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半夜驚魂
管家離開后,祁鹿將桌子上的餐食傳送給小銅鏡后,便拎著一個小包出門了。
為了低調,她還特意戴上了帽子口罩,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這才來到光海最大的古玩街。
今天是周末,人多到就像逛菜市場一樣,還有特別多舉著手機直播的,無比嘈雜。
祁鹿也是頭一回來這種地方,整個人都是茫然的。
走到整條街靠末尾的位置,有一家裝潢看起來來特別質樸古舊的店鋪。
“境澤園?”
她低聲念道,總覺得這個名字好像在哪里聽過?
“小姐準備看點什么?”
正對祁鹿的方向,一個年輕帥氣的男人雙腿搭在一旁的腳踏上,慵懶自在。
明明店里開了冷氣,手里還搖著一把灑金折扇,笑瞇瞇的和她打招呼。
祁鹿默了默,不予評價別人的個人愛好。
她將手里的包放在柜臺上,都是她爸媽以前飛往各地,出差帶回來的一些老物件。
“這些,收嗎?”
男人合上手里的灑金折扇,順勢用扇子翻了翻這些物件,興致缺缺。
“中規(guī)中矩,打包價70萬,可惜這寶石戒指應該還有配套的耳環(huán),否則價格更高?!?p> 祁鹿默默調出收款碼,七十萬,蚊子腿也是肉。
多攢攢就好了。
見她收了錢還不走,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男人掀了掀眼皮,手里的扇子浸出一點涼爽的風。
“還有東西要賣?”
祁鹿想了想,調出自己事先拍好的照片,拿給男人看。
“請問,你們這里收不收這樣的鐲子?”
男人視線定格在手機屏幕上,手里的動作一頓,坐直了身子看她,眼底的帶著奇異的光芒。
“滿綠的老翡,小姑娘是打算出?心里可有個底價?”
祁鹿有心緊張,手心都冒出了薄汗,朝著男人豎起五根手指頭。
卻見他突然笑出聲,身子往躺椅后仰倒,又換上剛才那副懶散的樣子。
“這個數你可就虧了,要是上拍賣行,九位數不在話下?!?p> “畢竟老物件和現代工藝還是有點區(qū)別,你要是愿意,我這邊也可以直接收?!?p> “還是我剛才說的那個數,正好家里老太太要過大壽了,用來討她歡心不錯?!?p> 祁鹿從鏡澤園出來,手里捏著店老板的名片,邢暮歸。
姓邢?應該是她想多了,這個姓氏并非不常見那種。
只是她剛剛沒有立即開口答應,男人臉上一閃而過的失望,還給了她一張名片。
說是三日后羅道花園酒店要給家里老太太舉辦壽宴,若是她考慮清楚了,就帶著東西去找他。
祁鹿揣著一肚子心事回到家里,剛一就被人壓在門板上,掐著脖子。
一股濃郁粘稠的血腥味直往鼻子里竄,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臥槽!家里進賊了?
“唔......你,是誰?”
瀚德園雖然比不上御景別墅,有專門的獨立安保系統(tǒng)。
但好歹也是光海市數一數二的高檔小區(qū),有門衛(wèi)監(jiān)控,處處都有攝像頭。
這人怎么進到她房間的?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微微松了些力道,卻沒徹底放開。
男人似乎比她高出許多,黏膩急促的呼吸噴灑在她耳畔,祁鹿又羞又氣。
“這、這位大俠,你突然跑我家里來,要什么?錢?我多的是,你先放開我,成不?”
“......”
過了好半晌,對方低啞戲謔的嗓音傳來:“嗯......那你打算用多少錢來買自己的命?”
祁鹿扯了扯嘴角,這人什么意思?
“喂,你不要太過分!”
“咚”的一聲,上一秒還在綁架勒索,敲詐她的人,下一秒就這么直挺挺躺在地上?
祁鹿用腳尖輕輕踢了踢他:“喂,你這是碰瓷?”
對方毫無反應。
她連忙跑開,將房間里的燈打開。
只見男人衣衫破爛的倒在地上,俊逸的五官蒼白透明。
身上的傷深可見骨,鮮血不斷涌出,滲透進身下的地墊,印出一片濕濡的暗色。
她愣了兩秒,腦子里的第一反應就是打電話將他送去醫(yī)院。
但電話剛撥出去,她又該怎么解釋家里突然出現一個受傷這么嚴重的男人?
要是牽扯到什么危機事件,這個男人能像如無人之境一般進出她家。
那萬一他要是有同伙或者仇家,是不是也一樣?
直到對面響起‘嘟’的聲音,祁鹿連忙按熄通話。
救還不是不救?
這可是一條人命啊,更何況他長這么好看,應該不至于是什么壞人吧?
她腦子里還在糾結,但手已經撥通電話。
“喂,陳醫(yī)生,是我,這么晚打擾你了,嗯......有點嚴重,多準備點傷藥之類......”
祁鹿結結巴巴通完話,人還有顫抖。
直到陳醫(yī)生根據祁鹿發(fā)的定位找上門來上來,有些氣喘吁吁的抹了抹額上的汗水。
“祁小姐,好久不見,聽你電話里說的好像很嚴重,怎么不去醫(yī)院?”
祁鹿抓了抓臉,有些不好解釋。
“我......朋友他是公眾人物,可能不太方便去醫(yī)院,所以就麻煩你了?!?p> 陳醫(yī)生雖然疑惑,但眼下還是先看看病人的情況。
“人呢?”
祁鹿將其領進屋里,腳邊的紙箱差點拌了他一跤。
還是祁鹿連忙伸手將人扶住,干巴巴的說道:“抱歉,才搬過來,還沒來得及收拾?!?p> 越過客廳,陳醫(yī)生一眼就看到躺在地毯上的古裝男人,看樣子真像是哪個劇組出來的演員。
眼下救人要緊,陳醫(yī)生也顧不得其他,放下藥箱就替他檢查了一翻,越往后眉頭皺的越深。
十二處刀傷,三十二處鞭傷,新舊疊加,最致命的是胸腹處的貫穿傷,涓涓流血。
祁鹿咽了咽口水,不敢出聲打擾,還是陳醫(yī)生一臉復雜的開口。
“祁小姐,這位先生傷的太重,最好的辦法還是送醫(yī)院治療?!?p> 祁鹿搖搖頭,語氣堅定:“絕不!”
她現在已經是內憂外患,再鬧出點什么動靜來,真的承受不住。
“你竭盡全力救治就好,至于他能不能活,聽天由命?!?p> ——
祁鹿[冷漠]:我要毀尸滅跡。
邢恕[驚恐]:你不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