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之見,陳驚瀾就是鴕鳥無疑了?!?p> 公園之內(nèi),陳驚瀾四人與先前無樣地坐在長椅上,厭邱則坐在附近的石墩上,把自己的猜測,連同著有關(guān)任務(wù)的東西一并說了出去。
林堇凇嘴里頭咬著一根草,說:“我們其實也有這個想法,但是倒不是從任務(wù)方面。”
他從兜里拿出一半黃皮的筆記本,跟一本書,說:“這是我隊長那里的一本日記本,名字寫的是岑承平,里面是鴕鳥的真跡。這里頭的日期雖然沒有寫年份,字跡也看不出什么新舊,但是上面的月日寫的不是現(xiàn)在,換句話說,這本筆記本里的東西,不是現(xiàn)在寫成的。
另外就是這本《蟲族解析大全》我跟老大已經(jīng)去看過它的出版社了,就是小小的一個,大股東是嚴承平,小股東是柳真。柳真是昔日的舊偵探,而嚴承平——我覺得你們已經(jīng)想到了——他就是新偵探,以及鴕鳥日記的主人岑承平?!?p> “我們初步猜測,嚴承平少年的時候,性格孤僻自滿,所以養(yǎng)成了他變態(tài)的性格。根據(jù)日記里看,他從前殺人的時候,并沒有被警察發(fā)現(xiàn)過,這大概就是他自己算計成為了偵探的原因。再說說鴕鳥,你們可以看看這個大概就知道了。”
蔣瑞蒼一面說,一面從懷里拿出一疊泛黃的報紙,從里面取出一張,以及一封有些褶皺的信傳到了陳驚瀾的手里。他打開一看,報紙的標題寫著:“震撼!昔日死亡的鴕鳥竟卷土重來?!毙∽郑骸笆悄7伦靼?,還是鴕鳥本人?”
信里寫:“親愛的哥哥:
近日許久沒見,不知道你是否安好。距離我們曾經(jīng)的約定大概還有半個月就要實現(xiàn)了,不知道你是不是做好了一個成為偵探的決定,或者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合格的偵探。讓我們繼續(xù)比拼吧!弟弟我會期待著哥哥的表現(xiàn)的。
柳真留?!?p> 蔣瑞蒼說:“這四樣?xùn)|西,第一個是我那里的,報紙跟信是庾唐書那里的,《蟲族解析大全》是林堇凇那里的?,F(xiàn)在的這些信息,已經(jīng)能大概把當年的事情拼湊出來了。
“根據(jù)我們?nèi)齻€的猜測,柳真跟岑承平是一對相認的兄弟,兩人一起約好成為舉世聞名的偵探,但是兩者之中,柳真是真有本事,嚴承平是一點不會推理的偵探。為了自己的偵探的位置,嚴承平動了個歪心思。
他用攛掇別人殺人的方法,一眼看透殺人犯的殺人法,成就了偵探的名號。舉個例子,一個男人出軌了,女人動了殺死他的心思,嚴承平就會幫助女人出謀劃策殺死男人,再逮捕女人?!?p> 蔣瑞蒼將兩份報紙放在陳驚瀾手里,分別是:“透視者——新生的偵探之星嚴承平?!毙∽郑骸懊看味家宰羁斓乃俣瓤创﹥词?,被稱之為背后的剖析者!”;“深夜的威脅信?!毙∽郑骸笆区r鳥,還是競爭者的惡作劇——?”
“為了不讓自己失去心心念念的偵探的位置,柳真也做了一個很大膽的決定。他模仿昔日的鴕鳥的角色,給嚴承平寫了一封威脅信,在信里告訴了他不要多管閑事,而之后,”
蔣瑞蒼把庾唐書之前的猜測給陳述了一遍,才說:“最后就是,林堇凇的存在大概是他是嚴承平的刀子,也就是鴕鳥最后的扮演者。他本身的猜測都是無錯的。這最后三份報紙您可以看看。”
陳驚瀾接過來看了一眼,又將其遞給了厭邱。報紙上寫:“警與偵中的不可明說的關(guān)系”小字“新生的警界之星竟是偵探的學(xué)生,是強強聯(lián)手,還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新舊兩偵探的對決?!薄傍r鳥的又一起殺人案之規(guī)律?!?p> 厭邱把看完的信放到膝蓋上,說:“唔,如果是這樣的話,成為刀子也有原因吧。表面看上去只是學(xué)生,實際上更多的是警這個位置是靠著偵探坐上去的。
“如果已經(jīng)背上了鴕鳥這個身份的話,那就只能一直做下去這件事情,并且祈禱自己不被拋棄,或者,嗯,直接將偵探鏟除?!?p> 他忽然明了了。如果柳真只是一個也被當槍使的人的話,有關(guān)他的疑問就直接解開了。林堇凇的那邊也不存在過多的問題,那么現(xiàn)在剩下的最當緊的問題就是——
