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哈丹巴特爾
“主子?！毖诧L(fēng)懊悔的喊了一聲。
“不怪你?！鄙蛐葢?yīng)，“今日是我對不住你，我們的仇恐怕也報不了了?！?p> “主子，是生是死，巡風(fēng)都跟著你。”
“嘖嘖嘖，兩位這是上演哪一出呢？”敖等調(diào)笑的聲音傳來，“沈玄度，早讓你跟了我你不聽，看看，今天落到了什么田地？”
沈玄度冷冷的看著他并不理會。
“這樣，你若答應(yīng)跟了我，我替你跟我們的烏日王求求情，饒你一條小命可好？”
沈玄度突然笑了，嘴上應(yīng)道：“好啊，除非你們的烏日王同意殺了他！”
被斬馬長刀指著的呼其圖臉上露出怪笑，口中呼呼冒出白氣，道，“敖等，廢什么話，直接殺了他們便是，你要違背王的命令嗎？”
“呵呵，我豈會違背王的命令。不過，呼其圖，我真的很納悶，你怎么得罪了她，一直追著你不放？”
呼其圖從懷中掏出一枚金簪，好笑的看著沈玄度變換了神色。在眾人的目光中，只見呼其圖伸出肥厚的舌頭舔上那枚金簪……
沈玄度只覺雙眼充血，手掌死死握住刀柄，拼死上前之際，只聽“叮”的一聲，呼其圖手中的金簪被擊落埋進(jìn)雪里。
“誰？”敖等低呼，達(dá)克兵士忙拔刀戒備。
“呼其圖，你好大的膽子！”一道清涼的男聲傳來，帶著的大隊人馬圍攏過來。
“呦，我說誰啊，原來是你，哈丹巴特爾，你在關(guān)鍵時刻退兵，還敢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奉勸一句，少管閑事?！?p> “呼其圖，你辱圣女信物，這么多雙眼睛都看見了，你猜，你們的烏日王會怎么處罰你？”哈丹巴特爾不急不緩的道。
呼其圖呼呼喘氣，梗著脖子回應(yīng)，“雜種，就你也配當(dāng)烏桓的王，烏桓的人是死光了才輪到你……”
“嘩啦啦”一陣拔刀聲自哈丹巴特爾身后傳來，成功的讓呼其圖閉上了嘴。
“敖等，這兩個人我要了，你說呢？”哈丹巴特爾似是吩咐的說道。
“烏桓王，不是小的不愿成人之美，只是您知道，我沒法兒交待?！卑降葹殡y道。
“無妨，你們路途遙遠(yuǎn)，剩的人也不多，你看，我的人就比你們多，要不咱們打上一架再討論？”哈丹巴特爾聲音輕佻如玩笑。
“敖等，今日一戰(zhàn)損兵折將，回去有你好看。”呼其圖怒沖沖的嚷了一句，說罷帶著一大隊人馬呼啦啦離去。
敖等無奈的攤開雙掌，等人離開后道：“沈玄度啊，你運(yùn)氣真不是一般的好啊！后會有期?！?p> 沈玄度匍匐在地，雙手扒開積雪，巡風(fēng)也忙上前幫忙。
哈丹巴特爾跳下馬，踱步近前，蹲下身抓住沈玄度的手臂，依舊語氣平淡的道：“阿度，塵歸塵，土歸土吧。”
沈玄度渾身僵硬，眼中淚珠滾滾而落，滴到雪上后，融著雪粒立馬成了冰珠子。
“塵歸塵？土歸土？”她喃喃低語，“我沒能手刃仇人，怎么塵歸塵土歸土啊？我阿娘算什么？錦姨算什么？那些無辜死在他手里的人又算什么？他們的魂魄還飄著啊?！?p> 哈丹巴特爾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阿度，總有一天，你會親手殺了呼其圖，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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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玄英循著印記找尋，奈何無一人有巡風(fēng)辨別方位的能力。
