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最美好的告白，往往發(fā)生在最平凡的時刻。
周末的書店依然安靜，但老張卻一反常態(tài)地對我說：“今天不用整理書架了，我特意請了清潔工?！八ＵＱ劬Γ盅a(bǔ)充道：“年輕人偶爾也要有自己的時間。“
看著他意味深長的笑容，我突然想起昨天沈言擇的短信：“明天，我一定要來取傘。“
果然，推開書店的門沒多久，他就來了。今天的他一改往日的襯衫打扮，穿著件簡單的白色T恤和深色牛仔褲，整個人看起來年輕了很多。
“今天的你，很不一樣?！拔胰滩蛔≌f。
“因為今天的我，不是甲方，“他笑著說，“只是一個想來取傘的普通讀者?！?p> 老張適時地起身：“我去倉庫整理一下新到的書，你們聊。“
陽光透過玻璃窗斜斜地灑進(jìn)來，落在他的側(cè)臉上。我注意到他的氣色似乎比前幾天好了一些，但眉宇間依然帶著些許疲憊。
“最近去醫(yī)院了嗎？“我還是忍不住問。
他愣了一下，然后輕輕點頭：“去過了。“頓了頓，他突然說，“曉暖，我有話想對你說?！?p> “嗯？“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他的聲音很輕，“如果生命只剩下最后一段旅程，我最想做的是什么?！?p> 我的心突然揪了一下：“你這是什么意思？“
“別擔(dān)心，“他笑了笑，“我只是在思考人生的意義。就像你說的，青春無界項目不僅是一個廣告，更是一種生活態(tài)度?！?p> 他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的梧桐樹：“你知道嗎？第一次在這里遇見你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能一直這樣看著你整理書架該多好?！?p> “那為什么不早說？“我輕聲問。
“因為我需要確定一件事，“他轉(zhuǎn)過身，眼神格外認(rèn)真，“確定我值不值得讓你等待?！?p> 我心跳加速：“等待什么？“
“等待一個不確定的未來，“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曉暖，我...“
“不用說了，“我打斷他，“不管是什么樣的未來，只要有你在，我都不怕?！?p> 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很復(fù)雜：“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我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
“我都知道，“這次換我打斷他，“你的頻繁頭痛，蒼白的臉色，還有...那些止痛藥。雖然你從沒說過，但我一直都在關(guān)注?！?p> 他沉默了很久：“所以，你都猜到了？“
“不是猜到，是感受到，“我走近他，“就像你說的，在彼此面前，我們一直都是最真實的自己。所以，不管未來有什么困難，讓我們一起面對，好嗎？“
陽光正好灑在我們中間，空氣中浮動的塵埃像是細(xì)碎的金粉。他慢慢伸出手，輕輕握住我的手：“可是，我不能保證...“
“不需要保證，“我回握住他的手，“就像你說的，有些事情注定是煙火，短暫但璀璨。但只要這一刻是真實的，就足夠了。“
他的眼眶突然紅了：“你知道嗎？我最害怕的不是生命的長度，而是會連累你?！?p> “傻瓜，“我靠近他的懷抱，“愛一個人，從來就不是負(fù)累?！?p> 他終于抱住我，聲音哽咽：“對不起，明明應(yīng)該給你一個浪漫的告白，卻說了這么多沉重的話?！?p> “這就是最好的告白，“我在他懷里輕聲說，“因為它是真實的你?！?p> 窗外的梧桐樹沙沙作響，陽光依然溫暖。老張不知什么時候又出現(xiàn)在樓梯口，看著我們笑而不語。
“所以，“我抬頭看他，“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實情了嗎？“
他搖搖頭：“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我需要先搞清楚一些事情。但我保證，一旦有任何結(jié)果，你會是第一個知道的人?！?p> 我點點頭：“好，我等你。不過在這之前...“我轉(zhuǎn)身從包里拿出那把黑色折疊傘，“這個終于可以還給你了?！?p> 他接過傘，卻說：“留著吧，就當(dāng)是我們故事的見證。而且...“他笑了笑，“我總覺得，我們還會需要它的?！?p> “為什么？“
“因為人生就像天氣，“他輕撫我的臉，“總會有陰晴圓缺。但只要我們在一起，就永遠(yuǎn)有一把傘可以共撐。“
我靠在他懷里，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這一刻，所有的擔(dān)憂和不安都化作了最簡單的幸福。因為我知道，從此以后，無論是陽光還是雨天，我們都不再是一個人。
“對了，“他突然說，“下周二的項目例會，記得穿那件藍(lán)色的連衣裙?！?p> “為什么？“
“因為那是你第一次來開會時穿的衣服，“他笑著說，“而我，想要記住每一個與你有關(guān)的細(xì)節(jié)?！?p> 陽光依舊溫暖，書店的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油墨香。這個平凡的周末下午，我們終于不用再借著工作的名義，小心翼翼地表達(dá)愛意。
即使未來有再多的未知，至少這一刻，我們的心跳是相同的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