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吐露心事（上）
顧媽：“原來是這樣，難怪之前沒有見過同學(xué)你?！?p> 打過了招呼后，顧媽隨后系上圍裙進了廚房。
陸瑤繼續(xù)打量屋里的其它角落。
看到不遠處有一面照片墻，貼著很多張照片，陸瑤抬腳不知不覺走過去。
走到近前她才發(fā)現(xiàn)，整面墻都是他們家一家三口的生活照。
父子倆出鏡最多，其次就是父子倆身后的籃球場，兒子投籃帥氣的瞬間被抓拍，父親摟著兒子的肩膀大笑的樣子也被照片記錄下。
還有一家三口在海邊趕海時的畫面，那時的顧勇看上去也就只有十歲左右，而照片上的阿飄甲也更加意氣風發(fā)，顧勇的眉眼很像他。
正看得出神，顧媽忽然拿著菜刀從廚房走出來。
聽到腳步聲，陸瑤回頭，卻被嚇了一跳。
顧媽趕緊解釋：“別害怕，我剛剛給你們買了條魚，顧勇之前說過慕景越這孩子很喜歡我做的紅燒魚，陸瑤同學(xué)你喜歡吃什么跟阿姨說，阿姨也給你做?！?p> 陸瑤擺擺手，“阿姨不用麻煩了，家里那邊已經(jīng)做好了飯在等著我們了，我不能留在這里，您還是快去忙吧不用管我們。”
陸瑤心里很是感動，幾乎不難看出這顧勇的媽媽幾乎跟他爸一樣都是個善良的好人。
委婉的推拒后陸瑤繼續(xù)回過頭打量墻上的那些照片。
這時，失神的陸瑤忽然聽到身后顧媽的嘆息聲。
“顧勇跟他爸兩人的感情最好，自打他爸突然走了后，這孩子就變得很是消沉，最近情況又每況愈下，我?guī)еチ酸t(yī)院醫(yī)生說他很可能是患上了抑郁癥。
看著他每日痛苦得無法自拔，已經(jīng)影響到了正常生活，我這個當母親的卻束手無策什么也做不了，我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p> 不知為何，顧媽見到陸瑤后從來不向外人輕易吐露的心事，竟莫名地全都跟眼前這個小姑娘傾吐出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顧媽說完了這些，傷心的同時突然倍感疑惑。
“阿姨...”
看著顧媽眼角的淚花，陸瑤心里也很不好受。
阿飄甲跟在她身邊這幾天，她似乎感覺有好多年那般漫長。
“同學(xué)想好要吃什么的嗎？阿姨這就給你做?！鳖檵屨f罷，抹了把眼淚故作堅強地打趣道：“瞧我這沒出息的樣子，實在不好意思說了這么多?！?p> “阿姨...能不能告訴我…顧爸他離開前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陸瑤的話，不由得讓正在抹眼淚的顧媽忽然一驚，她沒想到這小姑娘會這么好奇地向她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她只猶豫了一會兒，看到陸瑤那堅定的眼神里似乎藏著什么，不解道：“小姑娘...不知你......”
后面的話顧媽怕小姑娘尷尬忍住了。
卻聽陸瑤盯著顧媽的眼睛解釋道：“我能感覺到顧叔叔走得很不安心，他的魂魄其實一直都在努力看著你跟顧勇，大概是父子連心他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什么，正在這附近徘徊?！?p> “姑娘你這話？”顧媽滿臉的震驚無以復(fù)加，這姑娘說出來的話怎么跟他兒子最近這兩天很像？
神神叨叨的…莫不是這個小姑娘也生病了？
不可能根本不像。
剛生出這樣的想法，便就被立即否認了。
“阿姨別多想，我爺爺曾是個道士，我從小跟著他老人家耳濡目染，所以我能感受到別人感受不到的……”
陸瑤并沒有一下子說出她剛剛在臥室里收拾一個紅衣厲鬼的事，她害怕這顧母一時間接受不了，所以她只能一點點循序漸進地慢慢來。
“哦...原來是這樣?！?p> 陸瑤：“阿姨...你們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現(xiàn)在可以說了嗎？”
顧媽看了看兒子的臥室，大概是害怕被兒子聽到，于是建議道：“同學(xué)這里不方便，跟我來?！?p> 陸瑤被顧媽領(lǐng)進她的那間臥室，待臥室的門被關(guān)上，顧媽這才神情呆滯地慢慢陷入了回憶。
“兩個月前，顧勇的爸爸忽然身體感覺不適，于是偷偷到醫(yī)院里做了檢查，醫(yī)生說他患上了肝癌晚期，可能只有不到幾個月的活頭?！?p> 陸瑤：“那時候你跟顧勇還都不知道嗎？”
顧媽被問得一臉愧疚：“我根本就不是個好妻子，一個多月的時間看他每日里照常上下班，有幾次吃飯的時候突然說胃疼跑進臥室偷偷摸摸去吃藥，我卻還以為是小病，要與他到醫(yī)院去檢查卻被他敷衍著說是小病騙過去了?！?p> “那后來到底是怎么發(fā)現(xiàn)他生病了的呢？”陸瑤忍不住問道。
顧媽忽然一臉絕望地盯著陸瑤，“直到有一天醫(yī)院打來電話，說他出了車禍，正在醫(yī)院里搶救，我跌跌撞撞趕過去的時候，醫(yī)生才將化驗單遞給我，說他已經(jīng)是肝癌晚期，情況不容樂觀，再加上，這次的車禍，他很有可能隨時離開撒手人寰?！?p> 陸瑤：“阿姨，顧勇他是什么時候知道的？也是這一天嗎？”
“沒錯，那天正好是顧勇的生日，他爸爸為他買了套他惦記了好些年的科迷簽名球衣，他爸往返開了九個小時的車，正在往家的趕的路上，剛下高速出的車禍。見他爸很有可能會突然離開我們，我沒辦法給兒子打了電話讓他到醫(yī)院見他爸最后一面?！?p> 球衣？
陸瑤忽然有種莫名的感覺，困擾顧勇的心魔很有可能就與這件球衣有關(guān)。
“阿姨，能讓我看看這件球衣嗎？”
顧媽有些困惑，卻還是答應(yīng)了：“等等...那球衣一直被顧勇鎖在了柜子里，我去幫你取來?！?p> 沒多會兒，那件球衣被攤開了放到了陸瑤跟前。
陸瑤的瞳孔在看到那件球衣的瞬間忽然震顫了一下。
白色球衣的正中間，有一大片的血跡痕跡。
“阿姨...這血跡？”
顧媽看著陸瑤的眼睛無奈道：“這球衣是他爸爸車禍時不小心沾染上去的?！?p> “我問顧勇他用不用洗掉，顧勇說不要洗掉這是他爸爸用生命留給他的，是對他父愛的見證。”
顧媽說到這里，忽然欲言又止，嘆口氣后繼續(xù)說道：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顧勇變得沉默寡言，就跟變了個人。每天放學(xué)回來后都將自己鎖在房間里不出來，有幾次夜里，我親耳聽到，在他房間里有捶墻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