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詭異死域
小孩倏忽從地上彈起飛撲,電光火石間,燕山雪甩出手中紅鞭。
強勁凌厲的罡弧直擊胸口,那孩子發(fā)出一聲慘叫,倒飛進尸堆里。
好半響沒動靜。
花酒酒剛松一口氣,下一瞬,那白花花一片的尸山像蠕動的蛆蟲般動了起來。
腐爛的肉體滾下來,軀體搖搖晃晃朝兩人所在方向靠近。
有的走著走著,頭還掉了。
花酒酒想吐沒吐出來,手被燕山雪一把抓住,帶著她往密林外飛逃。
疾風割臉,視線內(nèi)一陣白一陣黑,等跑出林子,花酒酒差點暈過去。
這具身體太嬌弱,她扶著樹呼哧呼哧喘的像個破風箱。
燕山雪在一旁抱臂目視虛空,沉默不語。
“那是什么玩意兒?”
花酒酒休息的差不多,惡寒開口。
燕山雪言簡意賅,“尸儡?!?p> 看出她不懂,他繼續(xù)解釋,“那地方長期丟棄大量怨氣極重的尸體,遺骸下面恐怕有新生的邪物!”
“那堆尸已經(jīng)被煉化成它的傀儡。”
“我懷疑它的‘識’附體在那個孩子身上。”
花酒酒驚異,“那……此處妖域莫非就是它在作怪?”
燕山雪擰眉思索了一會兒,才道,“不確定?!?p> “但此處妖域恐怕和它脫不了關(guān)系?!?p> 花酒酒問,“怎么說?”
燕山雪道,“那些村民早就已經(jīng)死了,這座域乃是怨氣凝結(jié)而成的死域?!?p> 花酒酒,“?。。。?!”
她一把抱住自己,蹲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燕世子,你別嚇我!”
燕山雪不解,“你怕什么?”
花酒酒崩潰,“他們剛剛還在和我們說話,你卻說他們早就死了……”
“那他們不就是……鬼?!”
燕山雪疑惑更深,“鬼很可怕嗎?”
花酒酒,“……”
不想說話,她和燕山雪的思維就不在同一段頻道上!
“總之,你只需要知道,我很怕鬼就行!”
燕山雪不懂,但還是表示理解。
花酒酒又問出了目前最關(guān)心的問題,“那些村民為什么依舊像活人一樣行動?死域又是什么?”
燕山雪將長鞭掛在腰間,道,“村民并沒有死而復(fù)生,他們只是‘域’模仿他們生前的性格脾氣而留下的影?!?p> “至于死域,妖物們操控的域名曰妖域,而沒有操控者的域便稱之為死域?!?p> “修到圣階的異人也有域,叫靈域?!?p> 花酒酒好奇詢問,“那燕世子是什么境界?”
燕山雪愣了下,抵唇咳了聲,“慚愧,自幼修行,如今才至高階中級?!?p> 異人等級分‘初中高圣’四大級,而每一大級又分‘上中下’三小級。
燕山雪說這話著實謙虛。
按原書設(shè)定,大部分異人終其一生都升不到高階,而他不過十九歲就已經(jīng)高階中級,是當之無愧的天才。
花酒酒實話實說感嘆,“燕世子實在是謙虛?!?p> 燕山雪不好意思,“繆贊。”
他岔開話題,“此處死域是因濃郁的怨氣而生,想要破域,需得找到癥結(jié)所在。”
花酒酒重復(fù)一句,“癥結(jié)?”
燕山雪點頭,“這般濃郁的怨氣,可不是區(qū)區(qū)一座亂葬崗能撐起來的?!?p> “除非……”
花酒酒著急靠近,“除非什么?”
他凝重道,“除非那亂葬崗里的尸骨,全是枉死之人!”
“且每一個,都死的極慘!”
“此地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
燕山雪抬步往村子方向行去。
“我需要查探一二?!?p> 花酒酒幾步跟上去,道,“我建議從那個寡婦查起!”
“為什么?”
她道,“你不覺得,她死后還能孕育一個孩子,很奇怪嗎?”
兩人再次來到柳樹村,村民們來來往往,忙忙碌碌。
村道上,孩子們歡聲笑語,打鬧不休。
燕山雪攔住幾個孩子,拿出身上的干糧遞給他們,“我給你們吃的,向你們打聽一些事,好不好?”
小孩們圍過來,好奇盯著他手中的油紙包。
燕山雪打開,露出里面的芝麻白面餅。
小孩們頓時目露嫌棄,“不好吃!才不要!”
燕山雪愣住。
花酒酒噗嗤一聲笑出來,“堂堂燕世子,就只有這些?”
燕山雪沒說話,默默收起了手中干糧,孩子們一哄而散。
花酒酒笑著笑著,感覺有點不對勁。
那些孩子身上的衣服雖說補丁摞補丁,可個個白白胖胖,不像這個貧苦小山村能養(yǎng)出來的。
更何況,如今世道,亂象橫生,現(xiàn)代普普通通的芝麻白面餅,在古代卻并非一般百姓可以享用。
那群孩子居然不稀罕。
她和燕山雪對視一眼,同時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明面上這是個貧窮小山村,但小孩子卻連白面餅都不稀罕,說明他們吃的非常好,那么定然有好東西藏在什么地方。
會是哪里呢?
家家戶戶不可能都藏在一處,而且食物的話,他們每頓都要吃,那么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
自家地窖!
現(xiàn)在快要傍晚,家家戶戶都有人在,想要查探,最好等深夜。
花酒酒接過燕山雪的白面餅,兩人一口一口吃的極其緩慢。
死域中的水他們不敢喝,所以導(dǎo)致這會兒兩人脖子一個比一個拉的長,純粹是噎的。
夜幕降臨,不知何處隱約傳來喧囂聲,像是驚喜地歡呼。
二人對視一眼,忙往聲源處趕去。
一戶人家的院子,幾乎全村村民都擠在這里。
他們個個手捧華服珠寶,綾羅綢緞,一臉虔誠癡迷地盯著同一處。
那里擺了張桌子,上面堆滿珍饈美饌。
而桌上只坐了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個孩子。
花酒酒瞳孔驟然放大,不可置信。
那不是今天搶肉丸子的小孩么,只不過頭發(fā)不再凌亂,柔順的披在身后。
那身臟兮兮的衣服都沒換。
他長的十分美麗,漆黑的眸,白皙的皮膚,紅艷的唇。
花酒酒感覺很奇怪,明明沒見過那張臉,她卻覺得異常熟悉。
“主人,我愿奉上全部家資,只求您垂憐一眼?!?p> 說話的,正是今日那名老叟,他此刻跪在一只楠木箱子前,臉上的神情亢奮到扭曲。
小孩并未理會他,黑幽幽的瞳直勾勾盯著花酒酒和燕山雪的藏身處,唇角彎起笑。
他抬手伸指,語調(diào)輕柔,“將客人請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