，今日大小姐回門，你可要明察??！”
馬氏忍著哭聲，胸口起伏如敲鼓，挺挺跪在云嵐面前啞著聲音哽咽。
“與慕府聯(lián)姻迫不得已，如今王爺身子大好，是幸中之幸，妾身不奢望大小姐感恩涕零，為何出爾反爾派人傷害奴婢？”
馬氏暗暗咬牙，那日晚上留心劫匪樣貌，打探一二，才知道是柳家野社的人，百花巷權力在云嵐手里，能操控野社的只有她。
云家釋放，她萬分高興，想著回府把事情，添油加醋說給云長楓聽，誰知道慕家人，率先把情況交代清楚，自己在男人跟前，吃了啞巴虧。
馬氏觸到傷心事，眼淚嘩嘩落下。
“嬤嬤口口聲聲喊馬氏夫人，證據(jù)何在？”
馬氏掏出云嵐給她的玉牌，梗著脖子，鏗鏘回懟：“玉牌在此，是大小姐親自交到妾身手里，難道說我護著亡夫人嫁妝有錯嗎？”
抬頭看云嵐平靜模樣，質問：“還是說，大小姐信不過，做扣陷害妾身？”
云嵐冷諷，起身拿過玉牌交給父親，挑釁對視跪在地上的女人。
“姨娘好聰敏，你說對了！”
馬氏愣住，哭聲更大向男人撒嬌：“老爺，你看看，大小姐如此苛待妾身！”
云嵐實在是待不下去了！
從懷里掏出另一塊玉牌，在男人眼前晃晃，說：“父親，你手里這枚玉牌是假，仔細辨認就能知道?！?p> “沒有玉牌的妾室，算哪門子夫人，又有何理占著先夫人嫁妝？”
“事情經(jīng)過，父親比我清楚，我做這些，不過是保住嫁妝，給自己留點念想。姨娘怎么做，偷盜王府彩禮，塞入嫁妝想占為己有，當著王府的人瞞得一絲不漏，若不是我機敏，讓杜語留心你的行動，我還真不知道，姨娘的心如此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