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璃水霧的眼看向他,笑得有些僵硬,“我先回去了?!?p> 她腳步很快,急忙跑下樓梯,推開門跑回了家。
遲斯年追著她身后,卻不及她快,門砰的一聲被關(guān)上后,他站在阮璃家門外直到半夜。
阮璃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眼淚止不住地流,如果沒有這一次,她應(yīng)該還能更好地隱藏心意,還能見到他,還能當(dāng)他的鄰家妹妹,為什么忍不住呢?她摸了摸唇上的溫度,感受他唇齒留下的余溫,哭了一整夜,最后困的不行睡著了。
初五開市了,這天她要到畫室上班。
阮璃凌晨五點起床敷了面膜,希望自己的眼睛不會看起來很腫,早早出門,這樣就不會碰到他了。
她出門時望了一眼二樓的窗戶,緊緊關(guān)著,還好他還沒醒。
蘇市萬達(dá)。
阮璃坐了半小時的公交終于到了,這是第一次她覺得上班好累。昨晚一整夜做有他的夢,很累,很困。
“璃璃,你怎么了?一大早看你的眼睛紅紅的,昨晚沒睡好?”桑蔓關(guān)心地問道。
“沒事呢,蔓蔓姐,就是剛從宜賓回來還不習(xí)慣,沒睡好。”
“我點了兩杯咖啡,待會可以續(xù)命?!?p> “嗯,謝謝。”
阮璃吃完早餐,開始工作,正值過年期間,學(xué)生不多,只有一個班是成人班。
所以,阮璃上完課后,還在畫室里畫畫,只為待到晚上九點后,這樣就可以避開他。
桑蔓回家前囑托她九點關(guān)門就好了,但是一畫畫就忘了時間,時間來到晚上的十點,是萬達(dá)關(guān)門的提示音才讓她想起該回家了,她簡單收拾一下。
關(guān)好門后,往外走去。
這個點連末班公交都沒有了,只好打網(wǎng)約車。
正在她低頭叫車的時候,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雙擦得黑亮的皮鞋映入眼簾。
“阮璃,我們談?wù)??!?p> “斯年哥,我今晚有很重要的事,同學(xué)讓我趕緊回家?guī)退纯凑撐?,現(xiàn)在得馬上到家,要不然她就改不完了,我先走了?!?p> 阮璃說完話,直接走向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彎身坐了進去。
看著后視鏡越變越小的身影,她才起伏的心潮漸漸平復(fù)。
遲斯年,抱歉,此刻的我沒有勇氣面對你,也沒有勇氣再聽你口里說出昨晚真的把我當(dāng)成了溫靈珊,我知道你不愛我,不喜歡我,但是請給我留一點點自尊吧,過段時間就好了......時間會沖淡一切的,不是嗎?
整整一個寒假,阮璃以各種理由躲著遲斯年。
寒假即將結(jié)束,阮璃在畫室的兼職也隨之結(jié)束了,桑蔓還讓她有空就過來兼職,學(xué)生真的很喜歡她,為畫室招來不少生意。
阮璃很感謝她對自己的贊賞,表示自己有時間會繼續(xù)過來兼職的。
這天,她推著行李,準(zhǔn)備提前返校。
李靜對她這樣的行為見怪不怪,她每一年的假期提前返校。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每一年提前返校都是遲斯年送的阮璃。
遲斯年還在院子里澆花的時候,從李靜那里知道阮璃比往年甚至又提早了幾天回校。
他愣了一下,立刻放下手里的東西,一溜煙跑回房間,急忙跑到旁邊的車庫開車出去了。
李靜覺得奇怪,這孩子今天怎么說著說著就走了,不過,她也能理解,因為從小遲斯年就有自己的主意,是個獨立的好孩子,只可惜喜歡的是溫靈珊,要是喜歡阮璃,有這樣一個親女婿好像也不錯......
李靜搖搖頭,摸了摸眼角的濕潤。
她前半輩子沒替阮璃考慮過一分,但是自從她來到蘇市,乖巧聽話,學(xué)習(xí)拔尖,還很孝順,她自然也對自己親生女兒上心幾分,尤其是知道她住校還去兼職,從高中開始就沒再向她拿一分錢,她就知道阮璃應(yīng)該是知道自己在這個家的不易,她的懂事讓人心疼。
自從那一晚,遲斯年沒有睡過一個好覺,腦海里全是阮璃的樣子,她的吻、她的體溫......這是這么多年以來,他是第一次失控......
和溫靈珊在一起的兩年里,都是她主動。他被動的受著,家里人一直在耳邊說她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知根知底,長得漂亮又優(yōu)秀,是一個完美的結(jié)婚對象。
大四那年,溫靈珊主動告白,當(dāng)時他還沒有想好,因為他那時一心只想著自己的數(shù)學(xué)項目,如何保研直升博士,突如其來的告白讓他措手不及,半推半就之下就答應(yīng)了。
他們在一起不久,溫靈珊就出國深造。
兩年的聚少離多,加上好不容易約會一次,全是溫靈珊一手安排,甚至連牽手親吻都是她主動,他被動地接受著。
他通常都是輕輕回應(yīng)她的親吻,淺嘗輒止。
有一次,她從國外特地回來和他過情人節(jié),那天她暗示明顯想要和他進一步,他卻說要待在實驗室研究數(shù)據(jù),這次的數(shù)據(jù)和項目對于他直升博士留校教學(xué)很關(guān)鍵。
自那以后,他們隔著視頻吵架,打電話吵架,也許是兩人的價值觀不一樣,對待生活的看法也不一樣,他們吵著吵著也習(xí)慣了,漸漸地越走越遠(yuǎn),不再聯(lián)系彼此。
那天她回國,遲斯年想趁這個機會和她好好談?wù)?,在機場出口等來的是她和別人手挽著手親昵地走出來。
對方看起來對她不錯,兩人看起來感情很好。
也許,他并不愛她,那一刻,他釋懷了。
溫靈珊扇了他一個耳光,罵他不懂愛,說他不配說愛,注定孤獨終老。
他自嘲笑了笑自己,也許他就活該一輩子孤獨終老,無論怎么說,是他辜負(fù)了她,兩人和平分手。
那天后,他開始思考自己的人生,令人艷羨的職業(yè)和超強的專業(yè)技能,對于才24歲的他,稱得上是世俗上成功。可心里總感覺空空的,像是缺了一大塊,空洞又虛無。
直到那天,阮璃親口說出喜歡他,他渾身酥麻,理智和感性在較量,第一次的隱忍和克制不起任何效果,他完全失控,只想把她一點點占有。
可能,他對阮璃遠(yuǎn)不止一點點的喜歡,而是......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