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蹲大牢體驗(yàn)卡
顧行儼曾毫不避諱地向蓬萊閣表露自己復(fù)仇的決心。
然而，慕容姑娘拒絕了。
“此事代價非同小可，你身上的籌碼，恐怕難以換得同等回報。即便是以命相抵，也未必足夠。”
這是慕容姑娘的原話。
顧行儼沒有選擇，只得暫且按下心中的憤恨，退而求其次，答應(yīng)了這樁交易。
“儼哥兒，怎的還不進(jìn)屋？明日何時啟程？”王嬤嬤悄然走到他的身邊。
“今夜就走?！鳖櫺袃皬乃季w中回過神來。
話音未落，院門猛地被推開，小靈通氣喘吁吁地跑了進(jìn)來。
“嬤嬤！不好了，聽說刺殺太子的刺客被抓，那刺客被擒時，竟服毒自盡了，身上還搜出一封晉王與東海的密函！”
小靈通一口氣說完，這才注意到顧行儼，詫異道：“顧叔，你怎么回來了？”
顧行儼并不意外。
若是那刺客還活著，或許他會對晉王心存一絲疑慮。如今，刺客已然服毒自盡，死無對證，倒更讓他確信這是典型的栽贓手段。
拿到晉王的親筆不難，模仿更不難。此計既簡便，又能讓他百口莫辯。真是天衣無縫。
王嬤嬤急忙上前，問道：“小靈通，你怎的一人回來了？莫姑娘呢？”
“莫姑娘？她不在嗎？”顧行儼脫口而出。
他腦中忽然浮現(xiàn)出方才在紅樓瞥見的一張面孔，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縈繞心頭，但一時之間想不起是誰。
莫非，那位公子，竟是莫然？
“哎，去了紅樓?！蓖鯆邒邍@道：“我看莫姑娘甚是擔(dān)心你，想必也是勸不住的，便讓小靈通一路跟了去?！?p> 小靈通面露惶急，連忙說道：“啊呀！差點(diǎn)忘了。莫姐姐她喝多了，正在紅樓發(fā)酒瘋呢！”
就在此時，遠(yuǎn)處傳來沉沉的鼓聲，隨著最后一聲悠遠(yuǎn)的鼓響，宵禁正式開始。
王嬤嬤聽罷，頓時焦急起來：“這可如何是好？小靈通，你快去找找熟人，看看能不能通融通融。嬤嬤親自去紅樓，將莫姑娘帶回來?！?p> “嬤嬤，我去吧?！鳖櫺袃俺谅暤?。
紅樓那種煙花之地，人多雜亂，莫然就算再神通廣大，也終究是個女子，若遇到不軌之人，后果不堪設(shè)想。
更何況，宵禁已至，街上城防司巡邏嚴(yán)密，稍有不慎可能被逮捕，事情便會更加棘手。
就在顧行儼準(zhǔn)備出門時，門外走來一隊城防司的巡更兵士。
領(lǐng)頭的一名兵士上前一步，在他耳邊低語：“煙波浩渺?！?p> 顧行儼立刻會意，毫不遲疑地接道：“青冥難見?！?p> 這是蓬萊閣的暗號。顯然這些兵士是蓬萊閣安插在城防司中的人手。
兵士取出一件城防司兵士的衣裳，遞給他，“公子，換上這身行頭，即刻隨我一道啟程。”
王嬤嬤見這陣勢，已然明白，此人正是來接儼哥兒去完成交易的蓬萊閣中人。
“能否稍等片刻...”
顧行儼剛要開口，王嬤嬤柔聲勸慰道：“公子，莫姑娘這邊你大可放心，我與小靈通自會妥善安排。你不必憂心過重，只盼你盡快完成任務(wù)，早些歸來。”
一旁的小靈通也跟著附和：“顧...，不，公子叔叔，你放心吧！我回來之前，已托熟識的總旗多加留意紅樓的動靜，若有任何異常，他會第一時間通知我的。”
可即便如此，顧行儼依舊無法釋懷心中對莫然的擔(dān)憂。
他握緊了手中的衣物，略一沉吟，還是默默嘆了一口氣。
既然蓬萊閣答應(yīng)幫他通知晉王，他也應(yīng)先行完成任務(wù)，如今局勢緊張，容不得他再有半點(diǎn)遲疑。
“罷了。”他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嬤嬤，小靈通，莫姑娘就拜托你們了?！?p> ***
莫然緩緩睜開眼睛，只覺頭疼欲裂，眼前一片昏暗，四周散發(fā)著一股潮濕腐朽的氣息。
她撐起身體，發(fā)覺自己被困在一間狹窄的牢房內(nèi)，四周墻壁斑駁，鐵柵欄生滿了銹跡。
腦中逐漸浮現(xiàn)出一些零碎的畫面——
昨夜她在紅樓喝了不少酒，迷迷糊糊地想要回去，半路被一群手持燈籠和木棍的兵士攔住了去路。
當(dāng)時的莫然腦袋暈乎乎的，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反而以為這些人是酒吧的營銷。
她好像還拉著其中一位年紀(jì)較長的兵士，抱怨他這次帶的小哥哥沒幾個好看的。
完了！
莫然不禁打了個冷顫。
她到底做了什么？！不僅破了宵禁，還調(diào)戲了城防司的兵士！
這時，鐵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一陣金屬碰撞聲，牢門“吱呀”一聲被拉開，進(jìn)來一名滿臉倦怠、身形粗壯的獄卒。
他看都沒看莫然一眼，隨手將一個滿是缺口的臟碗丟在地上。
“吃吧?！豹z卒語氣冷漠，帶著一絲不耐煩，“別指望這兒有什么好東西！”
莫然低頭看了一眼碗中的東西，模糊的糊狀物浮在碗里，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酸餿味。
她忍不住一陣作嘔，胃里翻騰不止。
“大哥。”她鼓足勇氣，小心翼翼地問：“請問，我什么時候能出去？”
“你??？”獄卒抬眼斜睨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一翹，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老老實(shí)實(shí)待著吧！你以為這兒是茶館酒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說罷，他甩了甩手，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莫然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越想越慌，也不知道自己的罪名，會被關(guān)多久？會不會被打？還是...
要是爸爸發(fā)現(xiàn)她失去了聯(lián)絡(luò)，該不會報警吧？
正當(dāng)她胡思亂想時，鐵門再次傳來“吱呀”的聲音。
剛才那名獄卒又折返回來，臉上的神情判若兩人。
“姑娘，實(shí)在是小人眼拙，方才多有得罪。”他低聲下氣，點(diǎn)頭哈腰，連連賠禮道歉。
莫然愣住了。
難道是小靈通？
他真有這樣通天的本事，連城防司大牢的人都能擺平？
等一下！這獄卒怎么知道自己是女子？
“姑娘，您既是襄王的人，怎不早明說？”獄卒一邊說，一邊忙不迭地打開牢門，恭敬地請她出去，“是小的該死，害您受了這般苦，還望姑娘大人大量，不要與我計較?！?p> 襄王？莫然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