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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年流放,親媽靠上香嬌養(yǎng)我

第8章 流放很苦,苦得要命

  “我孫兒止戈還沒醒……”景玉青禾想請福大監(jiān)通融,給一副擔架。

  景家哪怕只剩老弱婦孺,也能輪流抬著家人抵達流放地。

  福全一招手,立即便有他手下的小太監(jiān)上前。

  恭恭敬敬稱福全:“干爹。”

  “老太君,這是雜家不成器的干兒子,李德瑞。陛下知景小將軍重傷未愈,怕他到不了流放地,特賜馬車一架,由這小子駕車,載著小將軍去流放。”

  江幸幸聽得直樂呵。

  狗皇帝還挺矛盾的,心里恐怕忌諱定安將軍府多時,所以趁將軍府損失慘重之際,強行安個通敵賣國的罪名,把將軍府給流放了。

  但是又怕被天下人唾棄,還要假模假式施舍些恩典。

  施舍恩典之后又擔心景止戈能熬過來,讓將軍府再度翻盤,于是派個宮中太監(jiān)跟著……

  這樣一來,若是狗皇帝之后想趕盡殺絕,李德瑞隨時可以充當一把刀。

  **

  景止戈被人抬出來,放上馬車。

  馬車是最簡陋的款式,簡單幾塊木板拼在一起,然后套在馬上。

  踏出將軍府的門。

  江幸幸掂量了一下懷中香爐,她包袱里除了衣服就是香。

  就算是流放路上,遇事不絕,點燃三炷香,就能讓她媽投喂東西,所以她底氣足得很。

  但將軍府其他人不一樣……

  除了孩童外,其他人都淚眼婆娑,戀戀不舍。

  “哐當”一聲巨響。

  【定安將軍府】的匾額,當著眾人的面被取下來,砸落在地。

  景家老太君原本挺直的脊背,仿佛瞬間佝僂。

  “走!”

  她沖幾個孫媳婦說道。

  盛京百姓得知定安將軍府被抄家流放,罪名是通敵賣國,并沒有幾個人愿意相信。

  反而一傳十,十傳百,成千上萬的百姓都匯聚在城門口,給將軍府求情。

  “定安將軍府,滿門忠烈,不可能通敵賣國!”

  “一定是弄錯了!陛下應該徹查呀!”

  “像話本子里說的那樣,肯定是有奸臣陷害……”

  聲浪一聲高過一聲,最后竟有無數(shù)百姓跪在街道上,口口聲聲求皇上替定安將軍府洗刷冤屈。

  負責押解的官兵頓感為難,福全給了他們一個狠厲的眼色。

  一群愚蠢的刁民而已,官家辦事,圣上旨意,豈會因他們更改?

  **

  宮中。

  百姓自發(fā)替定安將軍府求情的消息,被暗衛(wèi)盡職盡責傳到御前。

  新帝軒轅昊,四年前登基。

  之所以成為奪嫡之爭的贏家,歸根究底是因為運氣好。

  原本德才兼?zhèn)涞奶?,突然暴病而亡。二皇子跟三皇子針鋒相對,最終兩敗俱傷,一死一殘。四皇子先天不足,五皇子被先帝貶為庶人,六皇子在青樓跟人爭風吃醋被打瞎了一只眼……

  前面幾個哥哥非死即殘。

  最終被七皇子軒轅昊撿漏。

  軒轅昊能力中庸,但自尊心極強。

  他還是皇子時,就總聽父皇拿定安將軍府幾個少將軍跟他作比較。

  他比不上這個,比不上那個,不僅比不過他那幾個皇兄,就連大臣的兒子都比不上。

  定安將軍府就像籠罩在他頭上的陰云!

  如今只剩滿門被流放的寡婦,還有生死不知的景止戈,竟然還能給他添堵?

  軒轅昊唇角扯出一絲陰沉的笑:“這定安將軍府,也真是奇,只剩幾個寡婦,還那么多人護著她們?!?p>  “陛下如果覺得不痛快,對付幾個寡婦還不簡單嗎?”

  新帝登基四年,專寵貴妃許氏。

  許貴妃拎著食盒,嬌然淺笑著走近,纖纖玉指替軒轅昊按摩頭部。

  “流放路上,給景家那幾個寡婦找些麻煩,既能讓她們過得生不如死,又能讓景家那些死去的男人們在地下不得安寧。

  定安將軍府不是自詡,男子忠烈,女子忠貞嗎?若是那幾個少將軍的夫人全都變節(jié),他們只怕做鬼都要被氣死了。

  到時候再找人好好宣揚一番……什么定安將軍府,在世人口中,不過是水性楊花,盡皆紅杏出墻的惡心玩意罷了。”

  軒轅昊頓時眼前一亮:“愛妃說的有道理?!?p>  他最痛恨的就是定安將軍府的沽名釣譽,偏偏世人還稱贊景家忠義。

  抄家流放能解他一時之恨,但這還遠遠不夠!

  如果能給死去的那幾個少將軍頭上戴上綠帽子……

  想想都覺得有意思!

  也不知道會不會氣得連棺材板都掀開來!

  軒轅昊一把拉過許貴妃,將之抱坐在自己腿上,手伸進她寬大的衣裳,竟是打算白日宣淫。

  **

  流放很苦,只能靠一雙腿走路。

  走在最前面和最后面的,分別是兩名負責押解的官兵。

  老太君景玉青禾在一眾家眷中打頭陣,肩上背著兩個行囊,一個她自己的,一個是曾孫景一的。左手拄著拐杖,右手牽著景一。

  大少夫人何舒然同樣是兩個行囊,手上還牽著小兒子景最。

  二少夫人何月兒會拳腳功夫,扛著兩個大大的包袱,兒子景義一路小跑跟著他娘親。

  三少夫人李解語相比起來就要辛苦多了,雖然行囊有人幫忙拿,但懷里抱著個半歲的奶娃娃,一刻都不能松手。

  四少夫人宋惜是個弱柳扶風的,她丈夫景望被安上通敵叛國的罪名,直到現(xiàn)在她還沒緩過來。一個包袱輕飄飄的,也不知她收了些什么,走起路來還臉色死白,仿佛隨時能倒下。

  五小姐景無憂是景止戈的親姐姐,江幸幸未出閣的小姑子。

  平時十指不沾陽春水,現(xiàn)在一個人背著三個包袱,李解語母女和她自己的。

  仔細算下來,就江幸幸負重最輕。

  懷里揣著香爐,肩上背著幾件衣服時,不時偷偷往嘴里塞根牛肉條,美滋滋。

  她走在最后面,前方是李德瑞駕著馬車。

  雖然負重輕,但她還是眼饞啊……

  這馬車,讓她坐坐就好了。

  啊,不對,但凡有輛小電驢,她媽先給她充好電,等她騎到沒電了再燒香寄給她媽……想想就……

  不太現(xiàn)實!

  人太多,心思太雜,小電驢掏不出來。

  江幸幸分了點牛肉干給身后的兩名官兵,三個人邊走邊吃,江幸幸時不時跟他們嘮嘮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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