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8.
有網(wǎng)友扒出了顧琛曾經(jīng)每晚去夜店摟著不同的女孩去酒店的視頻以及他賭博的畫面。
網(wǎng)友紛紛沖鋒陷陣,一時間顧琛的評論區(qū)塌陷。
“我就說吧,當(dāng)初報道這哥什么負債二十萬對植物人妻子不離不棄的時候我就懷疑了,也太假了吧,還真有人信?”
“樓上,我頂了!其實負債就是這男的自己負債吧,把錯都按在植物人妻子身上,真惡心??!”
“樓上的你們說話之前不考慮一下良心?如果我們哥哥是騙人的話,嫂子康復(fù)之后怎么沒出來爆料呢?”
“對啊對啊,人家正主什么話都沒說呢,你們急得跳腳了,是不是自己是渣男,沒見過真愛?。俊?p> ......
網(wǎng)友們一時間吵得不可開交,網(wǎng)絡(luò)風(fēng)向兩極分化得嚴重。
顧琛一醒來看到后氣得暴跳如雷,他好像終于偽裝不住好男人的面具將家里能摔的東西摔了一地。
我冷冷地看著他發(fā)瘋什么也沒說,顧琛抬起頭正和我四目相對。
他上前一步掐住我的脖子,眼睛紅得似乎要滴出血來:
“你是不是都想起來了?”
“是不是你做的?”
我無助地掙扎著,扒著他的手眼淚不自覺流了下來:
“你在說什么?”
“什么都想起來了?難道網(wǎng)絡(luò)那些人說的都是真的嗎?”
“可是我只記得我們在一起你對我很好然后我們才結(jié)婚了啊,難道那些都是真的嗎?”
顧琛聞言依舊死死掐著我的脖子,我感受到空氣一點一滴流逝,全身的麻木使我動彈不得。
窒息的感覺如潮水般向我涌來。
但我依舊倔強地?zé)o辜地看著顧琛。
終于,在我感覺要死過去的前一秒他松了手,深呼吸了一口氣換了一副嘴臉看向我笑著開口:
“沒有,小艾,嚇到你了吧?”
“我是太著急了,網(wǎng)友那些人胡亂猜測我怕影響到我們之間的感情。”
“這都是小事,今晚直播你替我澄清一下就行,就跟昨晚那樣就可以?!?p> 見他努力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我乖巧地點點頭。
直播剛開始一分鐘,數(shù)以萬計的網(wǎng)友瘋了一樣的涌進來。
屏幕刷得快到看不清字,短短五分鐘直播間就破了10萬人。
顧琛一臉憔悴地坐在我身旁,對著鏡頭嘆了口氣,一臉失望的模樣:
“我很傷心,我對我老婆的愛被人解讀成這樣,對于不實的輿論我已經(jīng)找律師起訴了?!?p> “至于你們口中議論紛紛的那些,我想就算我解釋了你們也不會信,那就讓我老婆跟你們說吧,畢竟她也是當(dāng)事人?!?p> 說完,顧琛側(cè)頭看向我深情地落下一吻。
我點點頭,一只手在身下努力掐著自己大腿讓我自己保持冷靜,緩緩張口:
“對于目前網(wǎng)絡(luò)上引導(dǎo)的輿論,我沈艾在此澄清,所有的一切并非謠言,全部屬實。”
直播間瞬間破了一百萬人,彈幕刷得飛起。
我感受到身旁男人的身體瞬間僵硬,顧琛難以置信地偏頭看向我:
“小艾,你說反了吧?!?p> 我緩緩扭頭看向他,顧琛剛剛一副痛心的模樣還沒來得及收回,掛在臉上格外怪異。
“沒說反?!?p> “所有輿論全部屬實,你就是殺人犯?!?p> 9.
直播被中斷,顧琛一只手掐上我的脖子將我推倒在地。
“原來你一直都是裝的?!”
他臉上的肌肉因為氣憤和震驚不斷顫抖,他隨手抄起一盞抬頭就要砸向我。
我躲避不及,只能用胳膊牢牢地護著頭。
然而意料中的疼痛卻沒有傳來,我聽到了破門的聲音。
“警察!別動!”
顧琛被抓了,多重罪名夠他在監(jiān)獄里坐到老了。
他的消息一傳出來,網(wǎng)友紛紛唏噓道不會再相信愛情了。
我將這套房子賣掉回了爸媽家,看到爸媽一臉難以掩飾的擔(dān)憂卻還是強撐著朝我招手:
“小艾,回家啦?!?p> 似乎是有默契一樣,他們什么都沒說,只是一個勁地讓我多吃點。
晚上,我媽執(zhí)意要和我睡在同一間房。
夏日的風(fēng)很涼,窗戶外還有知了在不停地叫。
這一切都好像不真實,我很怕這是我做的一場夢,一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植物人,而顧琛依舊在我床頭前偽裝自己的面孔。
“疼不疼?”
我媽一句問候?qū)⑽覐目謶謨?nèi)耗中拉了回來。
我扭頭看向她,在月光的照耀下她眼角似乎有淚水:
“我是問你,被打的時候疼不疼?”
