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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竹

疑心

彎竹 十七月初 2680 2024-08-19 22:19:11

  臨近傍晚時,林初弦回到了林宅。剛從后門回到屋子時。碧云一看見她就火急火燎跑過來。

  “小姐!不好了,主母發(fā)現(xiàn)您偷偷跑出去,發(fā)了好大的火,現(xiàn)下正派人出去找您,說是找回來就行家法!”

  林初弦不解“夫人向來不來我園中,也不會主動找我,這次怎么就那么巧呢?”

  碧云焦急地繞著屋子來回打轉(zhuǎn),眼眶里轉(zhuǎn)著淚,她眼淚汪汪地看著林初弦“怎么辦???小姐,主君下過令囑咐過小姐不能私自出府的,現(xiàn)在小姐不僅出了府,還被主母發(fā)現(xiàn)了,這罰是指定逃不了的了!”

  這一邊碧云倒是急得不行,反觀林初弦還有心思給自己倒杯茶舒氣。完全沒有大難臨頭的樣子。

  碧云看見她這樣,都忘記掉眼淚了,就呆愣地看著林初弦不急不憂的喝完了杯茶。

  林初弦覺得碧云的反應有點意思,開口逗她“那你說怎么辦呀?我馬上就要被主母罰了誒?”

  碧云覺得她終于有些著急,就試探的開口“要不你給主母坦白你去哪了?這樣要是說服了主母,小姐就不用挨罰了!”

  林初弦聽著碧云這番話,心里的疑慮更重了,但還是笑著繼續(xù)逗碧云“那好吧,聽你的,我去坦白吧!”

  恰巧,席東堂的人來叫林初弦去回話,來的人恰好是秦嬤嬤,自從上次事情辦砸還被林初弦反將一軍后,就被上官婉罰了一年的例銀,秦嬤嬤簡直對林初弦恨到了骨子里。

  于是隨林初弦去席東堂回話的路上,秦嬤嬤忍不住開口嘲諷“我就看著你,從那日的風光鳳凰,變成陰溝里的臭老鼠,就你這牙尖嘴利,善妒的小娘子往往是沒什么好下場的!”

  林初弦覺得秦嬤嬤有些好笑,從容開口“是老鼠,還是鳳凰……你說了可不算,秦嬤嬤還是想想如果這次事要還辦砸讓主母丟了面子,主母罰的還是不是銀子了。”

  秦嬤嬤氣結(jié),哼了聲就不再搭理林初弦。

  到了席東堂,林初弦一看那架勢,雖說做好了應付的準備,實際看到卻還是驚了下。

  上官婉的身側(cè)站著兩排虎背熊腰的男子,手中還拿著細細的柳條,一臉兇惡地看著林初弦。

  “跪下!”

  林初弦還在愣神那幾個大漢之時,坐在主位上的上官婉驟然開口,林初弦措不及防,身子也跟著抖了幾抖。

  上官婉看林初弦把她的命令當耳旁風更是生氣,又是大喊一聲跪下。

  林初弦有點疑惑開口問上官婉“敢問母親,我猶記得父親說了家中行禮不必跪下,可到了母親這里為何要跪?”

  她臉上帶著無害的笑,看起來真真像是個提問的孩童,可眼神里的冷漠無視做不了假。

  上官婉怒極,絲毫不顧自己出嫁前還是官臣之后,什么難聽的話都往外蹦“你私自出府!作為你的母親還管不了你了是吧?還去什么城東茶鋪!家里是沒好茶讓你喝,還專門跑到外面,怎么?專門找理由出門約情郎?我看你都長得和你那小三生母一個樣!這品行也是生的一樣的勾欄下賤!”

  此話一出,連上官婉自己自覺失言,這其實也不怪上官婉,她的生母其實是一名歌姬納的小妾,從小就聽慣了她娘,狐貍精,小三,賤骨頭等臟話罵,時間久了,上官婉的骨子里仿佛也刻上了此樣的字眼。

  林初弦無暇去思考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去的茶鋪,只是聽見上官婉辱及自己的母親,再也什么乖也裝不下去。

  她收下了臉上的笑,眸色冰冷,緊盯著上官婉,上官婉莫名被她盯的心中發(fā)毛,但又不甘于自己落下風去,又磕磕巴巴的訓斥林初弦。

  “你……你看什么看?我訓你的有錯嗎?誰知道你出門干了什么!真是訓都訓不得幾句嗎?”

