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邪徒
這是……
頭痛欲裂睜開眼,視線里是穿著紅衣的少女,正笑瞇瞇注視著她。
老婦大驚,想爬起來給她點厲害瞧瞧,這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自己被捆在房柱上。
嘴里還塞了塊臭烘烘的破抹布。
“嗚嗚!”
老婦的眼神又兇又毒,死命掙扎,恨不得撲過去一口吃了紅衣少女。
花酒酒早有準(zhǔn)備,手拿一根細(xì)木棍試了下手感,抬手過去就是一棍子,痛的老婦直翻白眼。
為了給老婦一個教訓(xùn),花酒酒又接連抽了幾棍子。
待老婦的眼神終于不再惡狠狠時,她才笑著蹲到老婦面前,“我可以取下你嘴里的抹布,但你要是敢叫……”
她笑的不懷好意。
老婦瘋狂點頭,眼里滿是哀求。
花酒酒隨手扯下抹布,老婦果然不敢喊叫。
她滿意點頭,“我問你,你們村是做什么勾當(dāng)?shù)模≡趺床亓四敲炊嘟疸y財寶?”
老婦一愣,眼珠子滴溜溜亂轉(zhuǎn),看著頗為奸猾。
花酒酒不給她敷衍的機(jī)會,直接一棍子招呼過去,老婦發(fā)出一聲慘叫,下一秒被花酒酒用破抹布堵住了嘴。
沒等老婦反應(yīng),身上又連挨了幾棍,痛的她雙腳在地上亂蹬。
花酒酒等她緩了幾息,才皮笑肉不笑扯下抹布,“回答我,再敢啰里吧嗦……”
她揚(yáng)起手中木棍,嚇的老婦連呼不敢。
“我說!我說!”
“我們在和高山上的邪徒做交易??!”
“他們給我們金銀珠寶,我們?yōu)樗麄兲峁┫N螻!”
花酒酒心一沉。
她在原劇情中看過,那些邪徒就是一群向往妖物力量的瘋子。
他們?yōu)榱双@得妖物那般強(qiáng)大的力量,不惜代價,利用邪咒將自身改造的人不人,妖不妖。
當(dāng)然,他們很惜命,不會隨意將邪咒用在自己身上。
如此一來,自然需要一群可以用來做實驗的人,他們將這類人稱之為,螻螻。
花酒酒心頭怒意橫生,她美眸森寒看向老婦,“你們的螻螻是哪里來的?”
老婦被她看的心驚膽戰(zhàn),哆哆嗦嗦道,“過路的旅人,村里人也會經(jīng)常去外面騙人來,孩子的話,有落單的直接綁走?!?p> 花酒酒聽到還有孩子,頓時氣的一耳光過去,打的老婦滿口血。
她陰沉道,“亂葬崗的尸體,都是被邪徒害死的,是不是?”
老婦恐懼點頭。
花酒酒想到那個寡婦,“之前你們說的,那個死后懷孕的寡婦是怎么回事?”
老婦老實交代,“她是和夫婿路過村里歇腳時,被村長家藥倒的?!?p> “村長將他們賣給了邪徒,幾天后,村里人將他們的尸體扔到了亂葬崗?!?p> “不知道那些邪徒做了什么,那女人腹中的孩子一直在肚皮里動,沒人敢靠近?!?p> “從邪徒那邊下來的尸體,都很奇怪,有的長了尾巴,有的長著獸頭……”
“大家也沒覺得奇怪,誰知道那胎兒足月竟然生了下來?!?p> 花酒酒皺眉,“你們白日里不是還叫喊著殺了他么?怎么夜里卻對他那般恭敬?”
老婦面色一凜,“那不一樣,夜里他是主人!”
??
花酒酒疑惑,“什么意思?”
老婦沒理她,渾濁的雙眼望向虛空,一臉陶醉地念叨,“主人?!?p> 花酒酒起身就準(zhǔn)備再給她幾棍醒醒神,木門‘哐當(dāng)’一聲被推開,涌進(jìn)來大群村民。
他們狂喜著大叫,“在這里!她在這里!”
花酒酒很快被奪去木棍,按倒在地。
老婦解開束縛,氣的面目扭曲就想來踹她,花酒酒立刻抬頭慫恿,“來呀!快來!”
老婦抬起的腳僵住。
花酒酒繼續(xù),“你的主人有沒有說可以傷我?”
老婦咬牙切齒,想踹她,又有點不敢。
花酒酒再接再厲,“你若是敢沒有主人的命令,就隨意傷害他的俘虜,他定會動怒!”
老婦僵著身子放下腳,任由村民們將她拖走。
血月高掛,濃霧彌漫。
不大的小院里,里三層外三層擠滿了一臉虔誠狂熱的村民。
燕山雪一襲黑衣,腰掛紅鞭,身形挺拔站在小孩身后。
花酒酒被捆的像條毛毛蟲,生無可戀躺在地上,視線移到雙眼無神的燕山雪身上,嘴角不由抽了抽。
不敢相信,他這個鬼樣子,居然還掉她的攻略進(jìn)度!
莫非心智并未完全被小孩蠱惑?
思緒及此,花酒酒急忙大聲呼喚,“燕山雪!你快醒醒!”
“燕世子!!”
燕山雪神情一動,緩緩朝她走來,花酒酒霎時喜出望外,嘴里喊叫著朝他拱去。
燕山雪蹲下身子,面色凝重道,“不可對主人不敬!”
“……”
花酒酒氣了個倒仰,恨不得一腳將他踹飛。
一只臟兮兮的小腳來到眼前,視線往上,是那個孩子。
他面無表情蹲在她腦袋前,并膝,歪頭一言不發(fā)打量她。
那雙黑漆漆的眸中,是一種木偶般無機(jī)質(zhì)的空洞呆板。
看的久了,還有點讓人恐懼心慌。
許久,他終于開了口,聲音木木的,“你真奇怪?!?p> 花酒酒,“……”
這話似曾相識。
她試著向小孩服軟,“那個,小朋友,你能不能放了我?”
“我保證不會傷害你!”
小孩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漠,口氣卻有點涼,“他說,你和這個人……”
他沒有回頭,手卻準(zhǔn)確無誤地指向燕山雪,“白日里傷了他?!?p> 花酒酒不解,“他是?”
“我的朋友。”
花酒酒猜測,“你是說,亂葬崗那個小孩?”
他點頭。
花酒酒一時語塞,“那不就是你嗎?”
難道她看錯了?
有兩個長的很像的小孩?
小孩機(jī)械地?fù)u搖頭,“不是我,那是我的朋友?!?p> 花酒酒沒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嘆了口氣,一臉懊悔,“其實,都是誤會!”
“我們只是想給他食物?!?p> 她眨巴著大眼睛,真誠地看著他,“小朋友,我們不是壞人。”
小孩臉上沒什么表情,不知道信沒信。
花酒酒裝可愛眨巴的眼睛都酸了,他依舊一動不動盯著她,姿勢都沒換一下。
這多尷尬,這多冒昧!
好半響,不知何處一聲雞鳴響起。
晨色朦朧,竟然快要天明了。
小孩瞳中倏然淌過一抹幽綠色暗芒。
下一刻,那雙空洞無神的眼里霎時噴薄出亢奮的嗜血欲。
他陰森咧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