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標(biāo)題章節(jié)
上一世許深澤將我推進大海后跳進海中,佯作意外。
林媛媛叫來救生員救起許深澤后,故意將我遺忘。
滿腔的海水涌入我的胸腔中,我掙扎著看著兩人相擁離開。
再睜眼,林媛媛正在岸上滿臉擔(dān)憂地指揮著救生員:
“遠澤!你再堅持堅持!馬上就得救了!”
我屏住呼吸,將身體沉入海底。
這一世,我不愿再當(dāng)兩人的傀儡。
1.
救護車呼嘯而來,我聽到救生員正在指揮著其他成員:
“再看看海里還有沒有遺漏的人!今晚漲潮太快了!”
林媛媛清脆的聲音打斷了他:
“沒有了!只有我男朋友一個人!”
救生員不顧她的聲音,派下一堆成員下海搜尋半天后,無功而返。
上一世我死在海里,不僅僅是許深澤將我推進海中致死。
而是在海中掙扎的時候他不斷將我的頭摁進水中,使我身體的氧氣大量流失。
但重獲一世,我沒有掙扎,而是裝作不會游泳的樣子直直墜入水中。
許深澤見狀,也調(diào)轉(zhuǎn)了身體返回岸邊求救。
過了一會,我聽見岸邊已經(jīng)沒有聲音,才慢慢從水中浮出,坐在角落處大口喘息。
如果不是上一世淹死的痛苦太過劇烈,我甚至懷疑這是一場夢。
饒是誰也無法想象,我結(jié)婚三年的妻子在面對我和初戀同時掉進海里時,救的是初戀!
甚至只想救她的初戀!
劫后余生的慶幸將我被背叛的痛苦沖淡,我慢慢從地上爬起來。
正往外走了幾步,就聽到不遠處林媛媛熟悉的聲音。
“顧延之死了嗎?”
我身形一頓,僵在原地沒有動彈。
許深澤冷哼一聲,聲音滿是得意:
“當(dāng)然,我是親眼看到他腿抽筋掉進海里,就算他再會游泳也救不了他!”
林媛媛踮起腳尖吧唧一口親上他的臉頰:
“太好了!那個廢物早看他不順眼了!”
“如果不是你當(dāng)初留學(xué),現(xiàn)在我的老公就是你了!”
許深澤順勢攬住她的腰,輕笑道:
“明天去給他報死亡證明,過段時間咱們倆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p> “到時候再吞并他的那個小破公司,以后咱倆好好過日子!”
兩人漸行漸遠,我卻怎么也提不起腳步。
其實我和林媛媛的感情早就變了,她從對我的一臉崇拜慢慢地變成現(xiàn)在的對我滿口嫌棄。
如果我早就學(xué)會放手,或許就不會有上一世的慘狀了。
既然給我重獲一世的機會,那我就要放手去做,讓林媛媛追悔莫及!
我一瘸一拐地離開海邊,第一件事就是回到自己的家中。
一切布置如舊,讓我心中不真切的感覺稍稍安定了下來。
我坐在電腦前連夜登陸助理的賬號將所有的財產(chǎn)轉(zhuǎn)移,將公司變成一個空殼子。
操作完一切,我才昏昏沉沉地趴在電腦桌前睡了過去。
林媛媛的動作很快,短短一周在內(nèi)網(wǎng)的查詢系統(tǒng)中的顧延之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隨后我戴好帽子口罩去了公安局做了新的身份證明。
現(xiàn)在,我不是顧延之而是顧謙川。
短短三個月,我將曾經(jīng)顧延之的一切都抹掉了痕跡。
并且憑借在當(dāng)初的那筆財產(chǎn)成功上市一家新公司。
五個月后,我再次出現(xiàn)在林媛媛面前。
是在她的婚禮上。
2.
滿座賓客面露不屑,竊竊私語著,絲毫不顧及臺上那對新人的面子。
“顧總才死了不到半年,就跟別人結(jié)婚了?還說什么真愛,真笑死人了。”
“聽說他們倆是青梅竹馬,好像在顧總死之前兩人就聯(lián)系上了,誰知道這里面有沒有貓膩!”
“嘖嘖嘖,可憐了年輕的顧總了。”
我坐在最遠的那桌,聽著幾人的閑言碎語并沒說話。
林媛媛明顯也察覺到臺下觀眾的態(tài)度,笑容僵在臉上。
到了新郎新娘交換對戒的環(huán)節(jié),應(yīng)當(dāng)是最熱鬧的場面卻無人支聲。
我在臺下看得只想發(fā)笑,看著許深澤面露不耐的模樣更是覺得可笑。
林媛媛,這就是你曾經(jīng)天天掛在嘴邊和我比較的男人嗎?
好像,也不過如此。
兩人迅速走完了過場就換了身敬酒服開始一桌桌的敬酒。
沒過一會,兩人就來到最后一桌。
我也跟著人群站了起來,鴨舌帽壓得很低。
“謝謝大家來參加我和深澤的婚禮?!?p> “那個人有點眼熟啊,你是誰?”
