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癲癲的,很安心
邢恕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
夢里他好像來到了一個完全不同于大燁的世界。
恍惚間,聽見了往日里通過銅鏡跟他發(fā)牢騷的那位‘祖宗’?
黑暗里,他和她仿佛靠的極近,看她瑟瑟發(fā)抖的小模樣就起了逗弄之心。
然后......好像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嚇!
他的一世英名,毀了!
再聯(lián)想到自己以那樣狼狽邋遢的樣子見她......
邢恕覺得自己已經(jīng)開始焦慮的轉(zhuǎn)圈圈了。
“少爺?醒醒!”
大??粗约疑贍斨岸己煤玫奶墒趺催@才一會兒,不是抓頭發(fā)就是撓臉?
那張人神共憤的俊臉上,還難得的出現(xiàn)了一絲煩躁。
這是做啥噩夢了?
被人吵醒,邢恕‘唰’的睜開眼,眸底流光溢彩,顯而易見的暴躁。
想砍人。
“大福,我有沒有說過不要在我睡覺的時候打擾我?”
脾氣暴躁,喜怒無常的少爺,在沒睡飽的時候,情緒是非常不穩(wěn)定,也是非常危險的。
大福條件反射的退到安全范圍,小心翼翼:“少......少爺,剛才出大事了?!?p> 邢恕睥睨著著他,一臉‘你最好真的有大事,不然就死定了’的表情。
大福咽了咽口水,將剛剛的事一字不落的描述了一遍。
氣氛有些沉重。
邢恕一臉陰惻惻的凝視著他,說話間,兩顆小尖牙時隱時現(xiàn)。
“奇怪,又不是所有人都死光光了,關(guān)我什么事?”
這糟糕的世界,果然還是毀滅了好。
大福抖了抖,竟然在邢恕臉上看見了‘毀天滅地’的恐怖表情。
果然,在周圍沒有危險的時候,他家少爺就是最大的危險頭子。
“行了,別貧嘴,看你生龍活虎的,身上不疼了?”
邢恕眨了眨黑溜溜的眼睛,然后掀開自己胸前的衣服看了眼,瞳孔地震。
“啊啊??!我完了,我完了,我完了。”
眾人:“?”
老太太揉了揉眉心,只覺得腦仁疼的厲害:“阿恕,正常點,你又在發(fā)什么癲?”
邢恕委屈巴巴,眼眶都紅了,看起來像是真遇上什么事兒了。
沈玉瑤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神色一言難盡。
“小七,該不會你失蹤那會兒被......”
她話還沒說來,邢恕就跳了起來,在本就不大的屋子里來來回回走了幾圈。
眾人:“?”
“娘,說句實話,男人要是失了清白怎么辦?會被浸豬籠嗎?”
老太太:“哈?”
大福一臉驚恐。
邢家的兒媳婦們一臉無語。
小七這些年到底去了哪些歪門邪道的地方,好好的孩子怎么......
得不到回應(yīng)的邢恕躺倒在地,閉上眼睛。
老太太默了默:“阿恕,你怎么了?”
邢?。骸拔宜懒??!?p> 眾人:“......”
過了三秒。
地上的人睜開雙眼,嬉皮笑臉:“我又活了?!?p> 眾人:“?”
我們該拿什么拯救你,小侯爺?
邢恕打了個哈欠,昏昏欲睡。
“天亮了?!?p> 眾人已經(jīng)學(xué)會了默默的看著他發(fā)癲。
果不其然,下一句就是。
“該上路了?!?p> 門外傳來敲門聲,差役的聲音傳來。
“一刻鐘后,啟程出發(fā)?!?p> 邢恕靠在門上,得意的朝眾人望過去,以求得到一個夸夸。
但、無一人理他,都在收拾東西。
邢恕砸吧砸吧嘴里的人參味兒,摸著胸口的銅鏡,一臉諱莫如深。
☆
瀚德園這邊,祁鹿睡到日上三竿。
她醒來的時候,地上的男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
要不是那一片區(qū)域有躺過的痕跡,以及昨晚留下的血跡,她真以為是自己做了一場夢。
管家恰巧打了個電話過來,祁鹿回了回神。
“啊?什么,十點阿姨就要來?好的,知道了?!?p> 掛完電話,祁鹿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十點了。
正當(dāng)她起身收拾,手機鎖屏頁彈出一個新聞消息。
[祁氏集團慘遭破產(chǎn)!據(jù)悉知情人士調(diào)查報道,祁氏夫婦偷稅漏稅資金巨大,目前以查封其名下資產(chǎn)房產(chǎn)。]
祁鹿幾乎是皺著眉頭將這些新聞看完,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才多久沒上網(wǎng),自己家里那些事就全被抖到網(wǎng)上去了?
“余叔,網(wǎng)上那些新聞你看了嗎?”
管家接到祁鹿的電話,還有些意外。
一聽她說網(wǎng)上的事,管家嘆了口氣。
“小姐,不用管網(wǎng)絡(luò)上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等過段時間也就消停了,不要讓這些影響到你的生活。”
“管家,你想的太簡單了,這些人擺明了就是拿祁氏,拿我做文章,除非親眼見到我過得不好,否則他們不會如意?!?p> 短短兩天,祁鹿卻覺得像是經(jīng)歷了兩輩子!
當(dāng)初她爸媽還在世的時候,那些所謂的合作伙伴,舔著臉巴結(jié)攀關(guān)系的人。
全都消失的干干凈凈,無影無蹤,電話打不通,上門拜訪也不見,甚至有的還落井下石奚落她兩句。
“祁小姐,你也知道上流圈子就是這個樣子,不看感情,只看利益關(guān)系?!?p> “如今祁氏面臨破產(chǎn),我們之前和你爸爸合作的那些資源又都在你二叔手里,他不放話,我們哪里敢?guī)湍???p> “作為長輩,勸你一句,一筆寫不出兩個祁字,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好好坐下來談一談呢?”
祁鹿光是聽著就覺得好笑,若不是她手里沒有證據(jù),絕對有理由懷疑她爸媽的死和祁仁華有關(guān)!
現(xiàn)在這些人擺出一副長輩的樣子,試圖讓她去向祁仁華服軟?
有些好笑。
她視線落在床頭柜上那張名片。
鏡澤園......境澤集團,邢家!
老實說,祁鹿以前沒有和這樣的家族打交道的機會。
每次有什么宴會,祁家夫妻倆都是尊重自家閨女的意愿,她愿意去就去,不愿意便算了。
所以,祁鹿幾乎很少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圈子里也只知道祁氏夫妻是真心將她當(dāng)做掌上明珠寵愛,羨慕也有,但更多的則是嫉恨。
只是邢暮歸在接到她電話的時候,也稍稍有些意外。
“看來祁小姐是考慮好了。”
“你知道我?”
對面卻是笑了笑,沒有急著回答她的問題,轉(zhuǎn)而說道:
“網(wǎng)上那些,就當(dāng)是我的誠意金好了,我還是比較相信你父母不會是那樣的人。”
祁鹿抿了抿唇,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謝謝。”
“那么,宴會見,屆時再送你一份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