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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叔手拿反派劇本

第三十九章 閆懷真的弱點

小師叔手拿反派劇本 城南的兔子 4104 2024-09-10 23:23:18

  舟舟不信邪,撥打她師父的“電話”,打不通;謝啟惟的,打不通;霍詩的,還是打不通……

  淦,這個狗東西,居然還會屏蔽信號!

  他不知道網(wǎng)絡就是自己的命根子嗎?!

  是可忍,姑奶奶也忍不了!

  “閆師兄想要做什么?你難道不知道,今日你在這里殺了我們二人,明日我?guī)煾妇蜁槲覀儓蟪穑俊?p>  閆懷真靜靜地站著,身上的法衣隨風飄動,眼神平靜而瘋狂,手腕上,原本猙獰外翻的傷口如今已變得光滑潔白,如同新生的肌膚一般,仿佛不久前在群芳殿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都只是他們的幻夢。

  他滿不在乎地覷了她一眼,隨后心情很好地在這崖邊踱了一周,“你師父就沒告訴過你這是什么地方嗎?”

  啊這……

  舟舟拜師不足半日,她師父就露了一面,然后就懶懶打了個哈欠,說是回去睡覺了,還真沒來得及和她囑咐什么東西。

  算了,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啊,不然她怎么能摸著黑就噠噠噠跑到這邊了?

  當然她還是很給面子地問了一句:“不知這里是?”

  此刻的閆懷真就像是那個總是能夠驗證出反派死于話多的反派,舟舟問了,他還真的答了:“橫渡劍尊的洞府便在這北渚崖上,只是可惜,因為遺留了太多劍意,每每到黎明時刻,就會兇悍異常,所以,宗門早有禁令,無故,不得來此?!?p>  舟舟若有所思。

  橫渡劍尊?

  一個沒聽說過的人物。

  但是劍意,她懂。

  劍意,那是只有當一個劍修真正領(lǐng)悟了屬于自己的劍道后才能揮劍斬出來的東西,就像通明廣場高臺之上那些凌亂的劍意,皆來自于昭明天宗這萬年來領(lǐng)悟了劍意的劍修們。

  有的時候,一枚劍意的作用,幾乎不亞于一本劍法。

  但若是劍意太多,太兇,直接殺人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閆懷真說這句話的言外之意:他只是準備高高興興地看著她們?nèi)绾伪贿@位劍尊的劍意凌虐。

  若是能死了,那就更棒棒了。

  反正他只是一個沒有動手的無辜師兄罷了。

  舟舟陰陽怪氣:“哎呀,我好怕怕呀!”

  要是舟舟能正經(jīng)一些,義正言辭地責怪,叱罵,閆懷真還能真覺得她是怕了,可是她這個模樣,就和在群芳殿里那個戲精樣子如出一轍。

  月光下,青年的自信的臉龐上閃過一抹惱意。

  桑亭之更像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在舟舟的身后幽幽加了一把火:“你知道橫渡劍尊是舟舟的師祖嗎?”

  果不其然,惱意還未完全散去,閆懷真幽黑的瞳孔驟然一縮,隨后,原本還有些微微的惱意像是被輻射過一般,瞬間變異發(fā)展成為瘋狂的妒意。

  舟舟也很意外,不過相較于桑亭之說的那個未曾謀過面的師祖,她更意外于閆懷真波動的心緒。

  這人什么情況?

  她沒看錯的話,那是嫉妒?

  雖然舟舟知道她很優(yōu)秀,但是她覺得閆懷真嫉妒的不是她的菜花、幽默和大度,更像是嫉妒橫渡劍尊是她師祖?

  有個縮小版的舟舟在識海中拿著小小的筆記本認真推演:

  樂韞是她師父的師妹,至少兩千多歲,她師父起碼也是兩千歲起,那她師祖年齡也是個很可觀的數(shù)字,閆懷真不知道那個劍尊是她師祖,想來她師祖已經(jīng)仙去特別特別久了,而且平時一定特別低調(diào),以至于閆懷真都不知道辜方辭是這個橫渡劍尊的徒弟。

  等等,對于尊敬的前輩的后輩不應該是嫉妒吧?

  難道不應該是惺惺相惜,愛屋及烏?

  這種像是看搶了自己心愛之人嫉妒的眼神怎么回事?

  她不記得自己還有一個名字叫男主呀?

  小舟舟拿筆的手略微有些顫抖。

  除非……

  難道……

  還是說……,閆懷真拿的居然還是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死的劇本?

  比如這人通過他說的這些劍意和她師祖達成了某種共鳴,然后隔了千年的時光就突然愛上了。

  所以,這人直接不想努力了,想當她師祖的娘子,想入贅她們寒木峰?

