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Σ’是求和符號,用它可以省略長長的前綴,直接表示求和?!?p> 熱戀最甚的時候,密密麻麻給彼此寫過很多封信。眼淚沾濕信紙皺皺巴巴,分開二字常常掛在嘴邊,賭氣般說了千遍萬遍。饒是如此,兩個人動輒就要分手,卻始終沒一個松開回家路上緊握的手。
好像經常在吵架。因為什么吵呢?其實過去之后,連我自己也記不清了。只是每每到氣頭上,兩個人誰也不讓誰,非要在一些無足輕重的小事上爭個高低,被一點可憐的自尊牽著鼻子走,最后弄得不歡而散。
分開吧。
我在信的開頭這樣寫道。
對不起。
我硬著頭皮寫下,想了想又憤憤地涂抹掉,最后直接把信紙撕成碎片。
我錯了......
對不起......
求和......求和?
鬼使神差般,在那天信的落款處,我寫上了一個醒目的Σ。
面皮薄的少年人,是不愿也絕無可能輕易說出“對不起”這三個字的。其實兩個人都因為吵架而疲憊不堪了,卻還是嘴硬著僵持不下。如果你硬要問我,最后是怎么和好的,我想秘訣應該很簡單。因為只有一個字母,名為Σ。
西格瑪是不肯低頭又試著開口,故作生硬只想要隱藏內心柔軟的最好偽裝。西格瑪包容了我們所有銳角,能在倔強與愛意之間尋得最佳的平衡點,把青澀連同真心一并交付到對方手中。西格瑪,訴說著無言的退讓,每一筆轉折都是一次讓步,只希望最親愛的人,請你留下來,一遍又一遍。直至最后,我試圖寫盡無窮的西格瑪,才發(fā)現(xiàn)求不出最終解,而你早已離開我身邊。
一夜之間,所有回憶過期變質,連同著你的我的退讓,在信紙上寫下每個西格瑪?shù)哪阄?,都成為過去式。我不再夢到你,因為我的青春里,只剩下那串無解的西格瑪。
永遠停留在原地的。
白頭翁花年年生長,在最早的春天,在我和你相遇的山水間,我最親愛的人啊,請不要忘記我。
——《罕山白頭翁:親愛的烏力吉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