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江然收拾完房間,無意間刷到熱搜,瞬間感覺腦子“嗡”了一下。
她拎起沙發(fā)上的外套,都顧不得穿好,就匆匆往清江國際趕去。
傅琛這是替她發(fā)的聲明,而現(xiàn)在,局勢明顯朝著失控的方向發(fā)展。
江然心里亂作一團,腳步比平時快了幾分。
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卻空空如也。她心下一急,隨手拉住路過的秘書:“傅琛呢?”
秘書愣了一下,才答道:“傅總和董事會幾位高層在會議室開會?!?p> 江然咬了咬牙,幾乎是小跑著往會議室趕去。
會議室外,隔著玻璃門,爭吵聲傳得清清楚楚。
“傅琛,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娛樂圈那些爛事,清江國際憑什么摻和?”
“藍熙澤是什么人你清楚,他值得你拿公司的信譽去冒險?”
“你這就是不顧公司利益,太任性了!”
江然停下腳步,隔著玻璃看向里面,只見傅琛坐在主位,冷靜卻疏離。
他手指輕輕敲著桌面,整個人像沉著的獵手,毫無一絲狼狽。
“清江國際沒能力維護一個藝人?”他的聲音低沉,卻帶著強大的壓迫感。
幾個情緒激動的董事頓時啞口無言,紛紛低下頭回避他的目光。
作為傅家的二公子,不顧傅家家主的意思,獨自帶著清江國際打拼,還能將公司做到這種規(guī)模,沒點手段自然是不行的。
其實他們并不在意藍熙澤給清江國際帶來的影響,只是這傅琛的尾巴鮮少會被別人拿在手里。
難得可以站在制高點上,他們自然不愿意放棄。
江然站在門外,胸口如被壓了一塊巨石般沉悶。
傅琛是因為她才發(fā)聲明,結(jié)果現(xiàn)在所有的壓力卻都落在了他的肩上,不過現(xiàn)在必須保持冷靜。
這里是商人的戰(zhàn)場,能坐在里面的絕不是什么單純的人。
她的手輕輕抬起,剛要推門,里面有人低聲冷笑:“哼,傅琛,你不過是代管公司事務(wù),就算董事長常年不露面,你也不能這樣亂來吧?這公司也不是你一個人的!”
江然眼眶微熱,一股復(fù)雜的情緒沖上心頭,既是愧疚,又是懊悔,但更多的是不甘。
她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伸手用力推開門。
會議室內(nèi),所有目光瞬間轉(zhuǎn)向門口,底下的人臉上都帶著不耐的神色。
江然站在門口,強撐著鎮(zhèn)定,但心臟已經(jīng)跳得飛快,腿也有些發(fā)軟。
作為一個高奢的銷冠,她從未見過這種場合。
她掃了一眼眾人,最后定格在傅琛身上。
傅琛見到她進來,眼底閃過一抹意外,但語氣瞬間柔和下來:“你怎么來了,也不在辦公室等我?!?p> 江然努力穩(wěn)住聲音,低聲說道:“我不來,怎么知道你要替我背黑鍋?”
傅琛微微一愣,隨即低笑了一聲,起身把主位讓了出來:“既然你來了,正好可以自我介紹一下。”
江然心里“咯噔”一聲,她知道傅琛這是在給她臺階下,同時也在為她鋪路。
她握緊拳頭,硬著頭皮往前走了幾步。
“各位,”傅琛語調(diào)平靜中帶著篤定,“這位是江然,也就是我們清江國際的董事長?!?p> 一句話像是一記炸雷,震得眾人瞠目結(jié)舌。
在場的除了傅琛這位出身商人世家的少爺,誰還不是摸爬滾打幾十年上來的,今天告訴他們董事長不僅和傅琛同齡,甚至還是一個女的?
“什么?”
“傅琛,你開什么玩笑?”
“她一個小丫頭,憑什么做董事長?”
有人帶頭第一個質(zhì)疑,其他人也不管傅琛的冷眼,附和著表達不滿。
江然攥緊了拳頭,感受到掌心沁出的冷汗。
深吸一口氣,目光在這些董事之間掃了一圈:“我是不是董事長,這不是你們能決定的??杉热荒銈冑|(zhì)疑,那就明說吧。那份聲明是我交代傅琛發(fā)的,你們到底是覺得藍熙澤的聲明有問題,還是不服我這個身份?”
“我們質(zhì)疑的是你擅自讓傅琛發(fā)表聲明,已經(jīng)對公司利益造成了損害!就算你是董事長也不能不顧我們其他董事的利益!”帶頭的一名董事拍了拍桌子,語氣毫不客氣。
江然心里哀號,她不過就是一個穿越過來的牛馬,一時間讓她接受董事長這個身份還真是有些為難她。
壓下心底的情緒,她抿了抿唇,稍稍直起腰:“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打個賭?”語氣更加堅定,“給我三天時間,我會讓這件事扭轉(zhuǎn)局勢。三天后,如果我做不到,我會自動放棄董事長的身份,并向全體股東道歉?!?p> 這句話讓會議室里的氣氛驟然緊張,所有人都看向傅琛,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什么破綻。
若是賭約必然不會這么簡單,難不成他們已經(jīng)拿住什么可以扭轉(zhuǎn)局勢的證據(jù)了嗎?
傅琛卻只是緩緩開口:“我相信江然?!?p> 江然心里一震,抬眸看向他。傅琛嘴角微揚,目光深邃卻滿是篤定:“既然她做出了決定,那我一定會全力支持。”
眾人相互對視片刻,沒有人敢應(yīng)下這個賭約,唯獨先前帶頭不滿的人冷笑一聲:“好,那我們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如果你做到了,我的股份無償全部轉(zhuǎn)贈給你?!?p> 會議結(jié)束,傅琛帶著江然離開。
將人拉進辦公室后,“你有些魯莽了?!彼吐曊f道,語氣中帶著無奈,“這種場合,不是你能輕易挑戰(zhàn)的。”
江然低著頭,帶著幾分歉意:“對不起,但我不能讓你替我背鍋。”
話音剛落,她猛然抬起頭,眼神倔強地看向他:“更何況,我不會輸。”
這個賭約她有把握能贏,既然選擇了和那群老狐貍賭,必然是有一定把握的。
傅琛盯著她片刻,女孩的眼睛里裝著什么催眠的魔藥,引得他莫名有一種信賴:“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就拭目以待。不過,江然,你要記住,以后無論多難的事,我都會站在你身后?!?p> 江然一怔,心里泛起了細微的波瀾,點了點頭。
“你從那個藍熙澤家里搬出去了嗎?”
話題驟然跳轉(zhuǎn),怎么這個人對她住在別人家的這件事極其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