  他居然想分她遺產(chǎn)?!

  舟舟面露驚恐,用一個看著惡毒后媽的小可憐排斥的眼神看著閆懷真。

  雖然她也不知道這位橫渡劍尊是男是女,但是真愛不分男女,吃軟飯更不分!

  目睹了舟舟表情變化的桑亭之:“……?”

  他覺得他想提醒舟舟的大概和她腦袋里想的不太一樣。

  閆懷真卻被舟舟的眼神狠狠刺傷,眼底的嫉妒和殺意肆意生長。

  他嫉妒,當然是嫉妒!

  若是能繼承橫渡劍尊的衣缽,誰愿意去學一個把自己變得不人不鬼的無情劍?

  他的邇邇不知道多少次因為這件事情對他避之不及。

  可隨即,閆懷真將自己神智撿回來,抖了一抖又安裝上:“是她師祖又如何?她師祖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還認她這個徒孫嗎?就算認,這里這么多劍意,她能消化得了嗎?”

  就她這個筑基都不是的小身板,吃撐了的結(jié)果可就是被揚灰。

  “更何況……”閆懷真輕佻地看了一眼舟舟身后的桑亭之,“桑師弟,你在秘境中的缺點可是暴露無遺,現(xiàn)在的你對于舟舟師妹來說,不過是個拖油瓶罷了?!?p>  為啥暴露,還不是舟舟干的。

  舟舟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桑亭之:“那啥,別聽他胡說,陣修是個近戰(zhàn)廢柴是誰都知道的事情,你別聽他挑撥離間?!?p>  當時她在玉京學院進修的時候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了,不是桑亭之一個人的問題。

  絕對不是!

  桑?拖油瓶?亭?廢柴?之:“……”

  他非常不符合形象地敲了敲腦袋,像是要抑制住某種沖動。

  沒一會,他才放下手,很是溫吞地對著閆懷真說:“閆真人,無論我們死不死在這里,你都逃脫不了干系的?!?p>  閆懷真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我從來沒有動過手,你們剛剛進入昭明天宗,不懂規(guī)矩,誤闖禁地,很正常的,可別想把這件事情賴到我身上。”

  畢竟通明廣場眾目睽睽之下,是這個舟舟和桑亭之自己朝著這個方向跑到這邊來的,自己可沒有拿著刀架到他們的脖子上。

  舟舟恍然桑亭之的意思,把腰板挺得筆直,一下子就狐假虎威起來:“閆師兄,你知道今天徐無銘為什么突然就招了嗎?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什么在短短時間內(nèi)就拿到那些證據(jù)嗎?”

  閆懷真眼眸微閃,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說來聽聽?”

  舟舟很是好心地提醒:“你應該知道當年旭家家主那個小兒子和雁雪樓樓主的事情吧?”

  哦,就那個旭輕的祖父。

  但,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

  “知道,那又如何?”

  舟舟眨巴著大眼睛,“師兄啊,你再想想?你想想那人是怎么落網(wǎng)的?!?p>  怎么落網(wǎng)的?

  自然是被……

  一抹靈光直擊閆懷真的腦子,原本漫不經(jīng)心的眸光瞬間一凝,可他很快否定。

  “不可能,樂韞樓主向來獨善其身,除了天下大事,不會隨意插手別人的事情?!?p>  就連當初旭衍德那個兒子也是在外面蹦跶了許久才被收拾掉。

  若真像舟舟所說,她什么事都知道,豈不是說明整個云桑不都相當于處在樂韞的感知之下?

  舟舟一哂:“所以啊,亭之哥哥說你是孤陋寡聞,你還真是——一點也不辜負他對你的殷殷期望?!?p>  “殷殷期望不是這么用的?!鄙Mぶ÷曁嵝?。

  “沒關(guān)系,意思到了就行?!?p>  閆懷真對她們的小動作略有不耐:“別拐彎抹角的?!?p>  “哎呀,師兄,修道之途漫漫,什么都得慢慢來,急不得,更不能走那些個歪門邪道?!敝壑蹔A帶私貨陰陽了一波閆懷真,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繼續(xù)說:“外人她當然不管,但我是樂樓主的,額,自家人,她怎么會袖手旁觀呢?”

  閆懷真偏頭打量了她一番,神情漠然,看不清什么想法。

  半晌,他哂笑一聲:“現(xiàn)在是攀上浮源,又想攀上雁雪樓?”