腳印雜亂，加上奔著不同方向，一時竟不能判斷沈玄度到底追著哪隊人馬去的。心中不由懊悔，早知道應(yīng)該帶玄甄來，他跟著巡風(fēng)學(xué)了尋跡的本領(lǐng)，總比她強(qiáng)上許多。
這時隊里有個人小聲說：“呼其圖身高九尺，腳印深。”
沈玄英猛然驚醒，忙吩咐眾人四下尋找。
“玄英，玄英……”身后傳來柔軟的喊聲。
“小蠻？”回身只見有幾人騎著矮腿馬追來。
走近了才看清楚是小蠻和玄甄，后邊還跟著李君和李初。玄英心中不由大喜，忙道：“玄甄，主子追著呼其圖走的，我們不確定到底該往哪個方向追，呼其圖腳印肯定比旁人的深?！?p> 玄甄跳下馬走到最前方，蹲下身仔細(xì)去看地面留下的痕跡。
小蠻跟著跳下馬，李君和李初也下來走到近前，沈玄英眉頭一跳，見禮道：“見過李校尉，見過二公子。”
李君忙伸手?jǐn)r住，幾人靜靜的跟在玄甄身后。
好一會兒玄甄才直起身體，指著西北方道：“那個方向?！?p> 幾人忙上馬，盡可能快的追去。
就在幾人快要質(zhì)疑沈玄甄時，一小隊人馬迎面撞了上來，沈玄英一聲令下將人團(tuán)團(tuán)圍在中間。
為首的人穿戴厚實(shí)，毫不慌張的坐在馬上。
“玄英，是我們。”低啞聲響起，從側(cè)面走出一人，仔細(xì)打量，是巡風(fēng)。
“主子呢？”沈玄英焦急問道。
巡風(fēng)看向?yàn)槭啄侨说氖直?，原來那人手彎處牢牢抱著個人，從頭到腳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眾人不由深吸了口氣，玄英顫聲問：“怎么了？”
“快被打死了?！北е哪侨说膽?yīng)了一聲，又道，“再晚一步，就該給她收尸了?！?p> 無人計較他的言語，李初騎馬上前，伸出手臂要去抱人。
那人并不配合，一動一動冷眼看著李初，道：“你是誰？”
李初抬眼看他，語氣不善道：“你又是誰？”
“我是哈丹巴特爾?！?p> 嘩啦啦周邊響起一片刀劍出鞘的聲音，氣氛一下變得緊張起來。
“哈丹巴特爾，你好大的膽子！”玄英冷聲道。
“如何？殺了我嗎？”哈丹巴特爾紋絲未動，只覺手臂間的人似乎動了動，低頭小聲哄了句，“沒事，睡吧，我在呢?！?p> 巡風(fēng)下馬舉起手中令牌，對著周圍開口道：“聽令，即日起，精兵軍歸沈玄英麾下，一應(yīng)調(diào)遣，皆要聽命行事?！?p> 眾將跪地應(yīng)：“是。”
巡風(fēng)將令牌雙手交給沈玄英，道：“玄英，主子說不可對哈丹巴特爾動刀，也不可攻打?yàn)趸?。回城后，可與淳安聯(lián)合，追擊達(dá)克和柔然，烏桓不會參與后續(xù)戰(zhàn)事?！?p> 沈玄英忙問：“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巡風(fēng)抿嘴，小聲回：“主子要跟著哈丹巴特爾去烏桓的王帳?！?p> 李初的眼神茫然了片刻，伸手去抱人時發(fā)現(xiàn)隔著層厚厚的毯子根本抱不動。
他轉(zhuǎn)頭看向李君，滿臉的無措，喊道：“哥，幫我。”
“你若不想她遭罪，最好不要再動她。她跟我回烏桓不是戰(zhàn)俘，是貴賓。達(dá)克與柔然因?yàn)榇笱?，?nèi)斗已久，現(xiàn)在更是大王輪流坐，是你們追擊的好時機(jī)。”哈丹巴特爾這時開口道。
又對著李君：“李小將，我們?yōu)趸笇χ柹衿鹗?，不會參與商乾與其他部族的戰(zhàn)爭。同時希望能與商乾締結(jié)同盟，互通商市?！?p> “你以什么身份在這里起誓？”李君道。
“憑我現(xiàn)在是烏桓的王。”哈丹巴特爾擲地有聲的答。
李君不由嗤笑一聲，接著問道：“烏桓的王？你們的各部族今天一個王，明天又一個王。你在這個位置上又能坐多久？”