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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難哄,滿朝文武一線吃瓜

003:剖心自問,孤待你如何?

  言至此處,燕瀾廷再難繼言,他別過頭,試圖掩飾自己那不堪一擊的情感。

  “我與陛下曾是一廂情愿,還是兩情相悅?”

  若是燕瀾廷對自己僅是一廂情愿那倒也就罷了,可倘若彼此是兩情相悅,那自己可真就成罪大惡極之人了!

  燕瀾廷攥緊手中的梳子,看向她,垂眸低聲應(yīng)道:“兩情相悅?!?p>  聞得此言,沈妄歡滿心皆是愧疚,難怪自己初見他便有一種莫名的信賴。

  原是被自己遺忘的愛人!

  “孤不知你為何失憶,但過去之事若你想聽,孤可隨時講于你聽。”

  沈妄歡抿緊唇角,眸光閃爍不定,攥緊手中的衣裙,輕聲回應(yīng):“陛下愿講,我自當(dāng)洗耳恭聽?!?p>  燕瀾廷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輕輕為她綰好發(fā)鬢。

  他放下手中梳子,將其轉(zhuǎn)向自己,一邊為她細(xì)致上妝,一邊為其講述過往之事。

  “三年前,孤曾于絳國為質(zhì),但孤與他國質(zhì)子不同。”

  “孤背后國家比絳國強(qiáng)盛不少,絳帝對北燕心生懼意,于是不知怎的竟想出一極為荒誕法子,提議雙方交換皇子,以謀和平?!?p>  沈妄歡一聽,不禁唇角狠狠抽搐。

  確實,荒謬!

  不過以絳帝性格做出這般事,倒也不足為奇。

  “可絳帝暴虐成性,疑心深重,王公貴族懼怕他,又怎舍得將女兒送入宮中,他何來子嗣交換?”

  話音剛落,她忽地想起,在絳帝登基之時,絳國還曾留有一位風(fēng)韻猶存的萍熹太后。

  萍熹太后棠溪氏,乃先帝討伐西域時帶回的女子,對其寵愛有加,并封為貴妃。

  棠溪氏入宮后,憑借自身過人謀略與美貌深得圣心。

  于是,深知自己子嗣的先帝,在自己駕崩前,特意免了棠溪氏陪葬,而用來牽制自己唯一子嗣熵禁。

  只可惜,先帝恐怕死也想不到,自己深愛的女人,在此時被淪為北燕人盡可夫的娼妓。

  沈妄歡眸光微閃,心中難免惆悵。

  她抿緊唇角看向一側(cè)的燕瀾廷:“那被換至北燕之人,可是萍溪太后?”

  燕瀾廷眸自是頷首,正欲說些什么時,門外傳來管事嬤嬤的敲門催促聲。

  “陛下,娘娘,該啟程了!”

  燕瀾廷為她上好妝,而后同侍女般,伸出一只手遞至她面前:“走吧,孤扶你出去?!?p>  沈妄歡視線落遞過來的手,調(diào)侃道:“陛下這般,也不怕被人瞧見笑話?!?p>  燕瀾廷眉眼彎了彎,輕笑道:“機(jī)會難得,孤應(yīng)珍惜才是,至于被人瞧見笑話,想必?zé)o人有這膽子。”

  言罷,他神情復(fù)雜的看了眼門外。

  若非迫不得已,自己怎會讓那人來此,可女子成家若無親近之人撐面,難免日后落人口舌。

  隨著沉重的開門聲,殿門自內(nèi)緩緩打開。

  只見門外佇立著一襲白袍勝雪、面容與燕瀾廷極為相似的男子,不過,看其年齡應(yīng)比燕瀾廷年長許多。

  白袍男子撩起衣擺,單膝跪地,朝燕瀾廷二人方向拱手作揖:“臣燕瀾令,拜見皇后娘娘?!?p>  沈妄歡視線在此人與燕瀾廷二人之間徘徊。

  這燕家血脈真是非凡!

  燕瀾廷見沈妄歡看著自己兄長又看向自己,卻沒了反應(yīng),不禁眉頭一蹙。

  妄兒,莫不是看上皇兄了?

