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商素蕓助攻
全柄小心地擦了擦額上的汗,不敢去看陸時今,斟酌著言辭道:“少爺說的是,老奴,老奴很少和老爺出去,對老爺?shù)氖轮赖摹?p> “嘭!”陸時今手里的茶杯落在桌上,發(fā)出一聲輕響,“老東西,我不能發(fā)賣你還不能打你板子嗎?父親會為你出頭,母親可會護著我,你想清楚了再說。”
全柄的冷汗就流得更多了,“老奴想起來了,老爺前幾天,啊,大概就是少爺落水的前一天,老爺離開前說,他結(jié)識了幾個朋友,其中好像,不是好像,其中就有云先生,老爺說新認(rèn)識的云弟學(xué)識淵博,游歷過很多地方,是個頂頂厲害的人物,還說能和云弟結(jié)交很高興?!?p> “你確定要反復(fù)和我重復(fù)這種沒有什么意義的話,全管家,你是伯府的老人了,全家老小都依附伯府生活,伯府好,你才好,伯府要是有什么,你覺得你能好到哪里去?”
“少爺,老奴自是盼著伯府日日都好,老奴感念伯府大恩,感念老老爺……”
陸時今快走兩布蹲在全柄面前,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行了,老東西,我不想聽你說這些,你今兒不想說沒關(guān)系,我只是告訴你我想告訴你的,我要你記得,我才是伯府的下一任主人,你或許不會在我的手底下過活,但你的子孫會?!?p> “父親不堪大任又想要證明一些什么,行差踏錯一些不怕,怕就怕他一不小心把伯府帶上了回不了頭的路,全管家,你是個聰明人,長了眼還長了心,我要你回去用心看用心聽用心想?!?p> 陸時今按著全管家的手變成了輕拍,直把人拍得抖了抖才踱著步子回到了圈椅里,“你走吧,你這次不想好好和我說話,我不為難你,我在臨風(fēng)苑,隨時恭候全管家大駕?!?p> 陸時今直勾勾盯著全管家,微微笑道:“全管家,我相信這天不會很遠(yuǎn)?!?p> 屋門打開,全柄腳步發(fā)軟往外走,心里慌亂,腦中空白。
少爺,這是怎么了?
怎么好像突然就……變了個人似的。
還是少爺知道了什么?
不,是夫人知道了什么讓少爺來?
也不對,要是夫人,那老爺還能出府,府里還能如此安靜?
可少爺從何而知老爺?shù)哪切┦隆?p> 除了他和老爺,就只有多利,是多利……
也不對,多利一直跟在老爺身邊,從沒有和臨風(fēng)苑的人單獨接觸過。
消息到底從哪里泄出去。
不對不對,還是不對,可能是少爺炸他,他不能慌了陣腳更不能亂了分寸。
少爺只是不喜歡老爺找來的云先生所以找他撒撒氣罷了。
就到門口幾步路的功夫,全柄想得頭都疼了。
八斗瞧著全柄腳步虛浮,眉頭緊皺,一臉恍惚的模樣,忽然心里平衡了。
全管家這個老油條在主子這里都討不了好,他這只年輕的小蝦米被主子拿捏算什么。
秋霜也瞧見了全柄神色不對勁的往外走來,猶豫了一下,秋霜沒有直接上前請人,悄悄回了雅芳苑去。
全柄才稍稍平復(fù)下心情,冬雪就來請人了。
全柄:“……”
面對商素蕓的詢問,全柄就挑著說了關(guān)于云紹的那部分。
“哼,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我不管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少爺問了你就查清楚,你要是查不清楚,我便讓胡媽媽去查。”
全柄立即躬身應(yīng)是,“老奴定會盡快查明告知少爺?!?p> 商素蕓點著桌子看向全柄,“別忘了是誰養(yǎng)著你,少爺才是伯府未來的主人,他在慢慢長大,他好,伯府才好,你們才好,他要是有什么,我讓你們都給他陪葬?!?p> 全柄頭垂得更低,神色也更加恭敬。
看來,是夫人和少爺說了什么,少爺才會生出要掌握伯府的心思。
只不過,爛泥真能扶上墻嗎?
陸時今午休起來,主動拿了《三字經(jīng)》去敲響了先生小院的門。
開門的是云紹的書童成業(yè)。
“公子好,我們先生還在午歇,小的這就去把先生叫起來,還請公子稍等一等?!?p> 成業(yè)轉(zhuǎn)身進去,順便關(guān)上了先生小院的大門。
陸時今和八斗:“……”
“主子,小的去開門?!?p> “不必,這是先生小院,就按照先生們的規(guī)矩來就是,祁先生回來了嗎?”
守著院門的下人搖頭,“回少爺,祁先生還未歸來。”
“那開門吧,我先去給祁先生收拾一下屋子,順便等一等云先生?!?p> 八斗:“……”還是少爺厲害。
下人很想說祁先生的屋子他們已經(jīng)收拾好了,但,他什么都沒說手腳麻利地打開了門,陸時今帶著八斗進去就直奔西廂。
才走到東廂門口的成業(yè)就瞧著陸時今都沒朝這邊看一眼就背著手進了西廂的屋。
成業(yè):“……”
屋子里都已經(jīng)打掃干凈,因得祁郇沒有太多要求,布置得很簡單。
一張床,床上一個枕頭兩床錦被,床腳頭有兩個箱籠,留給祁郇裝行囊的。
靠窗特意放了個小榻,榻上也有一床被子,主打一個讓人想睡床就睡床,想睡榻就睡榻。
中間放了一張圓桌,圓桌上擺著一整套茶具。
“八斗,這看起來是不是太素了一些,畢竟是特意請回府上的先生?!?p> 八斗:“……主子還想如何布置,小的立馬去辦?!?p> “就去花園里剪兩支菊花來插瓶吧,就放在圓桌上,先生一進來就能看見,屋子里一眼看去都沒什么亮色,太壓抑。”
八斗:或許祁先生就喜歡這壓抑的色調(diào),但見主子興致勃勃的模樣,八斗什么都不好說,只得立即去辦了。
陸時今出了祁郇房間,云紹收拾好走了出來,一派儒雅溫和,“叫你久等了,我想著,祁先生也還未歸,或許我們可以等一等祁先生?!?p> “云先生不是說學(xué)問不好落下,我頗有向?qū)W之心呢。”
“好,好,既是如此,那我們繼續(xù),《千字文》幾本你都還未背下,你想先從哪一本開始學(xué)起?”
陸時今把身后的《三字經(jīng)》拿出來。
云紹接過書,“行。我就從《三字經(jīng)》和你講起?!?p> “先生,我午休前又背了一段文章,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能背下大半了,要不了兩天就能把這本書都背完,云先生就放心吧?!?p> 云紹臉上笑容有片刻僵硬。
“云先生是高興傻了嗎?我還能讓云先生更高興,云先生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