  她之前在群芳殿說的那些個歪理他聽懂了,貌似又有玉京學院在其中背書,惹得眾人相信。

  可他之前查這人行蹤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南池豫本來就和她一伙的,之前幾人一路從靈洲到了中洲,都沒分離過。

  若是有一天,他的邇邇要讓他說這種謊話,他當然也能面不改色地說出來。

  不過,南家子弟的眼光,可真不咋地。

  閆懷真挑剔地看了一眼舟舟。

  舟舟也不知道他在腦中腦補了什么東西,只是一愣,心想這什么眼光?

  隨即舟舟大怒!

  只有她這么看別人的份,哪輪得到別人這么看她?

  “閆師兄,你難道不知道樂韞樓主是我的師叔?早在玉清盟招生試煉之前,她就因為知道我是她命定的師侄出手幫我了,更別提現(xiàn)在了。說起來,樂樓主也是橫渡劍尊的弟子,要是讓她知道有人利用她師父殺人,壞她師門清譽,你猜她會不會把你的皮給剝了?”

  剝皮有點殘忍,但是,就憑閆懷真做的那些事情,成為第二個旭家小少爺,來個社會性死亡簡直灑灑水啦!

  “說謊都不打草稿?”閆懷真連連搖頭。

  樂韞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師承何方,來歷更是成謎,她怎么會知道?

  舟舟滿臉無辜:“她自己承認的呀,我出來后好多同門都聽見了,舒邇師妹可是也在旁邊呢,你回去問問就知道了?!?p>  此刻的舟舟做作地就像個十足十的壞丫頭,暗自威脅:“哎呀,說起來,舒邇師妹現(xiàn)在就在我?guī)熓迨掷?,你說要是再讓她知道此事是因為舒邇而起,她會怎么為難舒師妹呢?”

  女主真是塊好磚,哪里好用哪里搬。

  果然,那閆懷真就跟踩了狗尾巴一樣,臉色驟變,死死盯著舟舟,但是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舟舟大概摸清楚了,這個閆懷真特別在乎兩樣東西。

  一,就是自己的修為,不然也不至于舟舟打敗以后還暗起殺心,小氣死了,要是舟舟敗了,她還能很大度地說一聲恭喜呢。另外,連殺人都要借刀。都氣成這樣了,你敢不敢硬氣一點?哦,對了,對了,別忘了還有剛剛那個橫渡劍尊的事。

  二,自然就是舒邇咯。

  雖然她覺得她看的那本書細節(jié)上肯定有問題,但是走向也不會太離譜。

  你看,現(xiàn)在不就試出來了?

  舟舟卻還是特別氣人:“你的舒邇妹妹大概率也是橫渡劍尊的徒孫,你氣不氣?”

  她倒要看看,在一、二之間,這個閆懷真更在乎哪一個。

  閆懷真的臉龐還是那么冰冷如玉,就是這個玉不是羊脂玉,而是被舟舟氣成了那個墨玉。

  還是不太值錢的那種。

  舟舟這一番話雖然能氣死個人,卻也確實戳到了閆懷真的心窩子上。

  他既不想被當成通緝犯,不想因為這樣一個小人落得和旭家那位一樣的下場,更不想舒邇受到任何損失。

  所以,舟舟還有她身邊這個人,他一時半會還真動不了。

  但是問題就在于該怎么給他這個臺階。

  “其實,大家都是同門,以后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沒必要把關(guān)系弄得那么僵?!鄙Mぶ谥壑凵砗笸蝗痪徍蛢扇藲夥铡?p>  剛剛還劍拔弩張的兩人此刻也都順著梯子,放下眼中、話語中的刀戈,看向身后的桑亭之,想聽聽他說什么。

  桑亭之走上前來,人畜無害地好心說:“師兄可以看看,這樓令到底是不是出自浮源,大家把事情說開,也免得后面一直誤會?!?p>  說完,掏出一枚和舟舟的樓令一般無二的黃色玉牌遞到閆懷真的面前。

  只是桑亭之緊緊握著,完全將那玉牌置于自己的手掌之下,看不清全貌。

  閆懷真瞥了一眼乖巧站在后面的舟舟,又看了一眼桑?拖油瓶?亭?近戰(zhàn)廢柴?之,諒他們也不敢耍什么花招,冷哼一聲,就這么毫無戒心地接過樓令。

  只是,當他的指尖剛剛觸及樓令,還未完全看清楚那枚樓令到底是怎么回事時,就感覺自己周邊原本活潑的靈力瞬間凝固,隨后以他反應不及的速度被抽離自己的身邊。

  同時抽離的還有桑亭之。

  這兩個小賊詐自己?!

  這是閆懷真心中腦海中第一時間蹦出來的想法。

  不再猶豫,他直接抽劍刺向桑亭之,卻沒想到,群芳殿中的一切又再次重演,而且,這一次是他自己大意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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