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沈董不在
第二天，李子凌很早就去了公司，以至于接她的小松撲了一個空。
公司里有人比李子凌到的更早，是齊恒，一見到她，久別重逢似的，相跟著就進了她的辦公室。
“齊總請坐，我正要找你?！崩钭恿柽M屋就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一刻不停的打開電腦。
齊恒本來一臉興奮，聽了這話忽然有些忐忑，拿著一疊材料站定了，看向她。
“坐?。 崩钭恿璨]注意到他的神情，指了指沙發(fā)，繼續(xù)說：“齊總，我昨晚想了一下，覺得園區(qū)那面的一些程序和算法可以改動一下?！?p> 齊恒松了一口氣，不住的點頭：“是是是，李總，我也是這么想的。我昨晚我弄了一宿，您看……”
于是，兩位技術(shù)總監(jiān)一頭扎進了代碼、字符和運算里。
顧川璋到了公司，遇到從茶水間出來的佩佩，問道：“李總到了嗎？”
“早就到了，與齊總在辦公室談業(yè)務(wù)。”佩佩說，她的托盤里放著兩杯咖啡，還有一個閃送的紙袋。
顧川璋與佩佩一起，到了技術(shù)總監(jiān)辦公室。
李子凌和齊恒正盯著電腦顯示屏，交流一個算法。
他們沒有看到顧川璋，只以為是佩佩進來送咖啡，各自道了一聲謝，頭都沒抬。
“李總?！迸迮遢p喚了一聲。
顧川璋有些老懷安慰、百感交集，抬手示意她不必起身，還就勢抱了抱拳。
齊恒趕緊起身解釋道：“沒辦法，搞技術(shù)的都有強迫癥。齊總昨晚也在加班?！?p> 李子凌這時才注意到了顧川璋，點頭示意。
“李總，這是閃送剛剛送過來的?！迸迮灏涯莻€紙袋遞給李子凌。
李子凌接過來捏了捏，斷定那是沈嘉樹那臺賓利的鑰匙，不動聲色地拉開抽屜，隨手扔了進去。
顧川璋沒再和他們寒暄，叮囑了一句別忘了參加例會，就出來了。
為了防止像以前那樣，因為干活太投入而錯過開會，李子凌和齊恒索性拿起筆記本電腦，提前去了會議室。
小松望著他們的背影，小聲對佩佩說：“你知道嗎？今早我到李總小區(qū)的地下車庫，看到她的車位上停了一臺賓利?！?p> “賓利？”佩佩眼睛瞪得溜圓。
“嘖！小點兒聲。”小松沖她搖了搖頭，又低聲嘀咕：“本來想跟顧總說的，又怕他怪我多事?！?p> “那李總怎么不開啊，是不是因為昨天的事？”佩佩也壓低了聲音。
“你還說！”小松趕忙制止，皺著眉頭追問：“李總是坐什么車來的？”
“不知道??！你怎么不問問呢？顧總說得對，你可以勤問問，李總又不吃人！”佩佩說。
沒辦法，易創(chuàng)科技公司的人都有些怵李子凌。
“賓利歐陸啊！臥槽！你說我要不要跟顧總說？”小松還是拿不定主意，詢問佩佩的意見。
佩佩白了他一眼，抗議他吐臟字。
現(xiàn)在情況似乎變得有些復(fù)雜了，她也一籌莫展，真恨不得把謝公子扎成小人兒，一針一針戳死他。
頭一天公司還有一部分人在串休，今天算是元旦假期后正式上班，例會照常進行。
李子凌和齊恒安靜地寫了一會兒代碼，管理層的其他人也陸續(xù)到了會議室。
顧川璋看到莫琳，貌似不經(jīng)意的問：“年會的事準備怎么樣了？聯(lián)系一下宏嘉集團那面，問問沈董在沒在，在的話我想與他碰一碰面。”
“不用問，沈董沒在家，Kolt來華，他一直陪著在海南度假?！编嵖傉f著，隨手把一張本地報紙遞了過來。
“都忘了還有報紙了?！睅讉€人傳看了一下，紛紛吐槽紙媒的衰落。
尤其是易創(chuàng)這樣的互聯(lián)網(wǎng)科技公司，若不是因為主管部門攤派，報紙真是難得一見了。
顧川璋不動聲色地打開手機，拜大數(shù)據(jù)云計算所賜，一條新聞精準地推送過來——金融巨鱷Kolt與商界新貴沈嘉樹相聚海南。
他點開詞條，精神矍鑠的Kolt，與神采奕奕的沈嘉樹，走在綠茵茵的高爾夫球場上，邊走邊聊著什么。
Kolt聲名顯赫，沈嘉樹在投行嶄露頭角時，曾被冠以小Kolt之名。固然有夸張的成分，兩個人的忘年之交倒是真的，一度被業(yè)界傳為佳話。
“對了！今天上午還有直播呢，上一次是媒體對Kolt的專訪，這一次是采訪沈嘉樹。差點忘了。”莫琳驚呼。
范總笑她：“莫總，上班時間追星磕顏，不好吧?！?p> “怎么不好，我這是公事。與宏嘉集團聯(lián)合辦年會的宗旨是什么？是為咱們公司的光棍謀福利??！”莫琳理直氣壯。
“大姐，沈嘉樹那樣的，恐怕是咱們公司全體光棍的敵人吧？多關(guān)注他們的女白領(lǐng)才行?！闭f這話的自然是男高管。
莫琳到底是公司的元老，回歸家主婆的本色，嘆了口氣道：“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好歹這個敵人雖然吸睛，至少肯出錢?！?p> 報紙傳至顧川璋手中，他的目光停留在財經(jīng)版沈嘉樹的照片上。
“巨高巨帥”，顧太太閨蜜們的評價，沈嘉樹倒是當?shù)闷鸬摹？墒牵蛱焖麤]在本市。
顧川璋不知不覺看了一眼李子凌。
李子凌向來不參加此類會前閑聊。此時她正埋頭敲代碼，相當專注，眼皮都沒抬一下。
對周圍的聲音充耳不聞，以前李子凌可以做到，這一次她的屏蔽功能失效了。
她甚至能感受到顧川璋投來的目光中，有些復(fù)雜的意義不明的疑問。
宏嘉集團、沈董、沈嘉樹這些字眼如同漏網(wǎng)之魚，鉆進了李子凌的心里，搖頭擺尾游來游去，蕩起無數(shù)漣漪。
散了會，李子凌就把佩佩叫進了辦公室，遞過那個沒拆封的紙袋。
“把這個閃送給宏嘉公司的寧謙，電話是……”李子凌想起她拒絕了記那個號碼，邊說：“算了，讓小松直接送過去吧?！?p> “好的?！迸迮迥闷鸺埓?，轉(zhuǎn)身之際補了一句：“我知道寧特助的電話?！?p> 李子凌怔了一下，不禁皺了皺眉，無處不在的沈嘉樹啊。
接下來幾天，入睡前沈嘉樹都會發(fā)來微信，與李子凌聊一會兒。
話題很寬泛，與Kolt的合作、年會的準備情況、海邊的風(fēng)景、小喜又撕壞了一個靠墊、甚至還莫名其妙地聊到了大成打算生二胎。
沈嘉樹遠在天邊，他的聲音令李子凌感到心安、踏實。不像沈嘉樹在她身邊時，總是讓她慌亂，凌爺不像凌爺，像只隨時炸毛的貓。
然而，即便不見面，該炸還是會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