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喜歡就拿兩本去看
沈蓁郁悶,為什么苻聞年這個死閹人這么喜歡她伺候沐浴。
也不知道在她沒來之前,他找的伺候沐浴的人都是誰。
而且,明明這幾日風(fēng)大夜涼,他卻照舊要用冷水沐浴。
沈蓁光是指尖觸碰到那水,就冷得要縮一縮胳膊,他卻像是毫無知覺似的,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長腿一邁,整個人坐進(jìn)了浴桶之中。
坐下之后,還很享受地閉上眼睛,跟在泡溫泉似的舒服。
難怪他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寒氣,沈蓁想,肯定和他愛泡冷水澡有一定的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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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等了一炷香的功夫,苻聞年終于從那浴桶中起身,擦凈。
沈蓁站在屏風(fēng)后,趁著給他遞送衣物,朝著他望了一眼。
背對著的。
雖然只是匆匆一眼,但依舊能看得出,他這死閹人,身材還是挺好的。
身量修長,肌肉勻稱。
從背后看,與尋常男子并無二異,甚至,還要優(yōu)越不少。
正想著。
苻聞年一邊系帶,一邊轉(zhuǎn)了過來。
沈蓁嚇得立刻閉上眼,垂頭。
苻聞年應(yīng)該是注意到了,淡淡地從鼻孔里斥出一股氣體。
沈蓁跟在他身后回房。
看著他散漫地繼續(xù)在那案桌前坐下。
“給你的藥擦了沒?”
沈蓁一想,說的應(yīng)該是上午給她的那個瓷瓶里的東西。
她眨眨眼。
直到現(xiàn)在,她也不知道那瓷瓶里裝的究竟是什么功效的藥。
苻聞年淡淡掀唇:“屁股好了?”
好直白的話。
沈蓁頓時俏臉通紅。
“脫了,咱家要檢查?!?p> 沈蓁羞恥地不愿動作。
但迫于苻聞年的壓力,她硬著頭皮將外頭的褲子卸下。
“繼續(xù)?!?p> 苻聞年顯然并不滿意,指尖點(diǎn)了點(diǎn)她褻褲的腰身處。
沈蓁貝齒緊咬下唇,略微顫抖著手,將褻褲也往下剝了幾寸。
她背對著苻聞年,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但長久的沉默,帶給她的預(yù)感并不好。
那一處,因?yàn)槭芩说哪抗饽?,而讓她尷尬地恨不得立刻從這世上消失。
“怎么,怕咱家在那藥上下毒?”
不等沈蓁搖頭,他收回視線,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想好怎么賠償咱家那朵海棠了么?”
這,才是他今天的目的罷。
沈蓁在來的路上便時時擔(dān)心,也不知,她這賠償?shù)姆绞?,是否能襯得苻聞年的心意。
畢竟他這人,玩花樣和手段在宮中是出了名的,她做什么,在他看來,或許都稚嫩可笑如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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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蓁從懷里小心地摸出兩支新鮮采擷的海棠。
這是她尋遍了宮中整片海棠林,挑選出的開得最好的兩支。
她自認(rèn)為,和白日里插在慎刑司的那一束,談不上有何差別。
只不過,一路被她揣在懷里帶過來,看起來,倒有幾分摧損蔫巴了。
苻聞年淡淡睨她一眼。
沈蓁知他不會滿意這樣的賠償方式。
她從其中一支海棠上捻下一葉花瓣,用唇含了一點(diǎn),踮起腳,仰頭朝著苻聞年的嘴邊送去。
新鮮的花瓣馨香,帶著少女身上特有的清雅甜香。
說是最可口的宵夜,也不為過。
苻聞年有些沒想到,沈蓁會來這一出。
他垂眸,望著她顫抖的長睫。
明明心里怕得要死,卻還是學(xué)著畫本子里那些勾引男人的手段,將自己送上來愉悅他。
想想,倒也是有幾分有趣。
苻聞年沒有拒絕,一口含走了送上來的海棠花瓣。
而后,如白日里那般,將那片花瓣咬在口中,細(xì)細(xì)咀嚼。
味道還不錯。
似乎,是多了幾分軟甜。
沈蓁見苻聞年吃下去了,心里稍稍松一口氣。
她耐心地待他不再咀嚼,摘下一葉花瓣,又用唇瓣含著,送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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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新鮮的海棠,逐漸見蕊。
整個過程,沈蓁不知道延續(xù)了多長時間。
她不停踮腳,仰頭。
只怪苻聞年身量實(shí)在太高,導(dǎo)致她這幾次垂頭的時候,都覺得脖頸處有些難受。
不過,好在,現(xiàn)在的他看起來,心情應(yīng)該算不錯。
“那藥帶了沒?”
苻聞年的聲音聽起來染上了一絲沙啞。
沈蓁連忙點(diǎn)頭,將那瓷瓶掏出,遞上。
“轉(zhuǎn)過去,趴著?!?p> 苻聞年要他對著那書柜。
沈蓁慢慢俯下身的時候,目光瞥到了面前這一排書架上,書冊的內(nèi)容。
《茵艷異錄》……
《春燈迷史》……
《品花寶鑒》……
《飛花艷想》……
雖然并沒有看到這些書中的具體內(nèi)容,但光是看著這些標(biāo)題,就讓她一陣面紅耳赤。
這些,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jīng)書??!
居然被苻聞年這么光明正大地?cái)[在書架上。
變態(tài),實(shí)在是太變態(tài)了!
苻聞年順著沈蓁的視線一看。
頓時,俊臉也凝住了。
特么的。
是誰……在他的書架正中層,偷偷塞放了這么一排艷俗的書冊。
明明中午他離開之前還沒有的。
要是被他抓到是誰干的,那人,死定了!
“喜歡就拿兩本去看?!?p> 沈蓁俏臉爆紅,頻頻搖頭。
呸!誰喜歡看這些書了!
除了你這個大變態(tài),沒有人有這樣特殊的癖好了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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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聞年從沈蓁的手中接過瓷瓶。
他朝著她乖乖露在外頭的臀看過去。
白日里,他下手確實(shí)是有些重了。
懲罰慣了,在力道上就沒有輕重,偏她皮膚生得太過細(xì)嫩,不像是其他做事的粗糙宮人。
不過幾下打上去,倒現(xiàn)在還紅痕斑駁,青一塊紫一塊的。
雖說日后留疤不至于,但要是不上藥,有一段時間苦日子夠她吃了。
苻聞年抬起手,要去開那瓷瓶的塞子。
但隨即,想了想,又頓住,將那瓷瓶籠回了袖中。
沈蓁還在等著他的下一步動作,只想著盡快結(jié)束,逃離虎口。
誰知,下一秒,就見他已經(jīng)悠哉游哉地坐回到了案桌前。
手邊,鋪開一頁嶄新的紙張。
修長的手指,挑起一根上好的狼毫筆。
而邊上,還擺放著各色五彩顏料。
沈蓁不解,不知這個死閹人又有了什么新奇的想法。
“過來研磨?!?p> 沈蓁垂眸,松了口氣,上前研磨。
苻聞年用筆尖蘸了一點(diǎn)淡粉,而后,像是不滿意,又加重了一點(diǎn)顏色。
而后,他指著案桌一角。
“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