  林初弦咬緊了后槽牙,心中怒火越燒越旺,自己又不是愿意受委屈的人,直接問道上官婉

  “敢問主母,我出門在先有錯是不假,但我母親無錯!且世人皆知我母親乃為原配!而母親在世之時與父親感情甚好,而您則是我母親死后未滿一月就抬進府里來的繼房夫人,主母可知,主母坐上這位子后,百姓都怎么議論您的嗎?要真論起來那插足者,還指不定是誰,您說是嗎?”

  上官婉極其忌諱有人說她是插足者,畢竟自己的母親就是,當年京城傳的那些沸沸揚揚的風流韻事就有她母親和父親的那一段。

  當年上官婉的父親上官禹少年之時就是京城出了名的浪蕩子,在娶了正房主母王夫人后才漸漸收斂了那花柳性子。但正巧,兩人成婚一年后,王夫人回門,上官禹又嫌棄婚內(nèi)一年王夫人在床第一事上讓他不滿意,饞了京中新開的百花館好久,于是就趁著王夫人回門,去了那館子,好巧不巧上官禹包的就是上官婉的生母枝花,上官禹在那館子泡了兩天才回府,王夫人也沒發(fā)覺什么不對。

  直到兩月后,那館主找上門來,說枝花懷了上官禹的孩子,要讓上官禹負責,王夫人一下氣倒,待身體好轉(zhuǎn)時才知道上官禹趁著她臥病期間,把枝花納了妾,王夫人氣的去質(zhì)問上官禹,上官禹就流氣地對王夫人笑“誰讓你婚后一年還無所出?為了我家子嗣著想,我才納的妾,說出去,人家也只會說你婦人心思,不懂得為夫家著想!”

  上官婉出生前,上官禹還常去枝花的院子瞧幾眼,待到上官婉出生后,上官禹就嫌是個女兒,就再不踏進枝花的院子,又因為枝花跟上官禹的那點事,王夫人也不在管上官禹納妾。

  所以自從上官婉有記憶開始,就記得自己沒見過父親,就每天聽著阿娘惡狠狠的咒罵父親院兒里的小妾,大罵他們是小三,插足別人感情。

  上官婉聽見沈初弦這么諷刺她,更是被怒火沖昏了頭腦,揚起手就準備扇下來,林初弦余光瞥到林行舟赴宴回來,決定挨下這一巴掌,上官婉的巴掌落到林初弦臉上時,林初弦就著力,順勢倒地,還不忘手捂著臉,憋出淚,抬頭可憐勁的看著上官婉。

  上官婉看見林初弦這么順從,還有些意外,下一秒就看見林行舟怒氣沖沖的走進屋內(nèi)。她這才明白自己著了林初弦的套。

  林行舟怒極,這個女兒他自己都沒打過,上官婉這繼妻倒還動手了?

  于是,林行舟扶起林初弦后,溫聲安撫“彎彎乖,爹送你回房睡覺吧,我跟你母親還有點事要談”

  林行舟扶著林初弦往外走時,林初弦還不忘偷摸回頭朝上官婉笑一下。直接氣的上官婉原地發(fā)瘋。

  碧云看見是林行舟送林初弦回來的,還有些意外,看了眼林初弦就自覺退下了,林行舟摸了摸林初弦腦袋什么也沒說就離開了。

  當天晚上,林行舟就警告了上官婉不許再找茬,以前趁林初弦還小搞得把戲,再發(fā)現(xiàn)一次,就一封休書送上官婉回娘家。

  當然這是后話,林初弦回房后躺在床上發(fā)了會兒呆,復盤了今天發(fā)生的事。很快她就坐起了,看向碧云睡的那間小屋子。

  上官婉怎么知道她出了門?自己還專門叮囑過碧云怎么應對?而且上官婉還知道自己是約的人去的茶鋪。

  林初弦憑著自己在這后院摸爬打滾好幾年的直覺告訴她,碧云可能已經(jīng)不是忠主的那個碧云了。

  可是,碧云不識字啊!她怎么看得懂信上內(nèi)容,隨后林初弦又轉(zhuǎn)念想了下,自己又沒親自確認過碧云究竟識不識得字,碧云掩蓋了也是正常的。

  她偷偷摸摸下了床,用氣音在窗外喚了喚那鴿子,鴿子來后,林初弦就把寫好的字條裝進那小信筒里,讓鴿子去找沈宴溫。

  一旁曾喻拿著那字條,對榻上養(yǎng)神的沈宴溫稟道“主子,林小姐來信了?!?p>  沈宴溫看了看那字條,挑眉笑了笑“這林大小姐還真會給我找事做,這么快就要有新線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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