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心懷鬼胎的木匠
“小主人,咱們這樣真的不會挨打嗎?”
旺財邁著六親不認(rèn)的步伐,臉上卻露出些擔(dān)憂。
“挨打?”
夏安安瞥了旺財一眼,“我那是教會他人心險惡,怎么就會挨打了?”
旺財:……
私密馬賽小大帝醬,瓦達(dá)西瓦理解的意思是,你用逃單這件事,來教會那個道士人心險惡嗎?
怎么聽著,這樣奇怪呢?
總覺得哪里有點不對勁,但是細(xì)說的話,又說不出來。
笑得瞇起了眼睛,夏安安伸出手指,點了點下巴,“修道者,肉體凡胎也?!?p> “不過是有了修煉的法門,對道法的感悟深刻一些罷了?!?p> “修道者與凡人,誰又比誰高貴?”
“再說了……”
夏安安撇撇嘴,“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修道者開家餐館啥的,裝作普通人來入世的那種裝逼犯?!?p> “都是普通人,為什么要裝作普通人?”
“自視甚高,地面上的這些人,還是欠收拾!”
旺財歪了歪腦袋:啊咧?
開餐館,裝作普通人?
開鬼屋,裝作正常人?
這兩者好像有異曲同工之妙哦?
以一種異樣的目光看向夏安安,旺財咧開嘴,“我怎么覺得,小主人你是在說你自己???”
斜了旺財一眼,夏安安冷笑一聲,“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這句話,果然還是具象化了?!?p> 這一樣嗎?
完全不一樣!
那些裝波犯是故意的,而她開這個鬼屋,是被迫的!
“汪汪汪?”總覺得你在罵我,但是我沒有證據(jù)。
旺財很是疑惑,它嘴里,確實吐不出來象牙???
這是事實,可怎么就是聽著不順耳?
“我問你,我算是人嗎?”夏安安扭了扭脖子。
“簡單來說,人就是生魂俱全的一個存在,擁有喜怒哀樂貪嗔癡,會經(jīng)歷生老病死愛別離?!?p> “這些東西,在我誕生之時,就已經(jīng)被舍棄了?!?p> 旺財愣了一下,它好像忽略了一些事情。
那就是:夏安安,她真的不是人啊!
應(yīng)該說,地府中公務(wù)員的存在,大部分都不是人。
比起天上那些肉身成圣,飛升得道的仙來說,地府中人沒有肉身,沒有靈魂,甚至連承載法力的載體,都是一種說不清楚的介質(zhì)。
旺財沉默了。
夏安安表現(xiàn)出來的種種,都讓它有一種錯覺,那就是夏安安就是很普通的一個存在。
比起它在惡狗嶺相處的那些小弟,沒有什么不同。
可是,夏安安是小大帝,是酆都大帝唯一的弟子。
她的誕生,誰都沒有預(yù)料到。
她就像天地的精靈一般,天生地養(yǎng),最后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
哪怕是天賦暫時被封印,但她依舊是百年來最具天賦的天才,地府未來真正的掌權(quán)人。
逃單這件事,夏安安想要做的,一定沒有表面看上去那樣簡單。
旺財能從夏安安剛才的話中,感受到小大帝的雄心壯志。
小大帝,一定是想整頓地面上的修道者,讓他們能夠真正做到,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世繼絕學(xué),為來世開太平!
“我明白了!”旺財頓時熱血沸騰,像極了一鍋燃燒的雞血,“小大帝,你就放心地往前走吧!”
“你的抱負(fù),你的夢想,你的志向,吾俱往矣!”
夏安安:???
咋回事?
這狗好像誤解了什么?
尷尬地摸了摸鼻尖,夏安安輕咳幾聲。
完蛋了,死狗太單純,她只不過是想給自己逃單的行為找個理由罷了,怎么就……
長嘆一口氣,夏安安面色悲戚。
她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淪落到逃單的地步。
肯定是旺財太能吃了!
竟然吃了十碗,整整十碗啊!
那得多少錢?
現(xiàn)在她每一筆錢,都要花在刀刃上??!
夏安安發(fā)誓,等以后有錢了,這粉錢她一定還!
包還的!
沉重地點點頭,夏安安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天橋下。
那里有一堆人蹲在馬路牙子上,面前用紙箱板子做了個牌子,“木匠,一個小時50元?!睂懼T如此類的話語。
夏安安站定。
一個小時五十塊。
打四張木頭沙發(fā),一張木頭桌子,得要多久?
兩個小時夠嗎?
完全不知道行情的夏安安,一時間有些猶豫。
眼尖的老李,看見夏安安一個相貌嬌好的小姑娘,看著他們這些人發(fā)愣,趕忙湊到夏安安面前。
“老板是想招工嗎?”
“木匠還是粉刷匠,水泥匠?”
瞧了一眼老李,夏安安抿了抿唇。
“木匠?!?p> “哎呀,原來是找木匠,小老板找我就對了嘛!”
老李瞇著眼睛笑了起來,神情莫名地猥瑣。
他沖著三點鐘方向,身左后側(cè)的一個彪形大漢示意了一個眼。
一個小姑娘,來天橋底下找木匠。
要不就是家中大人比較忙,沒有空閑管這裝修的事情。
要不然就是,這小姑娘家中就沒有大人,孤身一人。
不管是什么情況,對他們都有利。
難不成他們兩個大男人,連一個小姑娘都對付不了了?
“哦?你是木匠?”
夏安安裝作很是驚喜的樣子說道。
老李拍拍胸脯,“那是當(dāng)然,小老板可以四處打聽打聽我木頭老李的稱號!”
“那叫一個響當(dāng)當(dāng)??!”
說著,老李一把將那個彪形大漢拽到前面,“這位是我的徒弟,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p> “有我們師徒在,小老板您可就瞧好吧!”
老李的話并沒有能明顯說動夏安安,她的目光越過老李,看向在天橋底下坐著的別的木匠。
他們的牌子上,寫的都是“職業(yè)木匠,經(jīng)驗豐富,一個小時一百,恕不講價?!?p> 夏安安頓時猶豫起來。
一個小時一百???
太貴了太貴了。
尊嘟太貴了!
再這樣下去,錢肯定是不夠花的,她要去街頭賣藝了。
夏安安的為難落在老李的眼睛里,他頓時壓低了聲音,左右看了看,說道。
“如果小老板確實有難處,我?guī)熗絻杉悠饋?,一共收您一個小時八十,您看可以嗎?”
說完,沒等夏安安回答,老李立馬拉開距離,表現(xiàn)出堅決的模樣。
“我這是看小老板你面善,我這才將價錢壓得如此低?!?p> “畢竟我們師徒都是出來混口飯吃的,總不能虧本你說是不是?”
看我面善?
夏安安唇角微微勾起。
是她看老李“面善”才對。
“行啊,那就決定是你們了!”
夏安安毫不猶豫地拍板決定。
老李和彪形大漢對視一眼,嘴角露出淫蕩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