“雖然村里通信不發(fā)達,但我和你爸還是看到了你上新聞。”
“對不起,我的孩子,爸媽沒保護好你。”
幾句簡單的話卻讓我哭成了淚人。
我抱著我嗎不停地說著對不起,說著康復(fù)后三個月我每天都要看著顧琛那張臉是多么害怕,說著我做了一個上一世的夢,說著我對他們的虧欠。
說到最后,我們兩個抱作一團痛哭著。
在家住了兩個月后,我還是選擇回城市發(fā)展事業(yè)。
爸媽沒有因為曾經(jīng)的事阻攔我,反而一如既往地支持著我。
我回到海城,投了幾家公司被一家不錯的企業(yè)錄用,過上了正常的早九晚五的生活。
一切塵埃落定后,有電視臺的記者聯(lián)系到了我。
坐在鏡頭面前,我還有些局促,直到記者問出了一句話后我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現(xiàn)場直播:
“您好,我是五個月前采訪過顧琛的那名記者,現(xiàn)在再次看到你真是百感交集。”
我看著眼前年輕的女孩有些眼熟,原來這就是曾經(jīng)采訪過顧琛的女孩。
“你好?!?p> 我笑笑禮貌回應(yīng)。
“是這樣的,您們之間的故事現(xiàn)在在網(wǎng)上流傳甚廣,有很多人都因此質(zhì)疑愛情,不相信有所謂的真愛了,您覺得呢?”
我有些詫異,隨即點點頭:
“是這樣的,一個月前我去監(jiān)獄見了顧琛?!?p> 眾人嘩然,紛紛看著我希望我說下去。
我想起在監(jiān)獄見到顧琛的場景。
10.
他被剃光了頭發(fā)和胡子,整個人顯得很憔悴。
見到我來,他卻還是強撐起自己扯出一抹笑意:
“我沒想到你會來?!?p> “我想來看看,上一世害我害得那樣慘的男人現(xiàn)如今過得怎樣。”
我此話一出,顧琛呼吸一滯,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原來那不是夢?”
什么意思?
“我入獄后做了一個夢,夢到你成為植物人后我靠著這個名聲白手起家,成為了上市公司總裁。”
“哈哈哈哈,原來這不是夢啊,是上一世啊,難怪你變得這么聰明,甚至計劃了這么多?!?p> “讓我猜猜,你是在出院前就開始計劃了吧?”
顧琛先是大笑,后來笑著笑著就笑出了眼淚,冷靜下來后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我開始推測。
見我沒有否定,他臉上開始慢慢沒有血色,點點頭:
“原來如此,不然你也不會三個月不跟我同房,就是想我再次出去找女人,然后利用輿論讓網(wǎng)友把我的黑料一點點扒出來是吧?”
“所以警察來得這么及時,都是你策劃好了的?你手中其實一早就有我打你的證據(jù),但你偏偏留在了現(xiàn)在就是想讓我徹底翻不了身是嗎?”
聽到他這句話,我終于笑了起來。
不得不說,顧琛猜的都對了。
自從第一次家暴后,我就在家里安裝了針孔攝像頭。
其實我從醫(yī)院出來的時候就有一手證據(jù)將他送進監(jiān)獄。
但這怎么夠呢?
我當(dāng)然要看他吃人血饅頭站上巔峰然后直直掉下來才痛快啊。
顧琛抬起手鼓起掌來:
“真厲害啊,沈艾,現(xiàn)在你如愿以償了,想要怎么報復(fù)我呢?”
“不會就是把我送進監(jiān)獄這么簡單吧?”
我淡淡掃了他一眼站起身,不準備和他多廢話。
誰知顧琛開始猛烈地敲打著窗戶怒吼:
“說話?。∧憔瓦@么整我就夠了嗎?我上一世可是害死你全家的!”
此話讓我腳步一頓,我轉(zhuǎn)身上下掃視了他一眼咧開嘴笑了起來:
“你覺得你在監(jiān)獄里會過什么好日子嗎?”
“你收斂來的錢我一分沒花,都交給了獄警,希望你在監(jiān)獄里能四肢健全啊?!?p> 最后一句話我是做口型說出來的。
顧琛看懂了,因為他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衣領(lǐng)因為動作滑下,我看到了他領(lǐng)口處的血跡和手腕上大大小小的傷疤。
不錯。
這就是我想要的。
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下去。
你開心嗎,顧琛?
記者朝我擺擺手我才回過神來,歉意地笑了笑:
“嗯,不好意思,剛剛想起顧琛了,我去看他的時候他在監(jiān)獄里過得不錯,我想他應(yīng)該也會后悔對我所做的一切吧。”
“我希望所有女孩能擦亮眼睛戀愛和結(jié)婚,人生只有一次機會,不是人人都可以重來的。”
采訪結(jié)束后,我和各位老師道別后離開了電視臺。
走在路上,微風(fēng)拂過我的臉龐,我聞到了春日獨有的花香,心中一片暢快。
是啊,人生只有一次機會,不是人人都可以重來的。
但既然重來了我自然要越來越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