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蹦铣踝诓鸵紊铣灾频甑脑绮?,喝了口溫?zé)岬木G茶,看了看房間的門還關(guān)著。
‘阿初,你在哪里?我來接你吧。’容時發(fā)來消息。
南初把瑞閣Regal酒店的地址發(fā)來過去,端起一杯溫水,敲了敲房門,放在床頭,看著迷迷糊糊的莫卿拾:“我先走了?!?p> 莫卿拾嗯了一聲,又轉(zhuǎn)頭睡過去了。
容時看著南初攥緊了大衣,穿著睡褲從酒店大門出來,打開了后座的門,坐了進去。
南初感覺暈暈的靠在座椅的頭枕上,容時從后視鏡偷偷看她,把車里的暖氣開的更大了:“阿初,先回翠玉灣嗎?”
“嗯,我要換衣服,謝了。”
容時握著方向盤的雙手攥的更緊了,發(fā)動了車。
南初換好衣服,簡單地化了一個妝,著急地下樓,手機差點忘在了鞋柜上。
容時看著單元門,理了理自己灰色的背心毛衣下的白襯衫,看到南初從單元門走出來,把副駕的車門打開,忐忑地看著她。昨晚的容時和雪球在客廳的毯子上坐著面面相覷,“雪球,為什么你的媽媽不理我了,是我做錯什么了嗎?可是前幾天還好好的,要是她以后都不理我了怎么辦,我追的方式不對嗎?”雪球不知道容時嘰里呱啦在說什么,對一個才2歲的狗狗也太難懂了,嗚嗚了幾聲,湊到主人身邊蹭了蹭。
他拉著車門的手心已經(jīng)略帶潮濕了,喉結(jié)滾了滾。
南初頭暈,嗓子不知道為什么那么難受,剛才在家里喝了一大杯溫水,還是感覺口水咽下去的時候被人抓緊了嗓子。她最討厭感冒了,越想越煩躁,鉆進副駕。
開車到匯芒商場地下車庫,容時看著她不舒服地倚在座椅,手不自覺地想把她額前的碎發(fā)向耳后收起來。
南初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容時快速地把手收了起來。
“下車吧,我預(yù)約好了?!比輹r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南初打開手機里收藏的拼豆詳細的圖例,在裝著各種顏色的透明盒子邊找著,看著盒子上的顏色編號:“E6,E6在哪里?”她踮起腳努力夠著最上面的顏色,容時幫她抓了一小把,攤開手給她看。
南初拿著空空的小盒子,看著他把豆豆放了進來,沒說什么,坐到店里的拼豆桌邊,挽起長發(fā),把圖片放大,拿起拼豆的鑷子把豆子一個個穿上放在拼豆板上。
容時坐在她身邊,看著她頭頂?shù)男“l(fā)旋。
“怎么了?”南初感受到他一直看著自己,有點不自在。
容時聲音沙啞著:“阿初?我是不是做了什么錯事??!?p> 南初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沒有啊,只是最近太忙了。”
“嗯。”
“容時,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容時看著她轉(zhuǎn)過頭和自己對視:“是啊,喜歡你。”
南初感覺到了他望向自己的眼里滿是真摯,心臟空了一拍,閃躲了一下眼神,捏著鑷子的手顫了一下。容時的眼眸里都是她啊,她居然因為他是自己喜歡的美食博主而生氣,明明自己也從未問他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Time的鐵粉。沒有把容時說的話當(dāng)回事過,是自己傷了他的心,是自己變扭。
“阿初?”容時看她出神地盯著桌上的拼豆板,手指戳了戳她的左肩。
南初回過神:“唔?”
拼了1個小時后,南初看著手里的半成品:“好難?!逼戳四敲淳貌虐研切瞧春?,上面的兩個小人影子都沒有見到呢,累的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手揉了揉腰椎。
容時已經(jīng)拼好了一個小的庫洛米,看到她不舒服:“阿初,你幫熨燙一下,我來拼?”南初天天在電腦前坐著本來就容易累,更何況拼豆確實有點讓人眼花繚亂。
“好?!蹦铣跤悬c開心地和他換了座位,店員過來指導(dǎo)她怎么熨燙拼豆了。
等拼豆冷卻好,南初放在桌上,托著下巴看著容時拼豆。手真的好看,嘻嘻,頭發(fā)長長了被抓到了后面,兩根毛落在眉宇間,打住南初,你是在犯花癡嗎?她撇過頭看著墻上用拼豆組成的太陽花。
容時松了口氣,南初看著他的時候,他生怕放錯。
拼豆店里放著永河的主題曲,南初搖著頭小聲地哼著,頭也不是很難受了。
“容時,我們?nèi)コ灾嗟谆疱伆???p> “好?!?p> “嗯,那我先預(yù)定一下?!?p> 容時看著她一邊在手機上點來點去,一邊舔著嘴唇,他偷笑了起來。
南初吃飽了,靠在軟軟的椅子上,看著對面的容時把袖子挽起來露出迷人的小臂線條。南初耳紅地喝了口手邊的綠茶,撇過頭看向窗外的風(fēng)景。
容時看到南嶼在群里發(fā)消息:‘去打臺球不?晚上’
宋皓:‘行啊’
邊洵之:‘我要加班,不知道能不能來’
南嶼:‘@容時來不?’