突然,許深澤開口問道。
滿桌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朝我看來。
我呼吸一滯,隨后抬起頭看向他們,一副后知后覺的模樣:
“不好意思,我好像走錯婚禮了?!?p> “我是來參加我朋友的婚禮的,昨晚喝得有點多走錯了,打擾了,祝你們百年好合?!?p> 說完,我無視兩人震驚的眼神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林媛媛率先一步?jīng)_上前抓著我的手,難以置信地顫抖著聲音問道:
“延之?是你嗎?”
我皺眉,回身輕輕從她手中抽出自己的衣袖,笑得淡然:
“小姐,你應(yīng)該是認錯人了,我叫顧謙川?!?p> “還有,這么光明正當(dāng)?shù)拇钣樋刹惶门?,你老公還在那看著呢?!?p> 林媛媛依舊死死盯著我的臉,直到看到我眼尾處有一顆小痣后才長舒一口氣。
不知為何,我卻從她臉上看出了失望。
許深澤快步上前,一把將林媛媛拉到身后,面色不善地看著我:
“那你還不快走?”
“呆在這干什么?”
許深澤和我沒見過幾面,自然沒有林媛媛對我印象深刻。
我笑笑,朝躲在許深澤身后仍然執(zhí)著看向我的林媛媛眨眨眼:
“你老公醋意不小呢?!?p> “抱歉,打擾了。”
我禮貌地低頭道了聲歉,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即使走出很遠,我仍然能感覺到一雙炙熱的視線在我身后。
婚禮結(jié)束得很快,我獨自一人在禮堂外面抽著煙。
不知何時,賓客陸陸續(xù)續(xù)地開始往外走。
我沒動身,一道女聲在我身后響起:
“剛剛真是不好意思?!?p> 我回頭,正是林媛媛。
五個月不見,我竟有些覺得陌生。
我搖搖頭沒說話,低頭抽著煙。
林媛媛站在身后半晌,突然開口:
“你和我前夫真的很像,他已經(jīng)去世很久了,我還忘不掉他?!?p> 我聽著這話心中諷刺一笑,面上卻不顯,只聽她繼續(xù)說道:
“但你和他不一樣,我前夫不抽煙,也沒有你這么有趣?!?p> 我點點頭,就見林媛媛掏出手機朝我笑道:
“可以加個聯(lián)系方式嗎?”
我挑眉,反問:
“你先生不會生氣嗎?”
聽到許深澤,林媛媛瞬間翻了個白眼:
“如果不是我們雙方父母以死相逼,我肯定不會和他結(jié)婚?!?p> “他一點也比不上你帥氣有趣?!?p> 我有些恍惚地看著林媛媛,回憶的面孔與此刻重疊。
當(dāng)時林媛媛怎么說的?
我質(zhì)問她為什么要半夜和許深澤兩個人出去看電影,她理直氣壯的模樣我至今難忘:
“他有時間有情趣,還愿意陪我,你呢?”
“他是我的知心好友,你比得上他嗎?”
3.
回過神,我抱歉一笑轉(zhuǎn)身就離開了禮堂。
開車回了家,我有些疲憊地躺在沙發(fā)上。
回憶的一幕幕在我眼前重現(xiàn)。
原來在林媛媛心里,并不是許深澤重要。
而是每一個新的人都重要。
真可笑啊。
我起身道了杯咖啡點開我們曾經(jīng)家里的監(jiān)控,林媛媛正和許深澤吵得不可開交。
許深澤臉色鐵青,拽著林媛媛的手大聲喊道:
“你什么意思?你還忘不了顧延之是不是?你不是不愛他嗎?”
“我今天在禮堂門口都看到了!你管那個像顧延之的人要聯(lián)系方式?你是不是瘋了!我才是你老公!”
林媛媛一臉不耐煩,狠狠地甩開他的手冷哼一聲:
“你看看你現(xiàn)在哪有當(dāng)老公的樣子?”
“飯不會做,衣服不會洗,錢掙得也沒有顧延之多,你還好意思提他?!”
許深澤被林媛媛滿臉的嫌棄氣得渾身顫抖,轉(zhuǎn)身就摔門而去。
我冷笑一聲,想起之前林媛媛嫌棄我的時候的說辭,和現(xiàn)在簡直天翻地覆。
“你除了會做飯會洗衣服會賺錢,還會干什么?”
“我跟深澤吃個飯看個電影旅個游怎么了?你又沒有他有趣,跟你說話我都嫌煩!”
那時候的我因為年少時的貧窮,埋頭創(chuàng)業(yè),將自己的大半時間花在工作上。
被她那樣一說,竟然真的心生愧疚覺得自己沒有好好陪她。
當(dāng)即就定了兩張去馬爾代夫的機票,并且給她轉(zhuǎn)了三十萬讓她去買包。
誰知道第二天一早就發(fā)現(xiàn)家里早已沒了林媛媛的蹤影。
給她打了十幾個電話都沒人接聽。
直到晚上才給我回了條消息。
“延之你好好忙吧,我和深澤出去旅游了。”
“我想了想,跟你旅游也沒什么好玩的,不如跟深澤呢?!?p> 那時我才知道,原來林媛媛不是真的嫌棄我不陪她。
而是想要我毫無怨言地當(dāng)提款機罷了。
手機傳來提示音將我從回憶里拽了出來,林媛媛從隨禮的名單上找到了我的手機號。
此時一條好友申請映入我的眼簾。
我頓了頓,點擊通過。
下一秒,林媛媛的消息就發(fā)了過來:
“其實你就是顧延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