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懿抿嘴一笑:“金姨娘被禁足了還能不管公子的吩咐,不請自來,那我為什么就不能來呢?”
這話一出,金姨娘臉色一沉,蕭子懿又接上:“聽金姨娘的意思,難不成今天這件事還是因我而起?金姨娘是將軍府的千金,你要真這么說,我確實無從反駁。”
“你……這陰陽怪氣的是什么意思?”
金姨娘急得直跺腳,正要發(fā)作,卻被老夫人一個嚴厲的眼神制止!
“我差點都忘了你還處在禁足期間,這樣隨意走動實在有違家規(guī)。胡嬤嬤,帶她回去,嚴加看管。”
金姨娘一愣,滿是不可置信……
“夫人,我實在是擔心您身體才跑出來看您的呀。”
“夫人!”
然而老夫人臉上沒有絲毫波動,堅決命人將她帶走。
金姨娘心里一陣冰涼,難不成連老夫人都要被這狐媚子收買了不成??
這邊,蕭子懿敷完藥,行了一禮:“夫人,我既然沒事,就不在此打擾您了?!?p> 其實她本就不愿與大領導過多糾纏,光是想到被不熟的大領導忽然召到家中,還客客氣氣對待,她脊背就有些發(fā)涼。
與其在這奉承領導,不如在家舒舒服服躺著。
陪領導可不是件容易的差事,比起本職工作還讓人心里疲憊!
可當初礙于老夫人的熱情相邀,她才去了夫人的院子。
如今自己提出離開,老夫人也沒挽留,只吩咐蔣嬤嬤多拿了些香料給她。
“上次聽胡嬤嬤說你特別喜歡這香,喜歡就多拿點回去?!?p> 望著這些被戲稱為“清心寡欲”的香料,蕭子懿倒也高興。
行,不用生娃就是萬幸!
于是她毫不客氣,欣然接受。
老夫人還送了些美食,一回到引嫣院,蕭子懿就急匆匆地拉著錦婳和吳嬤嬤品嘗起惠城坊的新糕點。
錦婳吃得小嘴不停:“小姐!這就是最出名的糕點,真是太美味啦??!吳嬤嬤你說是吧?比咱那十里香的糕點不知強多少倍呢!”
吳嬤嬤也是頭回吃到如此美味的酥餅,但這些對蕭子懿來說,甜得過分了點。
得了吧姐妹,咱吃點清淡的吧??!
想到這里,她叫來錦婳,讓她取來紙筆,把想要購置的食材一項項列出來。
接著,她從錢袋中掏出幾塊碎銀:“吳嬤嬤,讓錦婳按照這個單子去買些東西回來,我給你們露一手,做些美味的?!?p> 錦婳一聽,眼睛登時亮了起來!
“小姐,您還會烹飪?!”跟隨小姐這么久,居然沒發(fā)現(xiàn)小姐藏有這一手絕活?
吳嬤嬤連忙勸阻:“小姐,這可使不得,我們是仆人,怎敢勞您大駕……”
“你們對我來說比什么都重要,哪有什么主仆之分!快接著,反正我也正想解解饞呢。”
她硬是把銀子塞到吳嬤嬤手里,可就在這時,一個耳熟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這是什么東西?”
聽見聲音,吳嬤嬤和錦婳立刻跪下行禮:“參見世子爺!”
蕭子懿心里一咯噔,好嘛,剛應付完集團的大佬們,自己的直接上司就來“查崗”了?
這也太快了吧,連喝口水的工夫都不給。
蕭子懿趕緊堆出一副柔弱的笑容,微微欠了欠身,聲音也不自覺地柔軟了幾分:“世子爺?!?p> 蘇熠見她裝扮樸素,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不由自主地心生幾分憐惜之情。
在眾多女子之中,她的這副模樣確實別有一番韻味。
他接過那份購物清單,發(fā)現(xiàn)列的都是食材,便隨手交給了吳嬤嬤:“既然姨娘有意下廚,就照單買回來吧,明天我可要好好嘗嘗姨娘的手藝?!?p> 這下可好,領導要驗收成果了。
她這完全是自找活干嘛。
不過……也沒關系,能讓領導滿意的話,自己就能舒舒服服的。
于是在錦婳和吳嬤嬤離開后,她便順勢嬌軀一軟,倚進了蘇熠的懷里。
感受著他的寬闊胸膛,她不由自主的伸手輕輕撫摩。
想起上次的種種,他定是常常鍛煉,力氣大得很。
“大人,您是特意來看望我的嗎?”
不待蘇熠回應,她已急不可耐地展示起自己的傷痕:“今天我可真是受罪了,到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呢,您看,多疼??!”
她一臉委屈,輕輕掀起裙角,露出膝蓋的傷痕。
即便已經(jīng)敷上了草藥,那傷痕依舊令人不忍直視。
尤其在她潔白無瑕的小腿上,那傷口更是顯得格外觸目。
蘇熠坐下身,輕輕抬著她的腿,細細審視著那處傷口。
蕭子懿干脆坐到了他膝上,雙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撒嬌道:“今天恐怕沒法好好侍奉大人了,您不會怪我吧?”
一想到自己帶著傷,還要被他這般那般,連個安穩(wěn)覺都不得,蕭子懿心里可不樂意。
只好找個理由,說些軟話哄哄他。
然而蘇熠卻摟緊了她的腰肢,抬眼輕笑道:“今日見你保護老夫人,與惡徒搏斗時,可一點不像害怕的樣子呢?!?p> 這話一出,蕭子懿心中微訝,他怎么會知道的?
但面上依舊故作鎮(zhèn)定,繼續(xù)嬌滴滴地說:“哎呀,我也是擔心老夫人安危,那種時候,若是不反抗,我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怎么辦?我才不那么傻呢!再說,當時有俠士相助,我心里更有底了?!?p> 蘇熠嘴角一揚,猛地盯著她,冷不丁地問道:“那些大俠是你的人,你自然不慌?!?p> 蕭子懿:……
她還沒來得及回應,蘇熠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眼神變得凌厲,就像烏云蔽日一般沉重。
“蕭姨娘怎么想到去打點那些大俠?難道……你早料到這條路有埋伏?”
面對蘇熠那意味深長的目光,蕭子懿覺得從他眼底讀到了一抹淡漠。
一股寒意不禁從脊背升起。
這顯然是她在原著中未曾見識過的蘇熠,那雙恍惚的眼眸中藏著另一面。
書中的他已足夠復雜,而今看來,更是超乎想象。
要么他事先做過調(diào)查,要么……他親歷了現(xiàn)場。
蕭子懿不想給他留下辯解的余地,索性坦白了一切。
只見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像小貓般溫順地靠在他肩上,輕聲道:
“路上是不是有埋伏,我并不清楚,我只是貪生怕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