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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子夜慘死后,滿城跪求我復(fù)活

第13章 情敵見面眼紅

  時(shí)隔十年,秦景淵被迫成婚的這一幕,何其相似。

  晏寧恍惚走神,想起了奉旨成婚的那晚。

  大婚儀典之后的洞房花燭夜,禮官唱誦著百年好合,子孫滿堂,白首偕老的賀詞。而她與他瓊漿合巹,紅繩緊系了他們彼此的一縷發(fā)。

  秦景淵沉默掀起她的金繡紅蓋時(shí),她初見駙馬。

  傳聞中的秦大公子,神姿玉容,溫雅矜華。

  金冠紅袍,就像那古卷里的神仙。

  “你便是父皇替我選的,駙馬?秦景淵?”

  晏寧溫聲示好,但新郎秦景淵卻依舊沉默疏離。

  半晌之后,晏寧忍受不住這無言的尷尬,斟酌著字句,抱歉道:“我知你是被迫娶我。”

  “父皇此番執(zhí)意為你我賜婚,著實(shí)反常。我雖不知究竟為何,但我既與你成了婚,你成了我的駙馬,我從今往后,就一定會(huì)對(duì)你很好的?!?p>  聞言,秦景淵終于肯認(rèn)真看向她了。

  她繼續(xù)道:“我從書卷里讀來,夫妻,便是生同衿死同穴,白首偕老,不辜不負(fù)?!?p>  “我們既成了夫妻,便努力這般,可好?”

  話落,秦景淵眼里的驚訝,根本藏不住。

  “……為什么?”

  “因?yàn)槟汩L得真好看,真溫柔。”

  又是一陣漫長的死寂。

  就在晏寧以為秦景淵根本不愿和她一起好好努力過日子時(shí),秦景淵猝不及防地開了口。

  駙馬秦景淵,啞聲道:“臣,遵命?!?p>  整座祭殿的死寂,卻似驚雷轟隆砸中晏寧。

  是她疏忽了。晏寧悲哀自嘲。

  他們的成婚,也是始于宣武帝的一場賜婚。

  這何嘗不是一種,逼迫?

  思及此,晏寧難受抬眸,盯著近在咫尺的秦景淵。所以他一直介意他們的最開始,他是被迫娶她?

  這時(shí)候的他們倆,緊貼得太近了。

  晏寧被包裹在秦景淵這廝的冷涎香,似冬雪晨霧里,沉而靜的曠野,孤寂得荒涼。

  晏寧只放任思緒,痛苦難受了須臾。

  身為人母,她總得更在乎,偏愛、偏護(hù)自家兒女。

  更何況她缺位了十年,對(duì)靖兒與小溫月兄妹倆更抱歉?;鼗觌m是詭異,但她接受一切慘痛代價(jià),只祈求——改變靖兒與小溫月的慘烈死局。

  穆帝晏九荊,如今有二子一女,生母皆是虞清歡。

  大皇子,是她早前見過的晏凜舟。

  二皇子與小公主則是雙胞胎,晏冶秋,晏瀟月。

  而皇三子,根本不存在。

  肅穆的祭殿里,‘秦太夫人’又滄桑開口勸道。

  “老身我啊……瞧見了來日?!?p>  “阿淵吶,聽太祖母的話,武雍王府的煊赫威勢(shì)是歷代秦王殫精竭慮所立之基業(yè)。而奪嫡謀權(quán),則需賭上秦氏上下,所有人的身家性命。”

  “你若選錯(cuò),整座武雍王府都得陪葬。”

  晏寧下了狠心,扯謊嚇唬道:“元康十八年,穆帝駕崩,繼位的皇嗣并非晏凜舟,而是三皇子。你娶蘇錦繡,必定被皇三子視為太子黨?!?p>  “待皇三子登基,你和武雍王府,都會(huì)死!”