容時:‘在和阿初吃飯’
宋皓:‘好啊,把阿初妹妹叫上一起唄’
邊洵之:‘阿初妹妹要來的話,我問問和和來不來’
南嶼:‘【要死啊】’
容時看著對面的南初:“阿初,宋皓喊我們?nèi)ゴ蚺_球,你想去嗎?邊和和也要來?!?p> “好啊?!蹦铣醮蜷_粉餅補了個妝。
邊和和看著桌上已經(jīng)批完文件,把萬寶龍的鋼筆蓋好放進抽屜里,把黑皮的德爾沃拎在手上,踩著紅底的高跟鞋走出辦公室:“喂?哥,好啊,把地址給我,剛好下班了?!彼油诉呬碾娫?,電梯門打開了,掛了電話后的邊和和照著電梯里的鏡子。白色正肩的襯衫扎在灰色的短包臀裙里,黑色的絲襪再踩著十厘米CL經(jīng)典的紅底鞋,她拍了兩張照片,老娘真的美翻了。
南初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眼前三個男人挽著袖子邊喝酒聊天,邊打臺球。
噔噔噔,有人踩著高跟鞋走進了包廂里:“初初姐姐。”
南初看著眼前海貍穿搭的邊和和眼睛亮了:“和和?”
“怎么樣?上次股東大會的時候,那群老叔伯說我太年輕了沒有威信,我特意去燙了一個打波浪?!彼嗣厣拇蟛ɡ恕?p> “好看啊,吃飯沒?”
“沒,我想吃炒飯,”邊和和用手機掃了桌上的二維碼,翻了翻去:“宋皓,你開的俱樂部連炒飯都沒有,垃圾?!?p> 宋皓無語了:“俱樂部哪來的炒飯,大小姐?!?p> “切,高低給你個差評。”
南初看著邊和和十厘米的高跟鞋,和和真的是辛苦了,上個班還要裝大人。
容時給南初選了一根好桿子,用巧克擦了擦桿頭,遞給她。
宋皓把臺球用三角框理好,把白球放在點位上,退后和抱著手不爽的南嶼站在一起。
南初開好球,就進了一個2號的全色球,調(diào)整好姿勢換了個角度又進了一顆7號球。
宋皓和邊和和鼓掌。
南初笑了笑,她和莫莫一起上大學(xué)的時候,有時間就打臺球,技術(shù)可不是蓋的。
第三桿偏了一下,沒打中,南初向容時挑了挑眉。
容時知道南初不喜歡別人讓她,連桿進了兩顆花色球。宋皓看他的架勢,看來還要進一顆,拉著身邊的南嶼小聲說:“容時也不讓讓,不懂得憐香惜玉啊?!蹦蠋Z心煩地甩開他的手,懂個屁,南初最討厭別人突然什么都讓她了。
南初拿住巧克:“今天誰輸了一局就印一下巧克啊,手上臉上都行。”
邊和和樂呵呵地盯著宋皓,死宋皓可讓我逮著機會了吧。
宋皓覺得邊和和盯著自己的眼神很不友好,咳嗽了一下,把杯里的威士忌喝完了。
南初看著自己還剩五顆球,容時只剩四顆了,吹了吹手心,俯下身子,架好桿子,嘭,進了一顆,看著袋口邊的1號球,不能使大力了,自由球就完蛋了,輕輕一推,白球完美卡在袋口前。她看著穩(wěn)穩(wěn)停下的白球,真的有點緊張了,把外套脫了,邊和和咬著吸管喝著無糖的可樂走過來拿著她的衣服。還有幾顆全色球位置都不太友好,一不小心就會被罰成自由球,南初也好久沒有打了,不管拼一把,她打了一個圓月,把黑八擋住的綠球打進了袋里,還剩兩顆和黑八了?她又進了紫球。
宋皓攥著球桿都替場上的兩個人緊張,他是第一次看南初打臺球,深藏不露啊,終于真的為什么南嶼老說南初嫌棄他,他拍了拍南嶼的肩:“牛啊,阿初妹妹,四連桿?!?p> 邊和和開心地吃著果盤,拍了兩張南初打球的靚照。
容時也沒想到阿初的技術(shù)那么強,手一滑進了一個自由球。
宋皓忍不住笑了起來,蹲在地上:“南初快啊,按巧克?!?p> 南初把白球?qū)ι献詈笠活w全色,輕輕松松就進了,把黑八打了,拿起桌邊的巧克。
容時走過來,低下頭含情脈脈地看著她,自己把臉湊近南初拿著巧克的右手,南初把巧克按在他的鼻尖,對上他的眸,感覺到了自己的臉熱了起來。南嶼想打斷這莫名其妙的氣氛,被宋皓捂住嘴,攔著他。邊和和張大嘴巴,不經(jīng)意地按下快拍鍵,咔嚓一聲。南初松開手,巧克掉了下來,被容時接住。
宋皓佩服,不虧是老腹黑了,追人的手段就是高級,學(xué)到了。
南初把桿子遞給邊和和坐在沙發(fā)吃著切了花刀的梨子塊。
容時把巧克用紙包了起來,悄悄地踹進自己的大衣里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