這個游戲要怎么解決。
厭邱把自己懷里的兩個本子取出來:一個是柳真的本子,一個是嚴承平留下的冊子。拿出來先遞給坐在外邊的庾唐書,開口解釋說:“柳真那個本子是我這的,嚴承平的是陳驚瀾那里的。兩個本子里的東西都很淺顯。”
陳驚瀾先把柳真本子里的東西講完,接著開口說:“嚴承平的本子里的被省略掉的人名是蔣瑞蒼,第一條的被盯上,應(yīng)該就是說蟲族對他的盯視——這個世界是個由蟲族跟少量人族組成的,作為鴕鳥的嚴承平殺掉的很大的概率是蟲族——但是也有可能指的是怪誕。
“第二條確實如此,除了蔣瑞蒼,都得殺了我。第三條跟第四條含義性太淺了,非要說的話,它就像柳真本子的一二兩篇的后面的話,算不上生硬,但一定稱得上不自然?;蛘哒f全篇都是不自然的,只是這些最明顯。第五條的話,暫時沒有思緒?!?p> “嗯,確實不太自然嘛?!扁滋茣掷锱踔槐緡莱衅綄懙臇|西,說,“一種好像刻意地要我們知道點什么東西的樣子,不過實際上有或者沒有都沒有太大區(qū)別……嗯,我覺得這些信息好像不是在告訴我什么,而是在讓我們害怕。”
他把手里的冊子甩得瑟瑟響。
陳驚瀾點點頭,把口袋里的那本裝滿了花的本子放到自己跟前的林堇凇手里,之后又拿出一把鑰匙給他,把那塊方形的圖形給了蔣瑞蒼。
“試試吧,鑰匙應(yīng)該可以打開木盒子?!?p> “嗯。好。”林堇凇轉(zhuǎn)手把花本子給蔣瑞蒼,自己先從口袋里拿出木盒子,把鑰匙插了進去。
“咔嚓?!币宦曒p響,盒子被打開,里頭露出燃燒的紙張的火屑,跟一個綠色寶石的戒指。林堇凇將它拿起來一看,戒指的指環(huán)上面刻了一個小小的“柳”字。
“這里面的灰會不會是柳真本子里被撕掉的部分???”庾唐書探著頭來看,說,“不過實際上有或者沒有其實都沒有關(guān)系哎。它就是一個刻意的引導(dǎo)吧,比如讓我們害怕、猜疑什么的。
“往深里說,說不定這些紙上其實什么內(nèi)容也沒有寫,燃燒的目的只是為了讓我們在沒有推測出來事情的時候,讓自己變得恐慌。畢竟柳真的日記的最后兩篇其實也是將就著放在一起的嘛。
“這個怪誕游戲好低端啊?!?p> 說了一通,庾唐書感慨地搖搖頭。
“倒也不能這么說,萬一是因為人家怪誕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所以不熟悉呢哈哈哈。呃,隊長,你在干嘛啊。”
林堇凇把盒子合上揣進兜里,看見蔣瑞蒼正盯著花冊上貼的干花沉思,不由問。
“在看這些花的品種?!?p> 蔣瑞蒼平時就喜歡養(yǎng)花插花、喝茶看書,因此他從第一頁指著,往后一路地說了過去,“我數(shù)了數(shù),這些花一共有三十六朵,二十五種,其中有兩種花語是有關(guān)希望的花,四種花語是有關(guān)絕望的花,五種花語是自由的花,四種花語是關(guān)于留戀的花,三種花語是關(guān)于生活的花,七種花語各異沒有辦法粗說的花?!?p> “嗯,三十六是明夷卦,二十五無妄卦,是說我們現(xiàn)在處于不利的環(huán)境,需要堅守正道,順應(yīng)自然不輕舉妄動嗎?”厭邱做出來一副思考的死樣。
“也是用來嚇唬人的嗎?”庾唐書說,“厭邱也厲害嘛。我之前還想要你跟我一起都是湊數(shù)的呢。不過你說的這些我也都沒聽過,是什么呢?”
“易經(jīng)里面的東西,我長輩教我的。”
厭邱說的是他爸爸,但在場的幾人都無一地認為成了是里世界里的一個暫時不知道名字的卜卦大佬。
眾人點點頭,等靜了大概幾息,蔣瑞蒼率先開口說:“來說說如何離開這里吧。這個地方的所有關(guān)卡,都是我們能夠完成的,也就說明必然存在了一個能夠保全所有人的方法……只是我目前還沒有想出來?!?p> “其實你已經(jīng)有了最優(yōu)化的想法了吧。”陳驚瀾用一種淡然的口吻說。
“嗯,雖然但是,放棄任何人都是不可能的。”蔣瑞蒼搖搖頭,斬釘截鐵地說,“我其實已經(jīng)想到了,如果我們沒有任何的好方法來解決掉有關(guān)你的任務(wù),不如想到一個鉆空子的手段,用假死來騙過怪誕?!?p> “那若是不能呢?”
