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入獄
梁硯熹掏出大理寺腰牌,一錯不錯地看著沈錦宜,“煩請這位小姐隨本官走一趟大理寺?!?p> “這怎么可能?我家小姐豈會是什么兇手!”素衣?lián)踉谒媲埃凵癫簧频囟⒅鴮Ψ健?p> 沈錦宜心道果然碰見齊澤宇就沒好事,以后出門得先看看黃歷。
“大人,小女不認(rèn)識什么禮部尚書之女,是否認(rèn)錯了人?”她走到素衣面前,面上帶了些害怕。
只見對方展開一副畫像,上面正是她的模樣,且穿戴與今日也是不差分毫。
“這是對方描述的樣子,是沈小姐沒錯吧?”梁硯熹又掏出一只耳墜,抬手照著沈錦宜的右耳對比了一下,“這個似乎跟沈小姐的也是一對?!?p> 沈錦宜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右耳,又碰了碰左耳果然沒了,看來今天是跑不掉了,就是不知道是誰要害她。
“是我的!”
“那就請沈小姐跟本官走一趟吧!”梁硯熹側(cè)了側(cè)身,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素衣拉住她的手,“小姐?”
“沒事,你先回府吧!”沈錦宜拍了拍她的手背,“不必?fù)?dān)心!”
素衣看著幾人離開的背影,大少爺現(xiàn)在不在家,只有去找老爺了。
馬車上,沈錦宜與梁硯熹面對面坐著,“大人,即便現(xiàn)在看起來似乎我就是那個兇手,但我相信大人一定明察秋毫,不會冤枉好人的對嗎?”
梁硯熹微笑,“這是自然,本官一向公正絕不冤枉好人,但也不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闕京有大人這般公允之人,實乃我們百姓之福!”沈錦宜回以微笑,“不知大人如何稱呼?”
“梁硯熹!”一副春風(fēng)和煦般模樣,叫人心生好感。
不過沈錦宜總覺得他看起來不像是表面的溫和,“原來是世子爺,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p> “哦?怎么個不同凡響法?”
馬車顛簸一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梁硯熹往前靠了一點。
沈錦宜微微后仰,隨后低頭似是有些不好意思,“闕京人人都夸,世子爺辦案公平公正,從不為有背景之人作掩護,也不曾看不起平民百姓,亦是每位姑娘心中絕佳夫婿的人選?!?p> “夫婿?”
他嘴里重復(fù)這兩個字,隨即發(fā)出一聲輕笑,“不過是夸大罷了。”
依舊是那個自謙的大人。
大理寺很快就到,因為人證無證俱在,按律她將被下放牢獄,等待查清真相。
沈錦宜踏進這陰暗潮濕的牢獄,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身體都是腐爛生蛆的,一時間臉色難看至極。
梁硯熹注意到她的表情,果真是個大小姐啊,嬌氣的緊。
“沈小姐這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
這不廢話么!沈錦宜壓住惡心的感覺,“不比大人經(jīng)常進獄!”
“啊——”一聲慘叫打破安靜的牢獄,正巧兩個人路過那里。
沈錦宜下意識看過去,只見一個渾身是血,看不出人樣的男人,跟她同時抬眼看見了她。
若是從前她估計能嚇得跳起來,現(xiàn)在再看激不起任何恐懼,畢竟這胳膊和腿還在呢!
但看見前方走著的梁硯熹,她猶豫一下還是尖叫一聲,“啊,好嚇人!”
小跑著走到對方身邊,瑟瑟發(fā)抖。
“大人,您不會對我也這般用刑吧?”這語氣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看著對方跟個受驚的小兔子似的,梁硯熹挑眉,“不好說!”
她的牢房在最里面的一間,將人關(guān)進去之后梁硯熹也沒多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一只不怕人的老鼠竄過去,沈錦宜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可惡的齊澤宇,果然是個衰鬼,以后再見他不僅要看黃歷,還得帶點大蒜。
今日這一遭全都得算在他頭上,找了個稍微干凈的地方坐下,沈錦宜想著,回去弄斷哪條腿呢?
“主子,她畢竟是沈襄垣的妹妹,這樣直接關(guān)牢里會不會有什么不好?”習(xí)野擔(dān)憂地說道。
梁硯熹翻看報官丫鬟的陳詞,“怎么你心疼了?”