  “快快請起?!?p>  沈妄歡有些不自在的朝著燕瀾令道了句,轉(zhuǎn)頭便見面色不善的燕瀾廷,眉頭微顰:“陛下,不介紹一下?”

  他這是怎么了?

  方才還笑容滿面,怎眨眼間便一臉陰郁?

  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沈妄歡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

  燕瀾廷斜睨了眼滿臉困惑的沈妄歡,悶聲介紹:“此人乃孤的皇兄?!?p>  沈妄歡聽著他這極為別扭的語氣,眉頭輕挑。

  她怎覺得,周遭寒意陣陣?

  就在此刻,那本是看著溫文爾雅的燕瀾令,面色一改打斷這殿中的微妙氛圍。

  “帝后娘娘,您可莫要被表象所迷惑,我這皇弟絕非真心待你?!?p>  此言一出,不止宮人都大驚失色,就連沈妄歡與燕瀾廷一時間都未反應(yīng)過來。

  什么?!

  莫非方才那些話都是燕瀾廷為了迷惑自己而編織的謊言?

  可他這般作為目的又是什么?!

  沈妄歡視線再度落在燕瀾廷身上,只見他眸光愈發(fā)冷冽,心中莫名堵的厲害。

  燕瀾廷怎么也未料到,自己這平日里交好的皇兄,為何在此時這般言語。

  “令王,休要胡言!”

  燕瀾令直接無視自家弟弟的滿腔怒火,反而轉(zhuǎn)頭看向神情復(fù)雜的沈妄歡,再度開口。

  “娘娘有所不知,他大費周章將你從絳國接至北燕并立你為后,只因您手上那封秘辛罷了,一旦他得到想要的一切,便會立刻廢后,將你棄之如履。”

  聽聞此話,沈妄歡眉頭皺的可以輕易夾死一只蒼蠅。

  “陛下,不解釋一下?”

  此時,沈妄歡的聲音已經(jīng)控制不住顫抖起來。

  燕瀾廷抿緊唇角,看著自己此生摯愛的女子,竟因旁人三言兩語而輕信。

  他不禁自嘲一笑,深深的看了眼她,留下一句話“愛妃若信,怕是孤再做解釋也難以讓人信服,真假如何不妨你剖心自問,孤待你如何?!北闼π潆x去。

  大殿之上,鴉雀無聲,宮人紛紛低垂著頭。

  沈妄歡望著燕瀾廷漸遠(yuǎn)的背影,攥緊袖中拳頭,思忖片刻,淡瞥不遠(yuǎn)處的燕瀾令,冷聲道:“王爺,不論您說何,我皆不會輕信,除非陛下親口告知于我。”

  言罷,她便轉(zhuǎn)身快步朝著燕瀾廷離開的方向走去。

  看著沈妄歡離開的方向,燕瀾令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笑意,而后轉(zhuǎn)頭看向大氣不敢出的宮人:“似乎時辰不早了,這冊封典禮還如期舉行么?”

  一眾宮人聞言頓時將頭壓的更低,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禱娘娘能在一炷香時間里,能將他們的陛下給哄好。

  與此同時,沈妄歡提著裙擺,心中滿是不安的疾步穿梭于宮榔之中,搜尋著燕瀾廷的身影。

  就在轉(zhuǎn)角間,她忽的瞧見站在一片墨色竹林里的人影,腳步猛然一頓。

  沙沙沙……

  風(fēng)吹草動間,沈妄歡緩緩行至他的身邊,瞧見他此時懷中抱著一個十分古怪的貓兒,于是笑吟吟的開口問道:

  “陛下懷中的貓兒好生特別,從何而來,有機(jī)會我也弄來一只?!?p>  燕瀾廷倚靠在墨竹上,一邊撫摸著貓,頭也不抬說道“你送的,自然特別?!?p>  就在沈妄歡以為他愿理會自己,代表他沒那么生氣時。

  下一刻,幻想破滅……

  讓她再度頓悟了娘親生前那句——自古男人最難哄的道理。

  “畢竟丑成這般,難得一見?!毖酁懲⑥D(zhuǎn)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陰陽怪氣的道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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