“若是不能……那就在這里先呆著吧,總有辦法的。你們應(yīng)該都有發(fā)現(xiàn),自己不會餓也不會渴或者累了,沒有代謝,大概也就不會老。我們能在這里呆很長的時間?!?p> “您想的倒是長遠?!眳捛裣袷歉袊@一樣地說。
也許最優(yōu)化的方法是他用馬甲直接打碎這里走出去,但,這里就像一個完整的世界一樣,根本沒有屏障什么的,他根本不知道怎么下手。要他從地面開始打起,看看能不能打穿這里嗎?
厭邱想想就覺得那畫面很鬼畜。他咳嗽了聲,說:替蔣瑞蒼說不出口的優(yōu)化方法做了個嘴替,“現(xiàn)在的情況簡單來說就是蔣瑞蒼跟陳驚瀾是一伙的,我跟庾唐書是一伙的,林堇凇單拎出來。
“任務(wù)沒有先后順序,所以完全可以先從庾唐書入手,讓我成為偵探,之后我再去接受懲罰,然后由蔣瑞蒼的任務(wù)入手,包庇陳驚瀾讓他成為偵探,最后是林堇凇,殺死陳驚瀾完成他的任務(wù)。
“至于陳驚瀾的話,既然他本身就是為了完成我們?nèi)蝿?wù)而付出,那自身的任務(wù)自然沒有需要完成的必要?!?p> “啊這,這對陳驚瀾是不是也太不公平了一點?”庾唐書第一個開口爭論說:“要是最后被殺的人非要有一個偵探,為什么不能是你?反正任務(wù)沒有順序,反過來肯定也能完成啊,而且陳驚瀾現(xiàn)在本來就坐在偵探的位置上,先做他的那份任務(wù)還會更簡單一點?!?p> “嗯……”厭邱沉默了下,說,“哈哈,我也只是這么一提吧。他畢竟是我叔叔。”
他故意做出了一個輕佻的語氣。厭邱的臉上是沒有表情的,讓他的這些話聽起來格外的諷刺,就像是在刻意地闡述了“叔叔”這一個字眼一樣。
“啊,這樣嗎?!毙愿駥捄竦哪腥寺柭柤?,寵溺地看著他,像是無聲地接受了這個意見。
厭邱靜靜地等待著空氣的冷場。他本來以為才說出那些感人的話的蔣瑞蒼會出口勸說的,可他只是始終低著頭,隨意地盯著地磚在發(fā)呆。
厭邱不禁多了一種談不上來的情緒。算不上慶幸,也算不上失落,甚至還有點尷尬。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打算以赴死來彰顯偉大的小丑,自己感動自己。
他斂眸思考了一下怎么開口,所幸蔣瑞蒼打破了沉默:“我打算先去看看我那里還沒有被打開的東西。你們有人去嗎?”
厭邱跟馬甲陳驚瀾大眼對小眼,林堇凇單方面地盯著厭邱把厭邱看得頭皮發(fā)麻,庾唐書左右合不到一起,干脆積極地站起來,舉手說:“我去!”
“那就走吧?!笔Y瑞蒼把東西收到懷里,之后才站起身。他拍了拍林堇凇的肩膀,用一種淳淳教導(dǎo)的語氣說:“收斂一點吧。阿凇?!?p> “嗯?!绷州磊〉攸c頭。他仍舊看著厭邱,眼里沒什么情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兩人走遠,他才突然開口說:“我知道你們兩個之間的秘密了?!?p> 什么——?!
厭邱的面癱臉一動不動,只是喉嚨里飆出一聲短促的聲音,陳驚瀾卻是臉部一扭曲。下一秒,他聽到了小飛的聲音:【已自動更正人物卡在原住民面前露出的不合人設(shè)的表情?!?p> 瞬間,陳驚瀾臉上還大驚失色的表情變成了一灘靜水,好像剛才的一切都不存在。
“你想說什么呢?”他淡淡地開口。
林堇凇的余光無聲地瞥過他兩人同樣平靜的臉,最后落在了厭邱還有些慌亂的眼睛里,“我其實只是猜的。猜猜你們兩個間有沒有什么秘密,不過看樣子確實是有的?!?p> 他咬著嘴里頭已經(jīng)扁了的草莖,說:“那就好了。我沒有興趣知道那個秘密是什么,不過能確定你們兩個人不會死就好了。你們要是真的死了的話,我隊長要后悔一輩子的?!?p> 兩人都沒有開口回應(yīng)的意思。林堇凇低下頭,干脆自言自語一樣地說:“我聽了厭邱你的話之后,原本是想要單獨跟你聊聊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還是正大光明地討論這些東西為好。尤其是該讓陳驚瀾聽聽?!?p> 陳驚瀾適當?shù)乇砺冻隽艘苫蟮谋砬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