習(xí)野選擇閉嘴不說話了。
這邊沈平衛(wèi)剛接到素衣的消息,就往這邊趕過來,若是讓外面人知道他女兒進了大理寺牢獄,還不知要怎么議論他教女無方呢!
“好端端的在家不老老實實待著,為何跑去外頭?”他滿臉怒容訓(xùn)斥素衣,“回頭定要好好罰一頓?!?p> “老爺還是先別說這些了,若是大少爺知道肯定會生氣的?!币皇亲鸨坝行?,素衣一巴掌就上去了,老東西真不會說話。
提到大兒子沈平衛(wèi)一噎,“哼!”
大理寺——
“大人,沈太傅來了。”習(xí)野說道。
梁硯熹嗯了一聲,直到沈平衛(wèi)進門,這才佯裝驚訝,“沈太傅怎么來了?”
“梁世子,小女不知犯了何罪竟被關(guān)進這大理寺了?”沈平衛(wèi)臉上帶著笑,“這應(yīng)該是個誤會吧?”
“那死者是禮部尚書之女,狀告者是她貼身丫鬟,人證物證皆有,按規(guī)矩令愛應(yīng)當(dāng)進大理寺配合調(diào)查?!绷撼庫浣o他倒了杯水,“太傅大可放心,若真是有什么誤會,定不會冤枉了誰?!?p> 這點沈平衛(wèi)還是相信的,“我自然是相信梁世子,只不過錦宜畢竟是個女子,就這么關(guān)在大理寺即便是查出真相了,恐怕是對她名聲也不好了?!?p> “那依太傅的意思是?”
“不知世子可否通融一下,讓錦宜回府等待調(diào)查,我保證她不會離開半步。”沈平衛(wèi)看著他開口道。
梁硯熹不緊不慢地喝口茶,有些為難,“雖說沈小姐身份尊貴,但這樣也與理與法都不合?。 ?p> 沈平衛(wèi)心中對他這個女兒又是一頓不滿,一時無言。
“不如這樣吧,就讓沈小姐暫時以嫌犯的身份待在我身邊,暫居大理寺,如何?”梁硯熹把玩著茶杯,“這樣也不算是違矩了,讓她回家這肯定是行不通的?!?p> “也行,勞煩世子定要查清真相還錦宜一個公道!”沈平衛(wèi)站起身,“我能去看看她嗎?”
“自然,習(xí)野帶太傅過去!”
“是!”習(xí)野看著沈平衛(wèi),“沈太傅,請!”
沈平衛(wèi)眉頭就沒松開過,無比嫌棄這個鬼地方。
“到了!”將人送到,習(xí)野自覺離開。
“父親?”沈錦宜沒有意外他的到來,“父親來,是要帶女兒回家嗎?”
“哼,你看你干的好事,一天到晚不好好在家待著,若是讓人知道你進過牢,即便是你是我的女兒也沒幾個會娶你?!鄙蚱叫l(wèi)呵斥道。
沈錦宜干脆坐到小桌子上面,“父親何必動怒,氣壞身體就不好了。”
沈平衛(wèi)看她這無所謂的樣子更來氣,“你就跟你那死了的娘一樣,只會給人找不痛快?!?p> 提到母親,沈錦宜眼中一寒,“你不也沒讓她舒服嗎?外室進門,還給抬成了平妻,這整個闕京稍微要點臉的恐怕都做不來這事,我勸父親還是想一想怎么繼續(xù)保持你太傅的威風(fēng)吧!”
這三公之中,原本當(dāng)屬太傅手中權(quán)力最大,可沈平衛(wèi)靠著原配和能拍馬屁混上了太傅之位之后,權(quán)力逐漸被另外兩位吞噬,現(xiàn)在不過是個紙老虎。
如果不是宣仁帝疑心病太重,那兩位手中權(quán)勢大,他想用沈襄垣再壓一壓,沈平衛(wèi)這太傅的烏紗帽早就換人了。
顯然沈平衛(wèi)并沒有這個自覺,他瞪著沈錦宜怒吼,“逆女!”

枝木木
梁世子(一臉正經(jīng)):留在我身邊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