  但秦景淵對(duì)這天大的秘密,卻無動(dòng)于衷。

  秦景淵循聲,那雙似猛獸的黑眸緊緊盯著她。

  “我想見……不……”秦景淵顫聲開口,聲線卻繃得極緊張:“我可否,見你一面?”

  晏寧只當(dāng)秦景淵對(duì)她所言,仍有懷疑。

  她郁悶暗躇:假裝秦太夫人開口至今,秦景淵始終不提她現(xiàn)出真身佐證。差一點(diǎn),她便以為秦景淵變得好騙了。果然,秦景淵還是多疑的。

  但晏寧卻只能含糊道:“陰陽相隔,終究是人魂殊途。老身所言句句屬實(shí),你定得相……啊……”

  話到半截,晏寧低聲驚呼!!

  那道古怪的巨力又是突如其來!拽扯著她愣是穿過秦景淵的身體,徑直拽向了祭殿之外!待她錯(cuò)愕回過神時(shí),她已經(jīng)站在了祭殿的積雪廊下。

  而這變故竟是因?yàn)椋卦屡苓h(yuǎn)了。

  祭殿的臺(tái)階又高又陡,小溫月慌亂又欣喜地,提著裙擺跑向了,此刻正緩步走來的那個(gè)人。

  她則是受困于兩米禁制。

  小溫月一動(dòng),她便被那道詭異的巨力扯拽著!猝不及防見到了,金尊玉貴的故人。

  電光火石間!晏寧蹙然怔住??!

  微服私訪的穆帝晏九荊,一身白袍書生的打扮。

  正如她年少的時(shí)候,他帶她偷偷溜出宮玩耍的樣子。一條銀綢一支玉簪束起了三千青絲,暗紋白袍朗闊,旁人握劍他卻執(zhí)竹扇,溫潤和雅。

  恍惚間,晏寧漸漸紅了眼眶。

  自從除夕雪夜,她從渾渾噩噩的死亡里醒來,雙耳所聽聞的晏九荊,皆是執(zhí)掌大周十年的穆帝。

  她想,他端坐元乾殿,必定是君威赫赫。

  但她隔著十年生死再見他,竟然又見白袍書生。

  只見祭殿前的積雪深厚,小溫月跑得踉蹌。元乾殿那位執(zhí)掌天下生殺予奪的穆帝晏九荊,竟半蹲下來,彎著腰伸開雙手將小姑娘穩(wěn)穩(wěn)接進(jìn)懷里。

  小姑娘委屈地喚,“……穆帝舅舅!”

  晏九荊蹙眉擔(dān)心,安撫地拍了拍小姑娘后背,再仔細(xì)打量了小姑娘糯米團(tuán)子似的小臉,溫柔問道:“我的小月亮這是怎么了?眼睛紅紅,哭鼻子?”

  小溫月帶著哭腔道:“我想娘親?!?p>  聞言,晏九荊的眼神黯了黯。

  舊憶涌來,懷中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那雙明亮眼睛含著淚難受地盯著他,叫他恍惚。

  小姑娘那雙眼睛,和他的阿寧真是太像了。

  晏九荊越是盯著,只覺得越發(fā)恍惚落寞。

  很多年前的那場宮變血禍里,阿寧將剛出爐的熱餅藏在胸口,偷偷帶到地牢給他的時(shí)候。透過那地牢的木板縫隙,他借月色看到的就是這樣一雙眼睛。

  干凈又明亮,滿是她對(duì)他毫無雜質(zhì)的關(guān)心。

  回過神來的晏九荊,又捏了捏小姑娘難過的小臉?!安恢故切≡铝料胨乙埠芟胨?p>  聽了這話,晏寧更是傷心。

  宮城里,妃嬪爭寵,倒霉的總是孩子。

  而她失了生母庇護(hù),便是倒霉蛋里的最倒霉。

  在她尚無力自保的那些年里,她被陷害,被禁足的時(shí)候,只有三哥愿意站出來替她說話,幫她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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