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信
蘇磬竹點(diǎn)點(diǎn)頭:“我這個做姐姐的,是不是應(yīng)該關(guān)心關(guān)心她?為她備好金創(chuàng)藥?不然被打死在今晚怎么辦?”
話雖這樣說,但蘇磬竹的面上絲毫沒有關(guān)心,更多的,只是幸災(zāi)樂禍。
大王子見陸云霄開口,輕蔑的看了他許久沒有說話。
良久,他才不屑的冷笑一聲:“你是什么東西?區(qū)區(qū)一個庶子敢這樣和本王說話?”
看著陸云霄受氣,蘇磬竹只覺得大快人心,隨即輕懟了懟陸玄知的腰側(cè):“太子殿下,皇上的臉都被氣綠了,作為一國儲君,不準(zhǔn)備去解圍?”
“孤不是見太子妃看戲高興,想讓太子妃多看一會兒么?”陸玄知似笑非笑,一邊走了出去,站在了大王子面前。
“素聞匈奴以武會友,不如商量一下,跟孤比試比試,你贏,二皇妃歸你,如何?”
見陸玄知出面解圍,大王子也知自己必然打不過他,無趣的擺擺手:“罷了罷了,本王這次來,也不是為了女人?!?p> 陸云霄自是十分不爽陸玄知出面為他解圍,內(nèi)心的憤怒無處發(fā)泄,只得惡狠狠瞪了身后的蘇裊一眼。
蘇裊被他這樣一瞪,嚇得更加不敢說話了。
她深知這次宴會結(jié)束后自己會是什么遭遇,只希望現(xiàn)在的時間能長一些,再長一些...
“賤人!還不走快點(diǎn)!”
宴會終于結(jié)束,走出皇宮,陸云霄臉色十分難看,不斷催促著蘇裊。
蘇裊不愿走,硬是被陸云霄一把拽上了馬車,隨著馬車漸漸消失在夜幕中,陸玄知看向身邊的蘇磬竹:“太子妃怎會知今日會發(fā)生何事?”
蘇磬竹并沒有正面回答陸玄知,而是反問道:“今日殿下不讓我喝酒,為何?難道那酒有毒?”
“無毒。”陸玄知搖搖頭:“只是這皇宮之中的東西,孤從不吃?!?p> 蘇磬竹疑惑道:“既然知道沒毒,殿下因何這般小心?”
陸玄知轉(zhuǎn)身,陰涼涼看了一眼身后的皇宮:“你可知這皇宮之中有多少人想要孤的命?根本數(shù)不出來?!?p> 他只身往前走著,蘇磬竹看著他的背影,只覺得有點(diǎn)說不出的凄涼,心中微微動了一下。
生在這皇城之中,父子不是父子,兄弟不是兄弟,就連身邊最親近的人,也可能日日想要他死。
二皇子府。
書房傳來了茶杯碎裂的聲音,下人們沒一個敢進(jìn)屋查看,只得等在門外,等著二皇子將氣都撒在蘇裊這個皇子妃身上。
蘇裊已然渾身是血,身上的衣裳沒剩下幾片布,露出了一道一道可怖的血痕。
她不斷向陸云霄磕頭求饒,卻無濟(jì)于事,陸云霄就像聽不見一般,又狠狠踢了她一腳。
房門被撞的四分五裂,蘇裊被踹出門外,身上的最后一塊遮羞布也就這樣沒了。
“穿這么漂亮,為的就是去勾引那個該死的大王子吧?!”
蘇裊想用手遮住身子,雙手卻被陸云霄踩在腳底,動彈不得,她不斷搖頭,嘴里吐出微弱的;兩個字“沒...有...”
“哎喲霄兒,大老遠(yuǎn)便聽見你的聲音了。”皇后娘娘走到蘇裊身前,冷漠的瞥了她一眼,示意下人為她披上外袍:“怎么說也是你的正妻,何須打這么狠?”
陸云霄咬著后槽牙:“兒臣咽不下這口氣?!?p> “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受過的苦,日后還回來便是。”皇后娘娘低頭看著蘇裊:“衣裳穿好,站起來回話?!?p> “是?!?p> 蘇裊跌跌撞撞站起身,將寬大的袍子裹在在了自己身上:“母后請吩咐?!?p> “你與那蘇磬竹是姐妹,要做點(diǎn)什么事兒,以你的身份容易些。”皇后娘娘語氣雖然溫和,卻讓人不寒而栗:“蘇磬竹可與哪家男子親近些?”
聽到這話,蘇裊抬起頭,試探性的問道:“母后是想...”
“這事兒,本宮就命你去辦?!币娞K裊懂得了自己的想法,皇后娘娘開門見山:“如若事成,你也不用再挨這般的毒打了?!?p> 阿錦小跑著來到了蘇磬竹院內(nèi)。
“娘娘,奴婢去二皇子府中打探過了,二皇妃確實被打的很慘?!卑㈠\湊在蘇磬竹耳邊輕聲道:“聽說衣服都打爛了,衣不蔽體,好多人都看見了?!?p> 蘇磬竹躺在貴妃椅上,嘴角有意無意勾起:“竟被打的這么慘?”
“還有娘娘,奴婢在回來的路上時,被人塞了一封信?!闭f著,阿錦將懷中的信遞到了蘇磬竹面前:“那人說是給太子妃的,奴婢沒敢看?!?p> 蘇磬竹只覺得奇怪,誰會給自己送信呢?還這么神秘。
打開信見到落款后,蘇磬竹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前世一些她本不愿想起的記憶涌入了腦中。
孫祁,相府的小公子,前世僅僅因為和蘇磬竹走得近了些,在陸云霄登基后,孫家便因為通敵賣國的罪名被滿門斬首。
而孫祁則撿回了一條命,那是蘇磬竹跪了一天一夜為他求來的。
可蘇磬竹不知,自己以為的救下了孫祁,卻是讓他跌入了更深的深淵。
孫祁被判了腐刑,當(dāng)了太監(jiān),從此之后每每再見到蘇磬竹,都只能弓身低頭。
蘇磬竹只覺得前世她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唯獨(dú)孫祁。
信中孫祁寫著,自己兩日后便會歸京,想與她在相思湖畔見上一面。
蘇磬竹看著手中的信,卻絲毫也笑不出來,她前世愧對于孫祁,本應(yīng)不該再見面,但她只覺自己還欠孫祁一句道歉。
“娘娘,這信是誰送來的?”一旁的阿錦忍不住好奇問道。
蘇磬竹將信放在了蠟燭上,燒成了灰燼:“一位故人?!?p> 外面?zhèn)鱽砹艘魂囙须s聲,蘇磬竹不明所以,看向身旁的阿錦:“外面發(fā)生什么了?”
阿錦了然一般,只嘆了一口氣:“今日十五,殿下怕是又犯病了,每月的這天殿下就把自己關(guān)到房中不準(zhǔn)任何人靠近,我們做下人的也只有干著急。”
聽到阿錦這么一說蘇磬竹才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她怎么把這么大的事兒給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