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師是個好老師,只是太嚴(yán)厲了?!苯淌业谝慌乓荒樛t的葉琪怒斥,那些打趣她的男生不以為然。
“略略略,等你被她打了你就知道了,好學(xué)生?!苯淌依锊恢睦飩鱽硪宦?,又把女孩兒氣哭了,她不停哭嚷:“吳老師是好老師,她打我們都是為了我們好。”
在許滿的心里尚未有好與壞之分,不過吳老師確實“兇悍”。在外貌的加持,語言的襯托下,吳老師的悍婦形象堅不可摧。對這群小屁孩來講吳老師的課是一種別樣的煎熬。
謝哲明第一次被打的時候許滿還被誤傷了,一根剛削好鉛筆戳到了她的胳膊,留下了一個小紅點。后來謝哲明說吳老師的氣勢像奧特曼里的怪獸,別的不說,單外在的形象上就寫滿了“反派”兩個字。謝哲明喜歡扮演奧特曼,他總說消滅怪獸,消滅吳老師。然后比著激光手勢假裝發(fā)出激光橫掃整間教室,不巧的時候也會掃上吳老師。后來謝哲明為了報復(fù)泄憤就把講臺上的粉筆折成許多小段,然后亂扔在桌子上,最后遭殃的幾乎都是當(dāng)天的值日生,偶爾罪魁禍?zhǔn)字x哲明也被班主任懲罰。
最后一排圍滿了人,中間的謝哲明驕傲地拿出了一包辣條,大家都伸手要。他撕開辣條客氣地跟大伙兒分享,凡是伸過來的手都收獲了一兩根辣條。分享完畢,他才開始肆無忌憚的將剩余的全部倒進(jìn)嘴里,他舉起拿包辣條懟著嘴大口吃著,此時此刻上課鈴響起了。他忙不贏的收拾,桌子上還沾著辣條上的油。
吳老師來上課了。
“來,我們翻到課本的第七十六頁,今天我們學(xué)習(xí)一篇新的課文,小小的船?!贝藭r此刻,吳老師還是以微笑示人的,她微笑著掃視著整間教室,突然她的眼睛亮了,嘴角平了下去,雙手猛地拍在了桌子上,手臂更是有力,一揮指向了最后一排——謝哲明。
謝哲明察覺到了一股冷意,他警惕地抬頭了,嚇得身體不由自主的抖動了一下,那帶著殺意的目光似乎已經(jīng)把他殺死了。
“謝哲明,才剛開始上課,你又在作什么妖?”粗狂的聲音吼的謝哲明不再敢動了,他能感覺到自己又要完蛋了。
吳老師怒氣沖沖走下來,一把將他拽到一邊。
“起開!”
謝哲明在一旁深呼吸,而謝哲明的前桌許滿也正在深呼吸。吳老師從他的桌框里搜出來一包拆開了的辣條,轉(zhuǎn)過身看著他的時候又看見了他油光的嘴。
“站出去!”吳老師異常嚴(yán)肅。
邊說著吳老師開始伸手去拽他,一路將他推出了教室。吳老師氣沖沖回到教室,再次掃視全班,此刻鴉雀無聲。
門外,謝哲明搖搖晃晃,這是他本學(xué)期第五次被吳老師罰站,今天站到了教室外,想必是吳老師今天心情欠佳。
上課時,許滿聽不進(jìn)去,她的注意力被袖口上的線頭吸引。她伸手試圖把線頭全部扯出來。
“啪!”
吳老師的重重的落在了桌子上。
“許滿,不專心聽講你在那里摸什么摸?你給我站著聽?!痹S滿不語,頭低的很低,站了起來。
她很想不明白這么隱蔽的動作是怎么被發(fā)現(xiàn)的,心想從此以后反正是不敢開小差了。
煎熬的一節(jié)課又過去了,謝哲明灰溜溜的回到了教室。
吳老師確實不是個好老師,許滿心想著。
不知道為什么,她很在意外界的目光,覺得自己站起來時大家一定都在嘲笑她,丟死人了,直到看見門外進(jìn)來的謝哲明她才覺得自己像是找到了同類。
她轉(zhuǎn)過身去對謝哲明說:“你說的對,吳老師根本就不是一個好老師?!?p> 謝哲明回復(fù)她:“對呀,我就說嘛,她絕對是個妖婆,她是個妖怪??!”
許滿有想到了剛才吳老師讓自己站起來的畫面,淚水不自主的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將頭低的很低,轉(zhuǎn)回自己的位置用任何人都聽不見的聲音抽泣了幾下又抬頭像什么也沒發(fā)生樣微笑。
那一刻許滿像是找到了同類,她認(rèn)為謝哲明就是她的同類,因為他經(jīng)常丟臉。后來調(diào)座位,她和謝哲明成為了同桌,她更加認(rèn)定這個同類。
那時候的課業(yè)很簡單,課表也很簡潔,每天有大把的玩耍時間。但偶爾作業(yè)也多,下午的最后一節(jié)課后教室空空如也,剩下幾個女生在里面寫作業(yè),許滿一直都在教室里寫作業(yè),她不知道玩什么,蔣思藝也不知道玩什么,她們就一起在教室里待到飯點,再一起去食堂搶飯。
操場上的笑聲格外吸引人,那是一種喜悅與輕松的氣氛,追逐的,運動的,聊天的,哭泣的,打架的……還好吳老師帶來的陰影都能在每天的這個時候清除,讓童真和快樂回歸。
一個班里就那么幾個人,男生負(fù)責(zé)打架,女生就搞小團(tuán)體。許滿和蔣思藝被孤立了好久才發(fā)現(xiàn),兩個反應(yīng)慢半拍的人類。
“你們女生就是事多啊,看我們,都稱兄道弟的,團(tuán)結(jié)著呢?!?p> 謝哲明拍著胸脯說,拿出他的零食跟她們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