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事不好了！太子遇刺了！
顧行儼凝望著前方，閃過一絲不安。
“東海人？這事不會與晉王有關(guān)吧？”石頭一臉疑惑。
顧行儼搖了搖頭，神色沉重。
倘若是他，是絕不會與南疆蠻族勾結(jié)的。
任何一位忠心于大梁的臣子，都不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更何況是以驍勇正義聞名的晉王。
在顧行儼的眼中，晉王更像是一位將軍，而非醉心于權(quán)利斗爭的皇子。
這也是他一貫敬重晉王的原因。
然則，眼下整個大梁都知曉，晉王是與東海接觸最多的人，太子被刺殺一事，只要刺客一日不落網(wǎng)，晉王便難以洗脫嫌疑。
“我也不信晉王會干出這種事，會不會是遭人陷害了？”石頭想了想，猛地一拍大腿，焦急道：“該不會是因為晉王幫了咱風(fēng)林軍，才被牽連的吧？”
顧行儼依舊搖了搖頭。
雖朝廷中有人對顧家不利，但風(fēng)林軍是在打了勝仗后，歸途上才遭遇偷襲的，這一事實朝野皆知。
晉王收容風(fēng)林軍殘部，按理說，應(yīng)當(dāng)是得到朝廷默許的舉動。
更何況，風(fēng)林軍的殘部不過區(qū)區(qū)幾十人，對朝局影響甚微。
晉王在朝中威望頗高，戰(zhàn)功顯赫，是眾皇子中最受尊崇的一位。僅僅為了接納風(fēng)林軍殘部，就不惜冒如此大險去陷害晉王，實在不合情理。
這件事，顯然是針對晉王而來。
“石頭，去玄甲騎大營?！鳖櫺袃懊畹?。
晉王在城中和玄甲騎營內(nèi)必定留有心腹，如今汴京城已封鎖，消息恐怕難以傳遞出去，唯有盡快通知玄甲騎，才能為晉王爭取一線生機(jī)。
晉王曾救風(fēng)林軍于水火，他絕不能眼睜睜看著晉王被陷害。
石頭揮動韁繩，馬車如離弦之箭，朝著玄甲騎大營飛奔而去。
馬車行駛到十里亭附近，顧行儼突然看到前方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小靈通正坐在一輛馬車上，車上除了車夫，還載著兩個面生的小廝，正往十里亭的方向駛?cè)ァ?p> “顧叔！”小靈通眼尖，一見顧行儼，迫不及待地讓車夫停下車。
他回頭囑咐了兩句，隨即從馬車上跳下來，獨自跑到了顧行儼的跟前。
“顧叔！顧叔！莫姐姐回顧府了?！毙§`通見到久違的顧行儼有些激動，“你怎么在這？”
“我有急事得去玄甲騎大營一趟?！鳖櫺袃敖忉尩溃抗饴湓谛§`通的馬車上，“你這是去哪？”
“去十里亭！我正要去幫莫姐姐搬運臥榻呢?！毙§`通咧嘴一笑，滿臉得意。
“太子遇刺，汴京城封了，你暫時可能回不去了?！?p> 小靈通聽后眼珠一轉(zhuǎn)，自信地拍著胸脯，“我自有辦法?！闭f著，他附在顧行儼的耳邊，細(xì)細(xì)地低語起來。
“行事要謹(jǐn)慎?！鳖櫺袃疤嵝训馈?p> “顧叔放心，別小瞧了我的人脈?！?p> 沒等顧行儼開口，小靈通又搶先說道：“我回去以后，會給莫姐姐和王嬤嬤帶個口信，就說你有事要忙，忙完就回去，讓她們不要擔(dān)心?！?p> 顧行儼笑了笑，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算你機(jī)靈。”
小靈通嘿嘿一笑，仰起頭說：“顧叔，那你自己也得機(jī)靈些，別老讓我操心。還記得我們的暗號嗎？”
顧行儼點了點頭。
“那我就放心了！”說完，小靈通飛快地跑回馬車旁，招呼兩個小廝繼續(xù)趕路。
顧行儼看著他瘦弱的背影，欣慰一笑，轉(zhuǎn)身交代石頭：“我們走吧?！?p> ***
莫然走在回顧府的路上，總覺得周圍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
此時已是上午九點，但兩旁的店鋪大多緊閉門窗，偶爾有幾家開著的，也冷清得很。
街上行人稀少，行色匆匆，仿佛急著躲避什么。
城防司的三五成群地巡邏著，手中握著長槍，目光警惕地掃視著路上的每一個人。
莫然覺得奇怪：難道大梁平時就是這樣的？
正當(dāng)她疑惑時，忽然看見前方的天空中升起了一股黑煙。
定睛一看——正是顧府所在的方向。
莫然不由加快了腳步，一路小跑著趕往顧府。
可剛跑了沒兩步，立刻引起了城防司兵士的注意。
幾名兵士迅速靠攏過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這么慌張干什么！要去哪里？”為首的一個壯漢冷眼打量著她。
莫然不想惹事，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從包里摸出幾塊碎銀子，悄悄遞過去，“官爺，我家里有急事，還請幾位行個方便。”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個道理，無論在哪個時代都行得通。
兵士看了看手中的銀子，目光稍微緩和了些，冷哼一聲：“城里戒嚴(yán)，趕緊回去?！?p> “官爺，方便透露下，為什么戒嚴(yán)？”莫然不明所以。
兵士瞥了她一眼，壓低聲音道：“今日太子遇刺，汴京城封鎖，城防司奉命搜查刺客。你一個姑娘家，還是趕緊回去吧?！?p> 莫然點了點頭，繼續(xù)朝著顧府的方向奔去。
她的思緒有些混亂，戒嚴(yán)與顧家無關(guān)，那為何顧府偏偏在這時候著火？
是巧合嗎？
當(dāng)莫然抵達(dá)時，顧府已被大火吞噬。
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炙熱的氣流撲面而來，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煙味和炭木燃燒的焦臭味。
顧府的周圍聚集了不少圍觀的行人，卻唯獨不見城防司兵士的蹤影。
莫然心中起疑，滿大街都是城防司的兵士，為何他們對如此大的火情不聞不問？
直到火勢逐漸減弱，顧府的墻壁和屋頂只剩下焦黑的殘骸，城防司的水桶車才遲遲趕到。幾名兵士拖著沉重的水桶，費力地開始撲滅余火。
一具具焦黑的軀體被抬出來，形狀已難以辨識。
莫然心急如焚，心臟如同被捏住了一般，焦慮的情緒讓她喘不過氣來。
顧行儼還活著嗎？
她顧不得那么多，悄然從一處倒塌的圍墻旁穿過，憑記憶找到了顧行儼的廂房。
房內(nèi)一片狼藉，殘留的炭火中偶爾冒出幾縷微弱的紅光。
莫然細(xì)心地檢查著每一個角落。她努力安慰自己，根據(jù)記載，顧行儼是因重傷不治而亡，應(yīng)該不會死于這場大火。
或許，他早在火勢蔓延前就設(shè)法逃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